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真实面目（三）

    乌乔和寒楚山一战后，两人都受了重伤。寒楚山找到一个偏僻的山洞，一个人疗伤，而乌乔则还待在随府。今天是随老爷下葬的日子，他可以趁着随漫舒悲伤之际，动摇随漫舒的心，让她和姜木反目成仇，两败俱伤。他已经让袭风查到，姜木很可能就是当年夜池和清影的女儿，一片泉现在都没有下落，但姜木，和一片泉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无论怎样，抓住姜木，是自己现在最好的选择。他必须赶在寒楚山之前!但是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

    “姜木，等着我，我会来到你身边的!”寒楚山在山洞疗伤的日子也有几天，这几天他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姜木的身影，灵动的，悲伤的，呆滞的，微笑的，愤怒的……他真的是，越来越想姜木了。

    大街上，姜木抱着随老爷的牌位，走在送葬队伍的前面。她眼神空洞，深情麻木，眼眶通红，眼下全是乌黑，可见是完全没有休息好的。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纸币抛洒在空中，又随着风的方向，上下翻动，最后落到地面。不少人从上面踩过去，碾压，破碎。队伍慢慢地走着，人群中不时有呜咽声，在空荡又寂静的街道显得格外明显。随漫舒仿佛听不见，呆滞地走着。她想到的都是昔日一家三口的相处画面。她多想时空倒转，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是，怎么看可能呢？只有为爹报仇，杀掉仇人，才是自己该正经想的事情。可是，谁又是仇人呢？难道真的要怪罪到姜木身上这样不是在报仇，而是在逃避，逃避现实，逃避自己害怕的无知的力量。但是，姜木会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随漫舒就这样想想这件事情，想想那件事情，尽量让自己的思绪从丧父的悲痛种出来。她不能一直在悲伤中，娘需要自己照顾，家中的事情还需要自己去打点，爹的仇，也还没有报。

    很快，送葬队伍到了下葬的地方，随漫舒看着他们将棺木缓慢地放在挖好的地坑里，周遭的空气、声音全都静止了，随漫舒开始喘不上气，她大口呼吸着，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块，很痛，很痛。她胸口开始剧烈起伏，想要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就在随漫舒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她口中涌入混着泥土气味的口气，她爆发出一阵凄惨的叫声

    “爹——”

    “啊——”

    随漫舒很痛苦。她被随氏夫妇保护的很好，没有经历过死亡，没有看见过世道的险恶，如今第一次面对，却是和亲人的永别。随夫人赶紧上前抱住随漫舒，两人哭成一团，周围人看见了，也止不住地抹眼泪。在随老爷的墓碑立起来的时候，随漫舒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是在房间里。

    “你醒了，喝点水润润嗓子。”向堂开口。

    向堂想趁着这个时机，笼络随漫舒。

    “向先生，你没走啊。”不知道随漫舒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让人听着既是询问，又是嘲讽。

    “随小姐，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