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姜毅的女儿，她人在哪儿？
鸣鸾看见姜汐嫣，高兴地朝着她跑了过去，很是自然地挽住了她的胳膊，随后挽着她走到了锦晗的面前：“皇婶婶，你来了，这是琴圣锦晗，从今天起她就是我们的师父了！”
说着，鸣鸾又转过头看向了锦晗雀跃地介绍道：“师父，这是我的皇婶婶姜汐嫣，你要收的第二个……哦不对，第三个弟子就是她！”
耳边，鸣鸾一直在说话，姜汐嫣却没有听清，只觉得朦胧，连她的眼睛都开始变得雾蒙蒙起来了。
“师父……”
她的声音里饱含克制和惊喜的情绪，还有久别重逢的喜悦，鸣鸾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锦晗站起来，走到姜汐嫣跟前，抓住她的手安慰般地拍了拍：“汐嫣，好久不见。”
姜汐嫣的眼眶顿时就红了，她望着锦晗，眸子里满是思念。
四目相对，锦晗温柔一笑，又安抚性地拍了拍姜汐嫣的手，转过头，她笑着对鸣鸾介绍道：“这就是你的大师姐。”
鸣鸾满目震惊，一张小嘴张成了o型，她看看锦晗又看看姜汐嫣，她眨了眨眼：“皇婶婶……是我大师姐？”
锦晗点了点头，含笑道：“嗯，汐嫣是我收的第一个弟子，尤记得那个时候她还小，只有这么高。”
锦晗在她的腰间比划了一下：“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再见面你已经这么高了。”
姜汐嫣眼中包着泪水，唇角却扬起了笑容：“师父，我长大了。”
“是啊，长大了。”
锦晗摸了摸姜汐嫣的头：“都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她看向季晏礼，又回过头看向姜汐嫣：“能嫁给摄政王，是你的福分。”
姜汐嫣轻轻应了一声：“嗯。”
“师父，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有你的消息。”
锦晗拉着姜汐嫣的手坐下：“师父啊，去了天楚国。”
“天楚国？”
锦晗点了点头，神色间满是追忆：“有故人在那里，出了一些事情，所以这些年便一直留在了那边。”
“现在事情解决了，便回来了。”
姜汐嫣安静地听着，看着锦晗的眼神里满是孺慕之情。
“对了。”
“师父这些年不曾在你身边，教你的古筝可有懈怠？”
听到这话，姜汐嫣的面色有些发红：“师父，我……”
上辈子锦晗离开以后，她一门心思都花在了讨好姜家人的身上，哪里还记得古筝，再后来她接连遭难，直至惨死。
重生后，她也是前段时间才把古筝捡起来，如今面对师父问话，她有些心虚，也有些愧对于师父。
锦晗叹气，无奈地揉了揉姜汐嫣的头发，语气里满是纵容：“懈怠了。”
“现在你重新在为师门下，日后可得勤加练习！”
姜汐嫣笑着点头，眼睛里的泪花在闪光，不是悲伤，而是快乐和幸福：“是，师父！弟子记住了！”
锦晗取来另外一把古筝：“这把古筝和十三公主的那把一样，都是为师亲手做的，原本是送给新弟子的，未曾想竟是故人，当真是缘分，既是如此，这把古筝便给你了。”
“多谢师父！”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姜汐嫣。”
姜汐嫣看过去，是白钰，他面色冷淡，身姿修长，似挺拔的翠竹，又似清透的美玉，只站在那里便是一道风景。
“白先生。”
姜汐嫣对白钰是尊重的，虽然白钰不愿意收她为徒，但在她的心里她依旧是把白钰当做师长来尊敬的。
锦晗顺着姜汐嫣的目光看了过去，她的瞳孔微缩，有些失神，喃喃道：“小将军……”
鸣鸾看了一眼锦晗，她没有听太清楚：“师父，你说什么？”
锦晗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没事。”
“哦……”
鸣鸾点了点头，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脸，是她听错了？
应该是吧。
鸣鸾没有多想，转过头也跟着兴奋地喊了一声：“钰哥哥！”
她的脸颊有些红，也有些烫，像熟透了的苹果，又像晚间的云彩。
