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土味情话第2章0/轻度躁郁症
“……”
客厅寂静无声,仿佛一排乌鸦从头顶飞过,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氛充斥整间屋子。
夏徊望着裴聿,一脸无辜好奇。
裴聿思索了一下,讪讪道:“这是土味情话吗?”
夏徊看着他,摇了摇头,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聿哥,你这话在哪学的啊?”
“有这么好笑吗?”裴聿内心纳闷,“还不是当初计划追你来着,上网查了查你们化学系的表白方式,就学习一下……”
夏徊乐个不停,眼睛弯弯的:“我们化学系也没这样表白的呀。”
裴聿:“……那肯定是你不知道。”
“好吧,”夏徊很好奇,“那你还学了什么?”
裴聿神色僵硬:“没了。”
“我才不信,”夏徊晃着裴聿,嚷嚷,“你就告诉我嘛,聿哥,哥……”
裴聿抿唇:“你真想知道?”
夏徊疯狂点头:“嗯嗯嗯嗯。”
“让我想想。”裴聿回忆着,神色有点不自然。
“自从喜欢你,我的ph总是小于7。”
“哈哈哈。”夏徊笑得趴在裴聿肩膀上抖个不停,问:“还有呢?”
裴聿:“……”
裴聿无奈,继续道:“元素因在不同的化合物中化合价改变,而我对你的那份感觉就像稀有气体一般,稳固且持久。”
夏徊还在笑:“聿哥你也太厉害了。”
裴聿说着说着,突然就觉得挺好玩的,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还是很喜欢你,像碘化铅的黄金雨,灿烂至极。”
“你连黄金雨都知道哇,”夏徊看着他,“我也喜欢你。”
裴聿扬起唇角:“我知道。”
大概是说到了以前,过往的记忆被唤醒。
裴聿:“我最初是想在你生日的时候做一场硫锌雨。你有一次下课回来跟我说,你们导师提到了这个,你看了视频,特别好看。我就想着,若是我给你造一场浪漫的硫锌雨,你会不会就答应我了。”
“守望星空盼星雨,数落星辰许星愿。夏徊,我的愿望一直是你。”
裴聿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夏徊看着却只觉心疼,他垂眸:“对不起。”他没等到那个生日,他离开了。
“不要说对不起,”裴聿拂过他的眼角,“要说你爱我。”
“我爱你。”
“真乖。”
夏徊头枕在裴聿肩上,犹豫着开口:“聿哥,我那时候不是故意走的,我都想好了,等你回来就答应你。”
裴聿轻轻揉捏着夏徊的后脖颈:“嗯。”
夏徊的声音很平静:“那天我爸给我打电话,其实我都很久没见过他了。他跟我说,我妈出车祸了,就在纽约,情况比较严重,让我赶快过去。”
顿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有点哑:“我当时很害怕,害怕我妈真的出事,我那个时候很想你,我想和你说一声的,但是我打不通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票是我爸买的,我妈出事我不能不去。我想着等你看到信息和电话就会和我联系的,到时候我再和你说,但是——”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后来都没机会了。我太笨了,刚下飞机手机就不见了,我找机场的人,他们都不管。我爸劝我再买就行了,可是那里面有我们的照片,而我换了手机再也没打通过你的电话……”
原来是这样……
裴聿的手顿住,他后来不止一次后悔,为什么他那天非要把手机静音关机,为什么他非要去做那个项目。如果他没有去,他不会错过夏徊的电话。
阴差阳错,五年时光。
裴聿擦过他眼角的泪水:“都过去了,现在也不晚。”
“嗯。”
裴聿:“伯母还好吗?”
夏徊声音还带着哭腔:“那时候在医院躺了半年,腿受伤了,后来醒了之后又坐了半年轮椅,现在已经没事了。”
“那你呢?”
夏徊:“什么?”
裴聿眉宇间覆着一层薄薄的伤感,他问:“夏徊,你好了吗?”
夏徊愣住了,他看着裴聿,僵硬地扯了一下唇角:“你在说什么?”
“不想说吗?”裴聿摸了下夏徊的脑袋,“没关系。”
夏徊紧紧盯着裴聿,心脏“咚咚咚”地跳着,眼底慌乱无处可藏。
他拉过裴聿的手,紧紧握着,咬了下唇,试探着开口:“聿哥,你知道了?”
手上不自觉加重力道,裴聿垂眸看了眼那布满青紫痕迹的手,摇头:“不知道。”
夏徊闻言松了口气,他看着裴聿的眼神,内心天人交战。
两人的视线交汇,夏徊伸手抚过裴聿的眉心,突然道:“我的病已经好了,好了很久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所以你不要难过。
“嗯,没事就好。”
夏徊垂着头,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我、我之前,他们说我有轻度躁郁症,但其实我没什么感觉,反正我就听他们的话吃药,我吃药就好了。”
轻度躁郁症。
躁郁症。
所以讲话有时很跳脱,性格与从前相差甚大,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捏着,一阵阵的抽疼。裴聿出神地望着夏徊,他害怕去想那个时候的夏徊有多难受,可他偏偏又控制不住地幻想。
裴聿一直没说话,夏徊突然感到委屈:“我真的好了。”
他紧紧抓着裴聿的衣服,小心问道:“你后悔了吗?”
“嗯?”裴聿回神,眼尾好泛着淡淡的红:“我后悔什么?”
夏徊可怜巴巴地:“后悔跟我在一起,你会不要我吗?”
裴聿抬手摸了摸夏徊的额头,故作轻松道:“这也没发烧啊,怎么净说胡话呢?我昨天才有了男朋友,你不能让我今天就又没了吧?”
裴聿控诉夏徊:“你这也太狠心了。”
夏徊听懂了,身子动了一下,贴近裴聿,心里偷着乐:“什么啊?明明是我在问你。”
裴聿:“你看你都问的什么问题?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话音刚落,夏徊双手快速背到身后,挡着:“你不能打我。”
裴聿:“我还没打呢,你别冤枉我。”
夏徊反驳,语气极具控诉:“你的意思是准备打,你怎么能打一个二十多岁男人的那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