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见面啦！可是林然也没钱
当纪澄羽站在林然的公司大门外时，她忍不住再三核对了几次地址。
公司前台的背景板上，还有几个简约设计的品牌大字「爱玩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彰显着公司些许光辉闪耀的过去。
可现今里面的情况确实看着不妙——纪澄羽向前伸着脑袋，挨着玻璃门朝里看，只见工位区办公桌上东西稀稀拉拉，电脑及硬件设备都已经被搬空，零零散散的文件散落在地。
公司前门无人值守，轻轻一推，就可以进去了——简直像个人走茶凉的皮包公司。
纪澄羽轻轻叹了一口气，再三给自己打气后，慢慢地走到林然所说的「总经理办公室」门口。
门是黑色的实木大门，还算是有几分格调，此刻正虚掩着。
「咚咚咚」她轻轻地敲门，“您好，是我，我是……羽羽。”
“进来。”是林然的声音，和直播间里差别并不大。
纪澄羽默默地又给自己打了打气，「冲了。」
她低着头推开林然办公室的大门，然后努力装作开朗热情的样子，弯了弯唇开口道，“您好！我是网友羽羽。过来找您退钱。”
说罢，眼睛也只好看向林然的方向。
林然正在电脑屏幕后忙碌，刚刚将头抬起，往后靠坐在他的办公椅上，注视着纪澄羽。
彼此的目光有一瞬间的相接。
纪澄羽默默地打量着——林然的脸庞在现实中会更立体、生动，在办公室此刻恰到好处的阳光下，他的侧脸线条清秀矜贵，甚至连脸上微微的绒毛和他每个表情中的细节变化，都能完全落入纪澄羽的眼中。
好像是自己记忆中的林然，又好像有很多变化——
他比直播中多几分「生人勿近」的气息，看起来冷漠寡淡；比记忆中又少了几分「忧郁脆弱」的少年感。
想到这里的纪澄羽在心里无奈地嘲笑自己：「晕。难道我是吃破碎感少年那一挂的？」
但林然的眼神并未多作停留，更多的是一些倦意和漫不经心。
他的语气也算不得客气，“哦，你好。那麻烦你先把直播平台的打赏记录给我看一下。”
“好的。”纪澄羽将手机操作好，稍稍犹豫是从办公桌上递过去，还是走到一旁拿着给他。
林然此时站起身来，走到纪澄羽旁边。
纪澄羽的视线已是躲无可躲。
她只好直勾勾地看着林然。
她只有他的肩头那般高——以她166cm的身高去推算，林然怕是有183、184cm。
他的肩膀很宽，此刻穿着一件休闲的长袖t恤，隐约可见精瘦干练的身材线条；下身搭配工装短裤，露出了他健美的小腿，和充满少年气的跟腱，脚上踩着一双白色高帮球鞋。
浑然天成，恰到好处。
纪澄羽并不了解许多品牌，只觉得林然身上穿着的衣物质感极佳且充满设计感。
人竟然会在十几岁、二十岁、二十几岁，都陷入同一条河流。
此时林然在纪澄羽的身侧站好，稍稍低下头来，碎发也跟着在空中飘动。
他眯着眼睛看向纪澄羽的手机屏幕。纪澄羽鼻间能闻见淡淡的青柚香气，像春天树荫下花与草的清新。
她一点也是不敢抬头去看林然的眉眼，只好顺着他的目光，也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发呆。
“羽羽——林然直播间——嘉年华——11个。好吧，没有问题。”林然机械地读着纪澄羽手机屏幕上的信息，然后盯着她说道，“要我说，你看着也已经成年了。为什么申请退钱？”
“抱歉。”纪澄羽咬了咬嘴唇，连耳梢也在慢慢地变红，“确实是多按了一个‘1’，没注意到，就免密付款了。”
“成年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吧。”林然有点狠狠地道，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你看着也不像出尔反尔的人。”
纪澄羽不说话，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她默默地端详着办公室里的摆设——alienware的顶配电脑与外设，非常昂贵的超高端音响设备，fendi大logo的真皮沙发
“算了。”
林然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后，用鼠标和键盘连着操作了一番，然后对纪澄羽说道：“你来看一下吧。”
纪澄羽只好慢慢地走到林然的身侧，看向他的发顶——嗯，没什么秃顶的风险。
林然的公司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创新园区，这会附近也没有什么路人车辆往来，显得落在角落的这间办公室更是静谧。
纪澄羽可以感受到空气中林然独特的气味，耳旁也尽是林然轻轻的呼吸声，她感觉一切都在慢慢升温。
她控制不住地想咽口水，便只好憋着气，直到憋不住了，&34;咳咳咳&34;地咳嗽出来。
“咳咳咳，”纪澄羽顺着气，然后低头看向林然的电脑屏幕，“咳咳，这是公司账面余额？850元？”
“今天当面验证你的打赏记录了，这没问题，”林然向后靠去，没有正眼看着纪澄羽，“但是我的公司遇到紧急情况，我处理完后实在是没有资金了。别说两万，两千都没有。”
纪澄羽一时语塞。
虽然见到林然是雀跃的，但是这两万块对她来说，也是十分急用的。
林然的手机却在此时响了，他看了一眼纪澄羽，却发现她正在发呆，他转身走到办公室门外去接听。
“小林总，”电话里是奶奶家管事李姨的声音，“太太说好些天没有见到您了，问您明天是否得空去凌山的宅子一起吃个便饭？”
“李姨，你帮我和奶奶说句抱歉，最近有事抽不开身，”林然温和地回答道，“明天一定会去看奶奶的。”
“那就好。小林总若是能带着女朋友来一起见面吃个饭，太太就更高兴了。太太总是念叨这个，我也一直和您念叨这个”李姨突然变得支支吾吾，语气中带着几分难过，“小林总，您知道的，太太的身子，这两年已经大不如前了。日常我在她身边，知道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就是见到您成家立业，带着小林太太来见见她”
“李姨，我知道了。明天的晚饭你先准备起来，和奶奶说我明天去看她。”
挂断电话，因为李姨的催婚，林然突然间想起，他还有一笔奶奶赠予的巨额家族基金，在他成家后就可以提取。
只是一时半会，他好像没办法横空变出个妻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