“嗯……十三公主。”
白钰应了一声，随后快速移开了目光，他看着姜汐嫣道：“我听说你要开始学习古筝了？”
“练长枪的时间记得空出来。”
“是，白先生。”
……
街道的一个小巷子里，断断续续传出了人说话的声音。
“我不会再帮你！”
二叔的声音？
姜汐嫣顿住脚，带着绿枝又往里面走了两步，里面的人说话声也更清晰了一些，隐约可见两个身影，是一男一女。
男人压抑着嗓音：“你不要太过分！”
姜毅有些烦躁，忍无可忍道：“宁素白，那是你的儿子，不是我的儿子，我没有义务去管他的死活。”
宁素白瞪大了一双眼睛，好像看陌生人一般，她不敢相信这句话竟然是从姜毅的嘴里说出来的。
在她的心里，仿佛姜毅就应该管姜步淮的死活！
“姜毅，淮儿虽然不是你的儿子，却也是你嫡亲的侄子，你当真这么狠心置他于不顾！”
担忧的泪水在眼中打转，宁素白的脸上更满是恐慌。
今天赌坊的人又来了，说是姜步淮又去赌了，这次不仅把手脚给押上了，就连那下三村的物件都给赔进去了！
赌坊的人前来催债让姜步淮还钱，如若不还就不是砍断手脚慢慢简单了，还会让他断子绝孙！
可万两白银以侯府现在的光景，他们又哪里拿得出来！
赌场的人当时便痛打了姜步淮一顿，还放下狠话，如若三天后姜步淮拿不出这笔钱来，那就等着变残废吧！
连进宫当阉人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儿，宁素白越发悲伤，泪水从眼眶里滚落了下来，她抓住姜毅的衣袖：“毅哥，你再帮帮我，再帮我一次好不好？”
姜毅温和的眸子里满是失望：“信芳，你还是当初我认识的那个信芳吗？”
口口声声说想要救自己的儿子，可却一毛不拔，还妄图让他这个二叔凑银子救姜步淮！
姜毅叹了一口气：“我给了你不少银子，这么多年加起来也够给姜步淮还赌债了吧？”
宁素白顿时面色一变：“不行，那是留给欢儿的嫁妆，谁也不能动！”
“我们欢儿以后是要嫁进皇室的，又怎么能没有嫁妆呢！”
欢儿说了，她已经联系上二皇子了，等二皇子回来就能娶她过门。
姜毅不想听她说那些话，只是质问道：“好，那是你的事情，我不管！”
“这些年我给了你不少银子，也按照你说的维持着府里的开销，可我的女儿呢！”
“我的女儿她在哪里！她到底在哪里！”
宁素白一怔，随后说道：“姜汐嫣不就是你的女儿吗？毅哥，你莫不是得失心疯了？”
姜毅很是抓狂，他愤怒道：“宁素白，你别再装了！汐嫣她不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身上有一块特有的胎记，可汐嫣没有！告诉我，我的女儿到底在哪里！”
这些年姜毅一直没有和宁素白撕破脸，一来他是怕撕破脸以后宁素白会虐待他的女儿，二来是他怕妻子会发现，三来是他觉得等宁素白得到了她想要的，总会告诉他的。
可这些年姜毅发现这个女人根本不懂得“知足”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宁素白愣住，她有些惊讶：“你说姜汐嫣不是你的女儿，怎么可能！”
而那惊讶并不像是装的。
一直在一旁听着的姜汐嫣拧起了眉头，所以宁素白也不知道？
那她到底是怎么进入姜家的？
原本她是想从当年给宁素白和林凝接生的接生婆入手调查的，可接生婆却突然莫名其妙暴毙了。
线索再次断了。
“说啊！告诉我，宁素白，我的女儿在哪里！”
“你今天若是还不告诉我，那我就和你鱼死网破，我会把姜岁欢是你和我的女儿的事情告诉大哥。”
宁素白瞪大了一双眼睛：“你疯了？”
姜毅的眼中布满了红血丝：“我疯了！也是你逼疯的！”
“这些年我一直都活在痛苦和愧疚中，每一天都是煎熬，每当我睡着的时候我都会梦见我那素未谋面的女儿。”
“她哭着问我，父亲，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宁素白，你知道我过得有多痛苦吗！”
姜毅抓住自己的头，一双眼通红，甚至呈现出了几分疯癫之态，很是瘆人。
宁素白被吓到了，下意识往后退着，直到贴到了墙根，退无可退。
她咽了咽口水道：“毅哥，你……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告诉我，我的女儿在哪里！”
