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羲和公主受制于绿枝
柳相难以置信地看着柳贵妃:“你真的是疯了,羲和公主和安南王可是亲兄妹!”
柳贵妃眸中隐匿着疯狂,她撩了撩发:“兄长,你说什么呢。我说的是羲和公主身旁的那丫头,好像是叫绿枝吧?”
见柳贵妃尚且还有理智,柳相松了一口气:“本相还以为你疯了。”
“不过那个绿枝就是一个奴婢,算计她能有什么作用?”
柳贵妃眉眼弯弯,一举一动说不出的风情,她柔声道:“兄长,这你就不用管了,本宫自有安排。”
见柳相还想说话,柳贵妃拿话搪塞住了他:“兄长,本宫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闻言,柳相这才没有再说什么,毕竟柳贵妃做事确实从未让他失望过,除了之前安南王母妃的事情,不过那也不过就是件无伤大雅的小事罢了。
柳相离开后,柳贵妃的贴身婢女宛若端着荔枝走了上来,剥开一颗喂到她的嘴边:“娘娘。”
柳贵妃就着她的手含下,一口咽下,有汁水溢出。
宛若赶忙拿丝帕给柳贵妃擦掉,低眉顺眼地跪在柳贵妃的脚边,手伸出去,正好在停在柳贵妃的嘴边。
柳贵妃动作优雅地把核给吐出来,淡漠地瞥了一眼宛若:“事情都查清楚了。”
宛若收回手,低着头看着地面:“娘娘都查清楚了,如今的羲和公主确实不是龙嗣。”
“十多年前,丽妃娘娘曾为八公主和安南王各求过一个平安符,安南王的那个还在他的手里,而八公主的平安符却在那个名为绿枝的婢女手里。”
“而且经过调查,八公主羲和应该是受制于那名婢女的,看着是像有什么把柄捏在她的手里。”
“最重要的是当年圣上找回八公主的地方,那位叫绿枝的婢女也在那里!”
“是吗?”
柳贵妃冷笑了两声:“当年本宫设计让这个小贱人流落民间,没想到她和她那个短命的母妃不同,竟是活了下来!”
“三日后是赏花宴,务必要把姜汐嫣请来。”
听说那个小贱人已经成为了姜汐嫣的贴身婢女,只要姜汐嫣来,就不怕她不来!
嫡亲皇兄染指了嫡亲的皇妹,安南王,本宫倒要看看皇上要如何保下你!
“是,娘娘!”
……
侯府。
姜岁欢面色苍白,抓着宁素白的手:“大伯母,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安南王妃刚死,安南王竟然就要让她进府做妾!
宁素白同样面色难看,只一个劲儿地安慰着:“别怕别怕。”
在她们的前面,是林凝。
林凝沉着一张脸,看着已经抬着轿子来的安南王府的人。
“各位,你们王妃才仙逝不久,现在就要抬新人进府,只怕对王爷的名誉不太好吧。”
一个做管家装扮的中年男人不甚在意地笑道:“若是娶妻自然是不妥,可纳一个小妾而已,哪里还需要讲那么多规矩。”
“好几天前我们家王爷就通知了姜侯爷,让他尽早将人送到王府来,安南王府的聘礼可不是白收的!”
“可侯府却一直没动静,没办法,我们王爷只能派人来催促,却得到了姜二小姐得了怪病的消息。”
“我们王府仁义,便一直等着姜二小姐病好,现在病好了,侯府也没有再推辞的理由了吧!”
正躲在人后的姜岁欢顿时一愣,随后她心底升腾起一股怒气,她没忍住骂了一声:“好啊!我当羲和公主怎么会好心给我百毒丹,原来竟然是打的这个主意!”
一想到自己就要嫁进安南王府那个狼窝,姜岁欢也顾不上什么尊卑之别了!
赵管家瞥了一眼姜岁欢,说话毫不客气:“姜二小姐,你还真当你是个人物了,那枚百毒丹花了羲和公主千两白银之多,你不知感恩便罢了,竟还在背后编排羲和公主!”
“等回去以后,我一定会如实禀告王爷,告诉王爷他即将纳入府的姜姨娘是怎样的忘恩负义!”
姜岁欢的面色顿时变得惨白,她摇了摇头,慌张不已:“不,我不要!我不要嫁给安南王!”
安南王就是个暴君,真要进了安南王府,她就别想再活着出来了!
她不要,她不要嫁进去!
她冲上前去,抓住林凝的胳膊:“娘,你救我,你救救我!”
