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真相
“你别管什么是老板，我就是想告诉你，别放弃活下去的机会！”
不知为何，墨兰总觉得这样的叶辰很搞笑，就像是亲人在对自己谆谆教诲一般。
“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明明你也只是一个小修士，却像是长辈一样啰嗦。”墨兰闭上了双眼，她不想让叶辰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不想让眼泪落下。
叶辰有些哽咽，本打算嘴硬两句，却意外地发现墨兰的鬓角开始发白，很快便白了半头。
银白色的长发无力地散落在地上，似乎已经在预告着墨兰的结局。
叶辰将墨兰托起，尽量让对方好受些，这是他第二次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失去生命。
上一次，是林琳的哥哥。
“对不起，是我不够强，我没办法救你。”
“这不是你的错……”墨兰本能地揪住叶辰的手掌，颤抖地回答道。
叶辰能够感知到，墨兰想要用力，但是虚弱的她已经没办法握紧拳头，只能蠕动手指。
“报仇。”
这是墨兰最后的遗言，颤抖的嘴唇堵塞住了最后的声音，她只能依靠这种方式传递信息。
叶辰的手掌无比冰冷，就像是从冰块里抽出来的一般。
但这并不是因为叶辰有多冷，仅仅是因为墨兰身上的寒意，已经超乎寻常人的想象。
叶辰眼睁睁地看着墨兰的眼睫毛上布满寒霜，嘴唇被冻得发裂，身上凝结出一层冰雪，犹如冰雕。
过了许久，叶辰才从失落和挣扎中脱离出来，下一刻，墨兰的尸体崩盘坍塌，碎成无数冰块和冰屑，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
与此同时，夏诗凝也承受了这辈子都没有想象过的震撼。
在她的视线里，来到了一个和大陆类似的世界，但并不完全相同。
在这里，能够上天入地的修士一抓一大把，毁天灭地的修士叶不在少数。
更为重要的是，她看到了离尚源、姜元和自己。
只不过，自己在这个世界，名为于霜，而非夏诗凝。
姜元和离尚源都是名宗的弟子，而且天赋奇佳，修为更是成长迅速，在宗门内享有很高的期望。
而于霜则比较平庸，早年还差点因为一场擂台把命玩丢，要不是有姜元帮助，恐怕也就没有了之后的故事。
由于离尚源和姜元天性活泼调皮，因此十分投机，常常在宗门里恶作剧，戏弄师兄长老，甚至还偷看过女修洗澡。
可就算如此，也只是被象征性地小惩。
宗门里尽管不少人对他们颇为头疼，但至少没逾矩，更是希望他们能够强盛宗门，于是十分袒护。
二人因此经常偷偷潜入藏经阁，偷学法门，虽然长老们都心知肚明，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宗门内的法门终究会耗尽，很快离尚源和姜元就盯上了其他宗门的法门。
而姜元更是凭借着一手遁地术、隐身术和易容术，瞒天瞒地，来无影去无踪。
夏诗凝总算明白，为什么叶辰身上有这些奇术了，原来并不是因为有一个上天入地的师父，而是有一个调皮捣蛋的前生。
看到这里，其实并无不妥，姜元二人的剧本应该是从此踏上人生巅峰，成为威慑八荒的绝世强者，共同管理世间的秩序。
而于霜，也会和姜元成婚，默默地仰视，静静地祈祷。
但是一切的转折点，都来自于一本术法。
“星辰炼体决！”
“这可是天命老头的宝贝，你怎么拿到的？”离尚源盯着姜元手中的法门，双眼放光，别提有多兴奋。
星辰炼体决是这个世界最强的炼体术，若是成就最高境界，那便是永生不死。
“我趁天命老头喝糊涂睡觉的时候偷来的，怎么样？有胆量看吗？”
“我觉得还是不要了吧，天命前辈可是德高望重的绝顶强者，他老人家要是生气了，就算是宗门也护不住我们。”于霜有些担忧地说道。
“欸？小霜，你可是未来要成为我嫂子的人！怎么能这么怂？等到咱们领悟了星辰炼体决，就算天命老头发现了又如何？我可是听说他这部法门已经无人能够领悟了，说不定到时候一高兴，就收咱们为徒了！”
离尚源迫不及待地打开法门，于霜来不及阻止，一道金光便闪出。
顿时，天地变色，天雷滚滚犹如世界末日，整个世间都为之颤抖。
“怎么回事？”离尚源合上法门，但是无济于事。
姜元也疑惑，但是没等他们想明白，几道金光便没入了他们的脑海里。
一个令他们无比震惊，甚至感到恐惧的事实呈现在记忆里。
那便是这个世界，是建立在毁灭其他世界为基础上的。
仙源大陆，就是这个要被毁灭的世界。
仙源大陆的灵气，通过某种方式被聚集，然后引导进这个世界里。
所以在仙源大陆，才会出现灵气充裕和微薄的区分。
越是灵气充裕的地方，就离这个阴谋越近。
由于需要不断地剥夺仙源大陆的灵气，这个世界的人派出了三个修士去维护仙源大陆的秩序，正是三圣。
而三圣所谓的寻找继承者，也只是夺舍罢了，为了摆脱腐朽的肉身，寻找新的容器。
所以仙源大陆的三圣，一直是同三个人，从未换过。
为了遮掩这个事实，三圣甚至编织出了谎言，那就是升天，成为仙人。
强者本可以留在仙源大陆，但是出于对上位面，也就是所谓仙境的向往，他们往往会选择飞升。
而不愿意飞升的修士，通常会被三圣以某种借口杀死。
比如让他们成为征讨暗潮的领袖。
在得知这个真相之后，姜元等人陷入了困境。
而姜元是最先做出决定的那个人。
他想要帮助仙源大陆的修士，成为反抗这个世界的急先锋。
作为姜元的兄弟，离尚源虽然感到迷茫，但也做出了同样的决定。
只有于霜退缩了。
当夏诗凝看到姜元失望的眼神，心脏剧烈地疼痛起来，仿佛被姜元盯着的，不是于霜而是自己。
“她就是你。”这时，离尚源的声音响起，唤醒了于霜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