姜毅朝着宁素白走近，伸手就要掐她的脖子，这么多年的压抑和克制已经快要把他逼疯了！
“——啊！”
宁素白被吓得挡住了自己的脸，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道冷清的声音。
“二叔。”
宁素白拿来手，看到是姜汐嫣她松了一口气，随后抓住她的胳膊道：“汐嫣！救我！你二叔……二叔，他疯了！他竟然想要掐死娘！”
说着，宁素白还看了一眼姜毅，见姜毅瞪着眼看她，她害怕地移开了视线。
姜汐嫣正捏着姜毅的手腕，姜毅嚷嚷着：“放开！放开我！让我掐死她，掐死这个恶毒的女人！”
因为有姜汐嫣挡在自己的前面，宁素白的胆子大了一些，她红着眼眶，擦了擦眼泪：“姜毅，你……你竟然真的想要掐死我！”
“闭嘴！”
姜汐嫣冷声斥了一句，她暼着宁素白还抓着她胳膊的手：“松手！”
她的声音冷冽而严肃，宁素白的眼眶又红了：“汐嫣，我可是你的母亲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姜汐嫣冷笑：“母亲？你是吗？”
“再不松开，我可就松开二叔的手了！”
宁素白这才忙不迭地松开了自己的手，刚松开就听见姜汐嫣道：“还不走？留在这儿等死吗？”
宁素白这才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别跑！站住！”
姜汐嫣叹了一口气：“二叔，你的女儿还没有找到呢，她还等着你去找呢。”
姜毅顿时安静了下来，他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是啊，我的女儿还等着我去找呢。要是真杀了宁素白，我也没机会再去找女儿了。”
见姜毅已经冷静下来了，姜汐嫣这才松了一口气，她问道：“二叔，你没事吧？”
姜毅苦笑了两声：“我没事，汐嫣，今天真的是要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拦着，我只怕是真的要做下错事了。”
“我不怕死，只是我若是犯了事就真的没有人会再去找我的女儿了，我希望有一天她能够回家，能够一家团圆。”
姜汐嫣笑着点头：“会的，二叔，会有那么一天的。”
她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绿枝正失神地盯着姜毅。
“二叔，你能自己回去吗？”
姜毅笑了笑：“我可以的，没事，你忙你的去吧。”
“那二叔你慢点走。”
“好！”
姜毅寄来了，姜汐嫣这才慢慢朝巷子外面走。
绿枝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姑娘，你二叔他女儿有多久了？”
姜汐嫣想了想，随口回道：“如果说二叔的女儿是我到姜家的时候失踪的，那算一算，怕是有十六年了。”
绿枝怔住：“十……十六年？”
姜汐嫣点了点头，她看了一眼绿枝，只觉得绿枝的状态有些奇怪：“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绿枝摇了摇头：“没事，奴婢只是觉得，十六年都没有找到，或许这个人已经死了！”
姜汐嫣顿住脚，她回过头，面色严肃地看向绿枝：“绿枝，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要说没有，从上次我和季晏礼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你的状态就不对，你似乎对这件事关心得过头了！”
绿枝喉头的那句“没有”顿时咽了回去，她苦涩一笑：“姑娘，你还记得上次姜二爷来找你吗？”
姜汐嫣点了点头：“记得。”
“姜二爷说她女儿的肩膀上有一块青色的胎记对吧？”
“二叔确实是这样说的，没错。”
绿枝深吸了一口气：“奴婢确实知道这么一个人，她的左边肩膀上也确实是有一个青色的胎记！”
“真的？”
姜汐嫣顿时眼前一亮：“她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