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水下试探
水面泛起丝丝的涟漪,荡漾的潮纹也切身的反馈到两个人自己的身上,宫尚角现在浑身上下敏感的不行,哪怕只是细密入微的水浪都让他颤抖激动。
可是他表面又是风轻云淡的,如果不是滚动的喉结暴露了他的话。
宫尚角开口:“不过是泡温泉罢了,有何难受。”
话虽是如此说的,但是他的嗓音被蒙蒙的雾气笼罩住了一般,怎么也无法将它大声的扩散开,他只要在大声一点,那何止是展露端倪,他直接就是将低喘和难耐的叫喊呼之于口。
真的不难受吗?这是比疼痛更为绝望无力的感受,尤其那个他欲望来源之处的人就这样衣衫不整,眼睫还沾着水珠,定定的望着你。
他的定力似乎要被击溃了。
该死,这个东西里究竟放了什么。
宫远徵的笑容看上去分外干净,像是脑子里什么都未想一般,澄澈明亮的让宫尚角要误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知晓。
但怎么会呢?
那只苍白的手被水浸泡的都泛起褶皱,在水下待的太久了,他像是被精致缝好的人皮娃娃一样,缝合处展露了破绽般,毕竟他精致好看的有些不像真人了,他透露着诡异却又摄人心魄的美感。
但此刻,那只手还是往水下试探着。
隔着衣料,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宫远徵却还是垂眸笑着,很安静的模样,此刻温泉内除了雾气,就只剩两人面对面低垂着眼帘的模样。
看上去倒是有几分静谧美好,但是宫尚角的牙关紧闭着,却还是不小心发出满足的叹谓声,水波荡漾,应当是宫远徵的手在水下不住的动作。
良久,一道白色的莲花在水面绽放开来。
苍白的指尖采撷到了才露尖尖角的白莲的花瓣。
宫尚角的脑中炸开了绵延万里的烟火,五颜六色的场景在他脑内激荡着,震荡的他片刻脑子都有些发白,但是他的脑内却又什么都看不清,太舒服了。
舒服的宫尚角后知后觉的才难过起来,他没想这样的,太逾矩了,可是宫尚角不得不承认自己身心上都得到了愉悦。
宫远徵的手有些酸麻,他自己也怔忪了片刻,大概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进展会如此之顺利。
宫尚角根本无法抵抗宫远徵,只要宫远徵略施手段,他都难以拒绝和招架。
宫尚角有些唾弃自己,这是自己的弟弟啊,他自觉喜欢上宫远徵已经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了,现如今,两个人……
愈发的纠缠不清了,像是常年未打理的头发,越是梳理越是乱。
宫远徵注意到了宫尚角的失神,宫远徵举起自己的手,大抵是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火,他讨好又委屈道:“哥,我的手痛。”
宫尚角还恍着神,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宫远徵的眼眶泛起红来,像是提前知晓宫尚角会不太高兴或者说责怪自身一般,泪珠在眼眶里泫然欲滴的。
他垂下头,如同珍珠断线一般,眼泪往冒着热气的温泉里不住的掉着,水面泛起丝丝涟漪,并不汹涌,但是却还是勾起宫尚角的片刻思绪。
“我只是,想让哥哥高兴。”
宫远徵的声音还带着哑意,不知道是故意压的,还是方才被宫尚角掐的伤到了喉咙。
看,他多会适时的对宫尚角示弱,分明是他做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却反倒让宫尚角心生愧疚,以此来做要挟般的期待?
以此来层层递进。
有些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纸糊的窗户破了洞一样,再怎么修补,往后还是会贯彻凛冽不可消散的冷风的。
欲望是一道无法被填满的沟壑,开了口子,它只会越来越深。
宫尚角面上并不见很高兴的模样,哪怕方才算是他人生截至到现在最为舒爽的时刻,他是可以去制止的,可是他的手一触碰到宫远徵的肌肤,他就动弹不了了一样。
是他自己的纵容,甚至是无法去责怪别人的,他有什么理由和资格去指责别人,他自己难道就没有给宫远徵期望吗?
他也曾情难自已的去亲吻。
宫尚角叹息,他抹去宫远徵的眼泪,“和哥在一起是很不开心吗?眼泪最近很多。”
宫尚角擦眼泪的动作很轻柔,颇有些一些男人事后的风范?
“真是拿你没办法。”
宫尚角这句话落下,自己都未曾发现带了很浓重的宠溺的味道。
“既然来了,要不要一起试试温泉?”宫尚角话语落下又霎时后悔起来,他这句话像是邀请。
宫远徵点点头,他不经意的去看了一眼那个方才缓缓升沉的烟圈的香炉,此刻已经平息下来,大概只还在缝隙处留有余香?
今夜也不适合再继续很过火的举动了,他怕真的吓到哥哥。
宫远徵缓缓的解开衣衫,然后面容平静的和宫尚角一起靠着温泉的边缘,他舒缓的闭上眼,也不知道他在思索着什么。
宫尚角也不去看宫远徵,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定力似乎也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
最后,两人也算是相安无事的结束了这场温泉闹事。
金复在外面守的奇怪,毕竟宫尚角往日不会在温泉内待那么久,何况泡久了人容易晕倒在里面,虽说今日徵公子也在里面,但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金复嘱咐其他人守好,他快步往内走,倒是没看见有人晕倒,宫尚角和宫远徵气氛格外和谐的肩并肩泡着温泉。
反倒是他,看上去像是多余的人,无端插入进去了一般。
宫尚角和宫远徵都颇为疑惑的看着金复,他们三个面面相觑,宫远徵是庆幸金复没有提前来的,不然也不知道他会看见什么。
但宫远徵心中又无端升起一通暗火,他之前来找哥的时候,那时他还不是很懂,后来才知晓那日上官浅是进了这里的,金复拦截自己拦截的分外勤快。
此刻他和哥哥一起,他就不知晓要回避了?
宫远徵的脸眉眼冷厉下来,目光锐利的像是是蓄势待发要射出的弓箭:“为何直接就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