第72章 百蝶千蛛蛊,都结束了
林凝离开的时候是被姜毅扶着离开的,他感激地对着姜汐嫣点了点头,感激她没有说出真相。
“姑娘,不告诉姜二夫人真相吗?”
绿枝站在姜汐嫣的身后,她站在两个人的身后,神情有几分落寞。
姜汐嫣的目光点落在林凝的后背上,她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淡声道:“他们之前的事情就让他们去解决,对了,事情有结果了吗?”
上次绿枝提到平安扣的时候她就让她去查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出结果的时候了。
绿枝摇了摇头:“查不出来,好像有人在暗中阻止我们。”
“当年给姜二夫人打造平安扣的老板死了。”
姜汐嫣偏头,看向绿枝:“暴毙?”
绿枝点了点头。
姜汐嫣摸了摸头上的发簪,面色很冷:“知道了。”
也就是说和上次出手的人是同一批。
姜汐嫣沉吟了一瞬,她看向远方,目光深沉:“先停止调查,否则的话只怕还会有人因此而丧命!”
“是,姑娘。”
姜汐嫣站在原地,面色冷淡,心湖却不再平静,到底是什么人在阻止她!
而且手段竟然如此凌厉!
是夜。
黑市,角斗场。
黎晏带着姜汐嫣来到了二楼,陈管事一看到黎晏就点头哈腰起来:“少主。”
黎晏眉眼清冷,用扇子指了一下姜汐嫣:“带她去…中场。”
他微微顿了一下,才将一句话说话:“还有,把中场所有的人都安排上。”
陈管事呆住,有些惊愕地看向姜汐嫣,这是哪一位大佬来踢场子了?
直到,姜汐嫣笑着打了个招呼:“陈管事,好久不见。”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陈管事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今天姜汐嫣换了一个面具,从银色的变成了黑色的,所以他一时没有认出来。
他黑着脸:“你一个新人去什么中场,不是胡闹吗!”
姜汐嫣挑眉,轻笑道:“怎么,陈管事担心我?”
陈管事呵呵冷笑两声:“是,关心你,你死了老子也活不成!”
姜汐嫣点了点头:“那倒是。”
陈管事:“……”
“喏。”
姜汐嫣扔了一个瓶子给陈管事,陈管事接住,诧异地看向姜汐嫣:“这是……”
姜汐嫣已经慢慢朝外走了:“解药。”
陈管事瞪眼。
“放心,完整的解药。”
陈管事好像被噎住了,但他还是追了上去跟着姜汐嫣,骂骂咧咧道:“你是脑子不好吧!没那个实力,还非得上赶着去送死!”
姜汐嫣笑了笑,不说话。
中场,二楼。
季晏礼身着一身玄衣,脸上戴着一张黑色的半脸面具,浑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旁边,一身白衣的白钰脸上则是戴着银色的面具,他懒散地趴在栏杆上:“你觉得今夜她有几分胜算。”
季晏礼盯着中场的观众席看,他散漫地扫过,目光一顿后,随即收回了目光。
“她今夜的目的可不是赢。”
白钰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伸了个懒腰:“也是,活着就行了!”
一楼,观众席。
锦晗坐在座椅上昏昏欲睡,耳边是嘈杂的议论声。
“今天中场来了一个狂人,刚来就扬言要一挑
中场的所有人!”
“哈哈哈哈!中场很久没来这么有趣的人了,不过越狂的人死得也越快,只希望他能活得久一点吧。”
“我对今夜可是很期待的,希望他别太快令我们失望吧。”
锦晗伸了一个懒腰,随后起身离开了座位,她走进了候场区。
后方的候场区有两个,一方坐满了人,一方却只坐着一个人。
而对面的所有人则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锦晗走过去,拉了一张椅子坐下:“紧张吗?”
姜汐嫣微怔:“师父?”
锦晗点了点头:“嗯。”
姜汐嫣左右看了看:“师父,你怎么找到我的?”
锦晗叹气:“你这么显眼想找不到都难啊。喏,看看那边。”
姜汐嫣偏头,正好对上对面的人杀气腾腾的眼神。
“就是这个小娘们要挑战我们所有人?”
