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听清了 林然醉酒时分说的话

    周五的晚上，纪澄羽特意也早些时候就收拾好，准备准时下班回家。

    大约是心中隐隐约约的期盼过剩。

    当她回到公寓打开门的时候，却发觉林然竟然是不在家的。

    她只好窝在沙发里，啃了几片面包，便一边在忙咖啡店的开发项目，一边看江赏月发呆。

    夜色氤氲，忙出一些头绪了以后，时间就快到十一点了。

    纪澄羽正准备整理好客厅后洗漱一下，也许再等等看林然——公寓的门就被推开了。

    林然踉踉跄跄地脱鞋、进门，在纪澄羽还来不及反应的境地下，他已经快步走到客厅，然后立马直挺挺地四仰八叉卧倒在沙发上。

    一整套动作过分顺滑了，纪澄羽真是来不及反应。

    林然更好像是完全没有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纪澄羽似的，他将自己的脑袋窝在纪澄羽的腿边。

    “怎么这么晚？”纪澄羽看着林然的头发窝，嗅到了空气中的酒精味道，“你是喝醉了？”

    “你回家很早吗？”林然看着不太清醒，但抬杠还是思路清晰的。

    纪澄羽看着他不省人事的模样，只觉得拌嘴也没个输赢。

    她上网搜索了一下解酒的攻略，知道了个大概以后便起身去厨房准备热牛奶。

    而当她热完牛奶再回到客厅的时候，林然已经睡着了，甚至睡得很深。

    安静的高层公寓里，只能听见他稍重的呼吸声。

    “&&&”此时林然似乎开始喃喃自语了。

    「酒后吐真言？」

    纪澄羽蹲在沙发旁，正靠近林然的脸。

    她将耳朵伸过去，忍不住稍稍更贴近了他。

    却发觉这样的动作，会感受到——来自林然的，很是炙热的气息。

    她一下子觉得脸颊发热，呼吸不畅。

    “温温凌为什么？”

    「温凌？这是谁。」纪澄羽听见了林然正在念念叨叨的话，捕捉到了似乎是女性的名字。

    纪澄羽突然觉得脑袋充血，空气中的旖旎一下坠入了冰封。

    她很快远离了林然。

    互联网人自然是先善用搜索，纪澄羽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很快搜寻到了几个简单的网络信息。

    「温氏木业千金牵手亚洲顶级房地产集团大亨次子进入婚姻殿堂」

    「今日大婚的温氏大小姐，是我大学同学！人美心甜」

    温凌，是国内知名企业温氏木业的千金大小姐，名副其实的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企业二代。

    在网络搜索到的照片上，可以看到她参加宴会时的公开照片。

    她身材高挑，凹凸有致，气质出众。照片里是黑棕色精致打理的波浪卷发，在宴会派对的打光下盈盈发光；她的面颊白皙透亮，五官姣好，妆面精致，更重要的是——她周身自信大气的光芒，真的令人无法忽视。

    活动现场的图片里，她身着一条黑色抹胸修身晚会礼服，又配戴着一整套复古气质的珍珠首饰，珍珠圆润，晶莹剔透。一切都浑然天成。

    「云泥之别」，是纪澄羽脑中浮现的第一个词。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t恤，突然想起眼前的林然在前两天对自己说的话：“你总穿得简简单单的。”

    原来是这样的意思。

    纪澄羽有一种预感，再多搜索一些照片，甚至她也能找到林然的公开照片。

    果不其然，她用了不同的字段、图片在不同的网站检索后，真的在一个温凌也出席了的商务宴会活动上，找到了林然的身影。

    照片中林然剪着干净利落的短发，看起来只是自然地抓了抓定型，并不算得上很是精致的发型——却将贵气的慵懒与松弛衬得恰到好处。他身穿带暗纹的黑色利落剪裁西装，衣服将他衬得如翩翩贵公子般，气质卓然。他的脸上还是万年淡然冷漠的表情，身处在宴会的华丽之中，却没有一分突兀。

    纪澄羽也不想泄气的，她并不是容易「认输」的性子。

    但她不得不承认，「好一对璧人。」

    她想起温凌结婚的新闻，又想起了自己的那本红色证书——

    一时不知道是开心好，悲哀也罢。

    不过她正在努力按照林然说的——时刻保持清醒，绝对搞清楚彼此的关系和自己的身份。

    她将热牛奶在一旁放好，去自己的房间里拿了新毛巾，用温水给林然轻轻地擦着脸。然后又给他盖上了一条毯子。

    “你太重了。我可没法回报你在我酒后抱我回卧室之恩了。”

    纪澄羽给林然把毯子塞好，便坐到另一个沙发里，抱着笔记本电脑继续轻轻地打字。

    虽然很清醒，但容易沉沦。

    她只是想要抓住每一秒相处的时间。

    林然从醉酒中醒过来的时候，眼前先是一片漆黑。

    记忆倒回到他进家门甩掉鞋子——他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半夜两点二十了。

    头痛欲裂，但是刚刚窝在沙发里，还算温暖、无所挂念地睡了一觉，真算是很舒服。

    林然起身打开了客厅的落地灯，灯色温柔。

    他目光所至——茶几上放着牛奶、毛巾这是？

    于是便看见侧面沙发上坐着——噢，仰着睡觉的纪澄羽。

    她似乎是照顾完醉酒的自己，便在客厅一边办公，一边继续守着。

    她总是非常努力，没有疲惫的样子。

    她现在睡着的样子甚至说得上是有点丑丑的，就那样仰头大睡，马尾辫压在脑后，都能听见她发出的均匀的呼吸声。

    初秋的夜晚，没有开空调，但高层室内也有一丝凉意了。

    她穿了件浅灰色的muji风纯棉t恤，灰色的卫裤——她真的好像总是打扮得很简单的样子。

    其实，林然想了想过往，自己也很喜欢简单的风格——是直到被认亲回林家后，才开始不得不迎合一些场合，用更多的身外之物去装点。

    林然走上前轻轻地抽出纪澄羽怀中的笔记本电脑，又想轻轻地将她抱起回她的房间，就像上次纪澄羽喝醉酒一样——她总是睡得好沉，抱着她就很容易。

    当林然将手轻轻往纪澄羽的后颈伸去的时候，纪澄羽好像感受到触碰，竟然当下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带着茫然地看着林然。

    “”

    打破沉默的，是林然的运动手表。

    表面上灯光一跳一跳的，发出滴滴滴滴的提示声音来。

    林然偷偷看了一眼手表屏幕，屏幕上正提示着——「心率不齐」。

    他赶紧将手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