手突然被人挣脱,宁素白有些怔愣,低头看着自己那只被挣脱的手。
赵管家冷眼盯着姜岁欢:“姜二小姐,请注意你的措辞,你一个妾还不配用‘嫁’这个字!”
“不,我不!”
林凝绷着一张脸,拂开了姜岁欢的手,冷声道:“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
“娘,你……”
姜岁欢难以置信地看向林凝,被拂开的手垂落在腿边,慢慢捏成了拳头,眼中不再是单纯的恐惧,还多了几分怨恨!
林凝并没有注意到一旁姜岁欢看自己的眼神,她看向赵管家:“赵管家,我姜家愿意双倍,不,五倍偿还百毒丹和嫁妆的银子,你看,这门婚事能否作罢?”
赵管事冷笑了两声:“你觉得安南王府缺银子吗?”
瞥了一眼哭得涕泗横流的姜岁欢,赵管事眼中闪过了一抹嫌弃。
好好一个美人儿怎么能哭成这幅模样,这可怎么进王府的门!
“明日,明日傍晚若是在安南王府的后门处看见姜二小姐,就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了!”
说着,没再给林凝说话的机会,赵管事便扬了扬手:“我们走!”
安南王府的人离开了,林凝的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担忧。
转过头,却是对上了一双充满怨恨和憎恶的眸子,姜岁欢对着林凝吼道:“你满意了?”
“我自己种的因,这果终于落在我身上了,你满意了是不是!”
一直冷眼旁观的姜毅挡在了妻子的前面,看着这一幕,姜岁欢的心里也越发难受了。
林凝被姜岁欢吼得喉头一梗,看着女儿这般模样看着自己,她的心头好像被棉花给赌住了,又闷又疼。
她眼眶微微泛红,却固执地偏过了头,略过姜岁欢走了过去。
擦肩而过的瞬间,轻飘飘的一句:“是,当初你若不想着害汐嫣,今日你也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姜毅也跟着林凝离开了,甚至没有回一下头。
姜岁欢愣住,泪水汹涌而出,她大声嘶吼:“——啊,啊!”
她抱住自己的头,蹲了下来,哭得很是伤心。
宁素白心疼得不行,她想要去扶姜岁欢:“欢儿……”
然而还没碰到姜岁欢,姜岁欢就拂开了她的手,她站起身来,仇恨地瞪着宁素白:“都是你!都是你的错,你当初为什么要调换我和姜汐嫣!”
“为什么调换了过后还要告诉我!”
“是你,是你让我每天活在恐慌中,害怕我娘会因为我不是亲生的对我不好!”
“也是你!给了我一个可能尊贵又见不得光的身份,让我不得不活得小心翼翼!”
“宁素白,我恨你,我恨你!”
说罢,姜岁欢就跑了出去。
林凝愣住,她转过头看向姜毅,瞳孔收缩,唇瓣也微微颤抖:“欢…她刚刚说什么……”
……
荼靡阁,药房。
“皇婶婶,这些就够了吗?”
姜汐嫣点了点头:“明天是医馆开业的日子,主要是诊脉治病,无痕膏并不是主要的,所以这些就够了。”
鸣鸾点了点头,笑着挽住姜汐嫣:“皇婶婶,那你可得给我留几瓶,这段时间不少人都在向我问无痕膏的事,明天医馆开业,怕是等不到我来买了!”
姜汐嫣笑着道:“放心,你要的,都单独给你拿出来了。”
一边说,姜汐嫣一边把几瓶无痕膏推到了鸣鸾的面前,鸣鸾顿时眉开眼笑起来:“皇婶婶,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鸣鸾让一旁的婢女把无痕膏收好,看了看天色,她说道:“皇婶婶,我还得去看看皇叔,就先告辞了。”
“去吧。”
鸣鸾离开后,绿枝打趣道:“这丫头,惯会拿摄政王说事。”
“嗯?”
姜汐嫣疑惑地眨了眨眼:“什么?”
绿枝失笑:“姑娘,你没看出来吗?这丫头啊,她喜欢白先生!”
“啊?”
姜汐嫣呆住,眨巴眨巴眼睛:“鸣鸾喜欢白先生?”
绿枝点头:“以前十三公主不怎么去摄政王府的,自从见过白先生以后她就总往摄政王府跑,王府里的人都看出来,就她还自以为藏得很好。”
“这样啊。”
看着姜汐嫣一脸呆呆的模样,好像触碰到盲区的样子,绿枝没忍住笑了,她说道:“姑娘,你就不奇怪十三公主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那么喜欢你吗?”
姜汐嫣偏头:“鸣鸾喜欢古筝,而我恰好弹得不错?”