“不知所谓!”
“小娘们!放心,一会儿我们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一个小娘们,不在家里伺候男人,学什么跟人打架比武!”
“……”
听着对面的污言秽语,姜汐嫣不甚在意地收回了目光:“师父来可是有事?”
锦晗点头:“嗯,为师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她把背在背上的东西放下来,掀开了上面遮着的布。
姜汐嫣愣住:“古筝?”
锦晗点头:“还记得为师这段日子教你的曲子吗?”
姜汐嫣点头:“记得,师父。”
锦晗笑:“现在为师要教你以内力催动琴音……”
“好。”
上场的时候,姜汐嫣背上了锦晗给她的古筝,一上场,就听到了嘲笑声。
“哈哈哈哈!老子还以为是什么人这么狂呢!没想到竟然是个女人!”
“喂!小娘们,你上擂台怎么还带一把琴呢?”
“你这该不会是想要在台上取悦对手,求他们放过你吧!”
姜汐嫣弯唇,对着擂台下的这些看客也是毫不客气:“再说话,毒哑你们哦。”
闻言,观众席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了一阵大笑声。
“小娘们,本事不大,口气倒不小!”
“我看你还是别比武了,还是跟少爷我回去吧,少爷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姜汐嫣笑,她抬起手,指甲上有一个小虫子正在慢慢爬着,她吹了一口气,红唇微动:“去!”
话音刚落,那小虫子就朝着方才说话的男人飞了过去。
见状,那男人不甚在意地道:“一个破虫子而已,有什么好怕……怕……”
话没说话,那男人就口喷鲜血,滑了下去。
姜汐嫣歪头,笑道:“刚才不是还说让我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这一刻,现场诡异地安静了下来,还有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女人,是个狠人!
姜汐嫣冷漠地看着地上的男人:“放心,这是嗜血蛊,最是喜欢鲜血,它不会要你的命,只会让你放一点血罢了。”
闻言,众人下意识去看那个男人,这下男人不仅仅是口吐鲜血了,那是七窍流血!
这下子,看客们顿时兴奋起来了,他们花银子就是来看人搏命的,还没开打就已经见血了,这让他们也更加兴奋了。
意外的是,姜汐嫣在这些兴奋的眼眸中居然看到了很是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双眼睛。
熟悉的是那双眼睛,陌生的却是……眼神。
她眼眸微顿。
……姜须巍!
看着角落里的姜须巍坐到了锦晗的身边,她收回目光,大脑在疯狂叫嚣。
姜须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好久不见了,锦晗。”
姜须巍目视前方,没有看身边的人,语气里却充满了笃定。
锦晗依旧慵懒,对于姜须巍认出了自己这件事并不意外,她淡定自若地道:“是很久没见了。”
她抬起手,看着手上明艳的丹蔻,晃了晃似乎不太满意:“姜侯藏得可真深啊。”
姜须巍笑:“彼此彼此,锦晗你也不遑多让啊。”
“世人只知你是琴圣,却不知你还是忠义军的人,这件事只怕连云皇都被蒙在鼓里了吧。”
台上的人开始动手了,锦晗也坐直了身子:
“世人皆说姜侯好色成性,一事无成,却不知你是一头潜伏的狼!”
“哈哈哈!”
姜须巍朗笑了两声:“我就当锦晗你是在夸我了。”
锦晗偏头,撑着下巴看着姜须巍:“姜侯,你不是最在意你的身份吗?怎么现在也自称起我来了。”
姜须巍笑道:“一个空气其名的侯爷罢了,又什么可在意的。”
锦晗抬手,手指点在姜须巍的胸口:“看来我们姜侯当真是一个胸有大志的好男儿呢。”
姜须巍抓住锦晗的手:“十六年了,你们终于还是回来了!”
锦晗并不着急抽回自己的手:“是啊,十六年了,距离忠义军被赶出云澜国不过十六年,姜侯却已经算计我们超过二十年了。”
二十年前,姜须巍便是个花名在外的浪荡公子,可虽能想到这一切都是假象呢,一个人竟然伪装至此!
