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买妻
1996年，正月十七深夜，一道披着军大衣的身影，一步一步从小路推着板车向着村口走去，小车上放着一床被子。
元宵节刚过，天气有些回暖，但还是透着些寒冷，男人紧了紧衣服，从怀里抽出一根烟点着，嘴里还念叨着：“奶奶的，咋还不来。”
村口的路灯被小孩子调皮用弹弓打破了，黑乎乎的，如果不是烟头一闪一闪，真的不知道这里站着个人。
突然，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开了过来，吱呀吱呀的停在了村口，车上下来两个男人，站在车门口不动弹，只是轻声的喊着：“老牛～老牛~”。
史国军心中一动，来了！为了防止暴露，他跟那些人说自己叫老牛，没有答应，史国军直接推着车走到了两人面前，压低着声音说道：“别喊了，我来了。”
两个人也不磨叽，把手伸到了史国军面前：“钱呢？”
史国军撇了撇嘴，心里想着，娘匹的，掉钱眼儿里了，够直接的，见面就要钱，“我先看看人。”史国军没有傻乎乎的直接给钱，万一给自己一个缺胳膊少腿或者傻子呢，那岂不是亏大了。
“看吧，都在里面睡着了，拉回去大概明天中午才会醒。”两个人稍微把肩膀侧了侧，又打开了一个小手电，史国军这才看的见里边的景象。
车后座都被拆了，放着一张木床，床上横七竖八挤着4个女的，都是衣衫褴褛，还好车里不冷，要不然真得冻死。“娘的，这群人还真不把人当人，这大冷天的，开着门不得冻死了。”史国军这样想，但是看着两个人凶神恶煞的样子，还是没敢说出来。
“哪个是我的？”太黑了，看不出来哪个长的漂亮，史国军也不想再看了，干脆问一下得了。
“你是第一个送的，你挑一个带回去。快点的，一会儿冻出病就卖不出去了。”两个人说着把身子让开，让出来一条道，可以让史国军站在门口搬出来一个女人。
“好。”史国军也懒得废话，把车推到门口，借着手电筒的光，在4个女人身上摸来摸去，那两个人看得到，却也懒得说。
最后史国军把4个女人摸了个遍，挑中了一个屁股最大的，让两个人抬了下来放在板车上，又用被子给她盖着。
“嘿嘿，屁股大，能生儿子。”史国军虽然看不到两个人的表情，但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又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破包，从里面一张一张的掏钱，那两人看不下去，一把把包抢了过去，自己数够了钱，重新还给史国军。
两个人没说搭话，默默的把门关上，准备离开去下一家送，却不料史国军又凑了上来。
“那个，老师儿，她，有没有那个过呀？”史国军从兜里掏出两个烟递了过去，两个人也不客气，接了就抽。
“哪个？”
“就，那个呀，就那个。”史国军一边解释，一边把左手大拇指和食指围成一个圈，右手食指往圈里进进出去，并且把这个动作放在二人眼前。
“哦～是这个呀，你说有没有那个过，妈的，哪个女人买进来不被老板睡一晚上呀，真以为几万块钱可以买个雏？”两个人的话不留一点脸面，让史国军有点难堪。
“不过你放心，这些女的。”两人其中一个已经上了车，开了油门，发出了轰轰的声音，另一个人敲了敲车门，继续说道：“只被老板睡过，其他人碰都不能碰的。”说完也上了车，立马就走了。
想到只被一个人睡过，史国军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推着车就往家里走，一边走心里还有点美滋滋，光棍了半辈子，终于要有老婆了，虽然是买的。
史国军一路哼着小曲回到了家，把女人放到了床上，直到现在，才看清楚女人长的样子，说不上好看，但是绝对不丑，就是黑了点，（要不然怎么可能生出史萌萌这样秀气的女儿），史国军把她的衣服脱个精光，上下其手摸了半天，她还是死死地睡着，一动不动，这让史国军有点烦躁也。不知道那些人给她吃了什么东西，这样折腾都不醒。
没办法史国军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又跑去村西头的牛棚里喂了喂牛，再回来已经天快亮了，干脆就不睡了。
想着“新媳妇儿”到家，自己虽然不能明媒正娶，但是好歹也得是件好事儿，吃顿好的也是必要的，于是跑到了街道口的超市，买了一只鸡，又买了一堆肉丸子，鸡蛋，零零散散提了一大兜子回家。
自从把牛全部牵到牛棚里以后，史国军就在院子里自己做了一个灶台，一直都用来蒸馒头，今天终于可以做点其他的了。
天气潮湿，足足用了半盒火柴才把火点着，史国军把鸡单独拿出来，把其他剩下的一股脑全扔进了大锅里，准备做一大锅熬菜。
等大锅里的熬菜开始炖了，史国军又把煤球炉拿了出来，又找出一个小锅，炖上了鸡汤。
不一会儿就有香味飘了出来，邻居从史国军门口经过，都不由好奇一番，这“作风有问题”的老光棍，今天是有什么好事，大早上就炖了鸡。
期间史国军不止一次掀开被子看“新媳妇儿”，可是后者却没有一点要醒来的意思。
因为一整夜在外面跑来跑去，史国军决定不等了，自己先喝一碗鸡汤再说。
却不曾想，自己刚把鸡汤盛出来，床上躺着的人就醒了过来，嘴巴里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鸟语，史国军立马端着鸡汤进了房间。
看到史国军进来，女人立马不叫了，似乎是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不出意外的话，自己下半辈子都要和眼前这个男人一起度过了。
史国军已经36了，每天不停的干活让他看起来饱经沧桑，看起来有点凶巴巴的，女人有些害怕，坐在床上往墙边缩了缩，抱着被子围紧了自己，盯着史国军看，却又有些眼神闪躲，但是她也只能默默祈祷面前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凶神恶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