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的守护天使来了4
面前的女人嘶吼起来，痛斥张定远假期打工的钱从来不给父母，不懂得孝敬父母，根本不管父母的需要。
撕心裂肺的声音不断刺激着张定远的耳膜，王梅梅突然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费力地抽了过来。
她一边痛诉着张定远的不孝，一边显示着自己的付出。
张定远感觉到自己割裂起来，一个清晰地感觉到脸上的疼痛，一个在想面前的女人是不是用尽了力气，一个想父亲究竟躲到了哪里。
他没有遮挡，静静地发着懵。
“张定远！”
熟悉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张定远跟现实世界的隔膜，飘忽不定在悬崖边跌跌撞撞的灵魂突然回到了身体里面。
“阿姨，别打了！”
少女的身影挡住了面前的手，娇嫩的手臂上被指甲划出了两道血痕。
张定远目光被鲜艳的血迹刺激到，他挺身拦住了母亲的手。
他在一片慌乱中找出创可贴给桑间弄好。
王梅梅也终于意识到有陌生人闯进了她家。
“你，是不是就是你，花了我儿子打工赚的钱！”
张定远拦住想要再次发疯的王梅梅，她这次的手直直扑向桑间。
“张定远，你别打她。”
桑间在后面扯了一下张定远的衣摆，张定远把王梅梅推进了卧室，用铁棍在外面把门别住。
他拎起地上的蛋糕，拉着桑间就走出了家门。
桑间看着少年脸上的伤，一颗心都在滴血。
明明张定远成绩都那么好了，明明班主任那么喜欢他，根本就没有打告状电话，明明……
“桑间，你别哭。”
桑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了，她埋怨自己还是做的不够，还是让这一幕发生了。
桑间试着用手指抚摸张定远脸上的伤口，却被人一把抱住。
“桑间，你别看。”
少年的声音也带着哭腔，“桑间，他们不知道我之前天天在学校吃不饱，不知道我交不起书本费，不知道我把成绩考好了，不知道我获得了老师的喜爱，他们就知道我没把打工的钱给他们……”。
桑间感受到眼前男孩的泪水，她手紧紧搂住了人的腰。
“我背着你偷偷去打工，因为我知道你为我做了什么，我想能够尽力对的上你为我的付出。”
少年嗓音嘶哑，桑间用手掌轻轻拍打着他的背。
“不是你的错……”
张定远松开桑间，他红着一双眼，稍微收敛了情绪，“桑间，让我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吗？”
张定远说完无视桑间满含担忧的一双眼，他默默拎着蛋糕走到拐角处蹲下，用手扒着蛋糕边吃边发呆，他已经不再流泪了。
桑间没有靠近，只是在后面静静地看着他。
张定远把蛋糕吃完，包装盒往垃圾桶里一扔，直接上了居民楼。
桑间心里浓浓的不安，她连忙追了上去。
“张定远！”
张定远的脚步顿住，他没有回头，“桑间，你能不能别管我。”
“你要干什么……”
桑间语气里充满了哀求。
“张定远，有我在也不可以吗？”
桑间眼睛里的泪水夺眶而出。
张定远不敢回头，女孩的啜泣声却挠着他的心。
他强行脚步一转，抱着人下楼去往附近的诊所。
他给人伤口用棉签重新消毒，弄好血迹重新包扎。
哄着人在小诊所先睡一会儿，等到晚自习下课时间他再把人送回家。
他看着人安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微动，直直刷到了他的心上。
桑间，我该怎么办才好。
我体内每个细胞都充满了神经病恶心的基因，自私，癫狂。
张定远苦笑着，我是个一无所有的怪胎，却偏偏遇见了你。
存在与消失的念头不停地在脑内拉扯，小天使从天而降加入其中，挥舞着她的魔法棒，被绚丽耀眼的魔法痕迹吸引的我，就这么心甘情愿选择苟活在肮脏的命运安排中。
“张定远，跟我一起考去首都。”
“好。”
他张定远命运再不堪，再肮脏，也有一片纯生之地。
他应下小姑娘的期待，看着她上个楼梯一步三回头。
放心啦，小矮子。
不知道桑间有没有读出他的唇语，不知道她知道后会不会生气。
张定远顶着受伤的脸去了学校，跟老师简单解释了几句，无视同学们疑问的目光，他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小矮子”，张定远余光看见桑间背着书包进来，“你是不是迟到了呀”。
“要你管。”
张定远看桑间有样学样，不觉被逗乐了，偷偷在一旁掩嘴轻笑。
“我申请了全年住校，他们那里有老师出面说明，你放心啦。”
桑间抬头注视着张定远的眼睛，深黑色的眼眸里清澈干净。张定远是真真变得跟原剧情不一样了。
原本张定远现在就辍学了，不是在家发疯就是跑到大街上发疯，彻彻底底成了一个神经病。
他身为男主的原因是在街上为一个陌生女子挡了一刀，那个女子是命定的气运之女，张定远因此死去，活在了女主的怀念中，得了一个男主名分。
桑间摇摇头，想把这些思绪全都晃跑。
张定远关注着她的小动作，眼含笑意。
高考如期而至，两人互相加油打气。
“哟，你还不信我，我肯定比你考得好。”
“可某人语文英语好像没我好啊。”
同班同学看着这俩学霸莫名无语，真·打气方式。
高考完桑间也没让人回家，直接拉着出去游玩。
张定远人生第一次离开小县城，第一次坐上高铁，迎接的全都是陌生的世界。
他注视着桑间在黑夜的灯光里随风飘散的发丝，裙摆飞扬，显得自由又张狂，小巧的嘴巴颜色十分鲜艳，缓慢地啃着苹果，睫毛随着眸子的转动忽闪忽闪的，白皙纤细的手臂前后摆动。
十六岁的夏天，命中注定的爱人闯进我的世界，一脚把我带进十八岁夏天那群星闪耀的天空底下。
“桑间。”
“嗯？”
少女目光转向他。
“那个，不是……”
张定远又有点不知所措。
“网络上不是有一句很流行的话。”
他吞吐半天说出个大概。
“什么？”
“借你的志愿给我抄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