姜须巍笑:“皇命难违。”
“哼!”
锦晗冷哼了一声,抽回自己的手:“姜侯布了这么久的局,皆在她一人身上,现在姜侯是要毁掉这步棋了吗?”
姜须巍挑眉:“我不这么做,你们会出现吗?”
“只有把她逼到了绝境,你们这些躲在阴沟里的老鼠才会出来不是吗?”
锦晗轻笑:“姜侯就不怕逼得太狠了,把棋子给毁了吗?”
“一步错,可谓是步步错,姜侯还是小心点为好!”
姜须巍点了点头,对着锦晗笑得恶劣:“可是这是一颗怎么走都不会错的棋子,她活,你们会出现,她死,你们更不会藏!”
“——你!”
锦晗再也忍不住了,她知道姜须巍一直把小小姐当做一颗棋子,可真当季晏礼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还是动了杀机。
“姜须巍,你这么大费周章地把我们找出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姜须巍挑眉,看向锦晗的目光里满是侵略性和占有欲:“我以为我十六年前说得已经够清楚了。”
“忠义令,我要整个忠义军都听命于我!或者我将你们的行踪告诉圣上,你猜你们这些忠义军的余孽还能不能活着出城?”
锦晗的脸色变了,她今日除了来给姜汐嫣送琴,再有就是赴约姜须巍的。
姜须巍,这个人比她想象中的要可怕!
忠义军,又名神兵,有传言道得神兵者得天下,这也是当年纪府被灭门的原因,因为忠义军在纪老将军的麾下。
姜须巍,竟然妄想称帝!
“给我一点时间,这件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
“好。”
姜须巍答应了:“明天,明天之内若是没有结果,那我就只能禀明圣上了。”
他很自信,他相信他会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擂台上。
姜汐嫣已经挂了彩,对方是一个壮汉,擅长近战肉搏。
古筝也被打碎了,她的内力不够,音波虽然能干扰到男人,但想要对他造成致命的伤害却还远不能够,不过也给她拖延了不少时间了。
看着姜汐嫣被自己打得单膝跪在了地上,他的面容上满是不屑:“你就这点水平?”
“连下场水平都没有的货色竟然还敢妄言打败我们中场所有的人?”
“真是不知所谓!”
“你放心,我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把你扔下擂台,我会先打断你的手,再打断你的脚,最后拧断你的脖子,我要让你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
姜汐嫣的额头已经破了,鲜血顺着她的面具流下来,面具上也出现了一点裂纹,诡异感十足。
她强撑着站直了身体,抽出了笛子,轻笑道:“这么说来你比我厉害很多了?”
男人哼笑了一声:“那是自然。”
姜汐嫣歪头,声音里充满了蛊惑感:“那不知可否让我吹完一曲?”
“哈哈哈哈!”
男人放肆地大笑了起来:“小娘们就是小娘们,这个时候还想着吹笛子!”
“行,等等你又何妨!”
说着,男人就在擂台的边缘坐了下来。
看客们也变得兴致缺缺起来:“就这样,还以为多厉害呢?”
有一些人却看出了不对劲:“不对,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笛音响起。
二楼的白钰站了起来:“来了!百蝶蛊!”
季晏礼拧眉:“不对!”
紧接着是一阵异样的声音。
“蜘蛛,是蜘蛛啊!”
“哪里来的蝴蝶?”
“有毒,这些蝴蝶有毒!别碰它们!”
原本坐在擂台边缘的男人忍不住站了起来。
密密麻麻的蜘蛛爬上了擂台,与此同时还有许多蝴蝶也飞了进来。
姜汐嫣看着停在她指尖的蝴蝶,叹了一口气:“它们跑到这里来也是费了不少时间。”
“不过也多亏了你,若不是你一开始就没用全力,我还真等不到把它们都召来的机会。”
“我还以为还要和你苦战一会儿呢,没想到就这么结束了。”
她站在擂台上,一身白衣,却尽数被血染红,这一刻,她好似地狱里爬出来的勾魂者:“百蝶千蛛蛊,都结束了。”
强烈的压迫感,让男人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