绿枝笑:“对,也不完全对!”
“怎么说?”
“最主要的是你有一双和白先生很像的眼睛,会弹古筝的人很多,但十三公主从未被其中任何一个吸引过。”
“哦……”
姜汐嫣恍然大悟:“所以鸣鸾是爱屋及乌?”
“可以这么说!”
姜汐嫣拧眉:“那当初季晏礼让我去碧波湖做什么?”
还说什么十三公主喜欢古筝?
绿枝眨了眨眼,想起那一天的事情,没记错的话,林杭曾告诉她在前一天王爷曾派他在碧波湖准备了船只。
因为一次对话。
季晏礼:如果不开心怎么办?
齐神医:游湖。
想到平时冷淡的王爷竟然做了这样的事,绿枝就想笑。
她眨了眨眼,笑着反问:“谁知道呢?”
听林杭说,那天姑娘没有去碧波湖,王爷便把船给了十三公主,“强迫”了十三公主碧波湖一日游。
不过这种事还是不要告诉姑娘了。
……
翌日,清晨。
姜岁欢是被冻醒的,胸口处阵阵凉意袭来,让她下意识环抱住了自己。
她嘤咛了一声,慢慢睁开了一双眼睛。
“——啊!”
眼前陡然放大的脏脸让姜岁欢的瞳孔顿时一阵收缩,因为离得近她还闻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她赶忙收紧自己的衣服,大声呵斥:“你这个臭乞丐,你想要做什么!”
姜岁欢的身体抖了一下,暴怒之下隐藏着的是恐惧。
这个臭乞丐刚刚竟然在扒她的衣服,一想到那个乞丐用那么脏的手碰了她,她就觉得恶心得不行!
“滚呐,滚开!”
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再晚睁开眼睛一会儿会发生什么!
那乞丐见姜岁欢醒了,正想一不做二不休,就在这时,大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臭乞丐还敢往王府的大门凑,再不走,小心削了你的脑袋!”
见状,乞丐看看姜岁欢,又看看那府里出来的下人,随后颇为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看穿着这姑娘应该是富贵人家的,若是没醒他还有几分色胆,这醒了要是自己速度快点也不是不行,说不定还能捞个富贵女婿当当!
可现在有人看见了,若是日后被这位小姐认出来了,找他算账可怎么办!
想着,乞丐又抓了两把自己那满是跳蚤的头发,把本就不怎么看得见的脸遮得更严实了,然后转身就跑!
见此,姜岁欢心里又气又庆幸,她扶着有些胀痛的脑袋,开始回想昨天的事情。
昨天,和林凝赌气后她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哭,出来没多久,就下起了小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就黑了。
走着走着,她的头就越来越昏,越来越沉,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姜岁欢的惊叫声早已经惊动了安南王里的人,且管家在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南安王。
安南王踢了一脚地上还在苟延残喘的男人,脸上满是麻木,仿佛杀鸡宰狗般自然:“你说姜岁欢醒了,还差点被乞丐给欺辱了?”
“是的,王爷。”
安南王眼眸微眯,身上弥漫的浓厚血腥味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可怖,更加令人心惊。
沉吟一瞬后,他提起地上被砍掉四肢,挖掉双眼,耳鼻流血的男人,随意扔在管家的面前:“本王知道了,把他扔到乱葬岗去吧。”
管家心下惊骇,这不是昨天给王爷倒茶的小厮吗!
注意到管家的目光,安南王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他倒的茶太冷,本王不满意,所以本王只能以此来泄愤。”
管家当即一阵胆寒心颤,却是也不敢再多说,只是压抑着恐惧,努力控制身体不那么颤抖地弯下腰把半死不活的男人捡了起来:“是,王爷!”
虽然他知道安南王一向喜怒无常,可每当面对这种情况,他还是会忍不住心颤!
“对了。”
安南王擦拭着长剑:“姜步淮欠的银子都追回来了吗?”
“王爷,还没有,还了一部分,还差一些。”
安南王皱起了眉头:“还差多少?”
管家保持着微弯着腰的动作:“回王爷,原本是千两白银,还了大约一半,但这两日又多欠了不少,拢共大概有四千两白银。”
安南王嗤笑了一声:“倒是挺能赌。”
管家假笑着站在一旁,没有吭声。
安南王垂眸:“去姜家催催,问问姜侯爷是要儿子还是要一个没多大干系的侄女。”
“是!”
管家低眉顺眼地继续说道:“王爷,姜岁欢又晕过去了,您看?”
“是吗?”
安南王挑眉:“让人把她抬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