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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季淑华叔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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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是一地鸡毛,她过得却像雷池渡劫,但凡换个承受力弱的,可能在大学里有人拉横幅诬陷时就结束生命。

    谢琛牙根磨了磨,面孔森意凛冽,“三天内我要见到结果。”

    管平动动嘴唇,终究没忍住,“谢总,昌州的人手不如京城,若是三天内难免惊动。李璨如今还在昌州,会不会引起他不必要的警觉。”

    男人顿了一下,“我有数。”

    管平不再多嘴。

    后半程男人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眼第一次没有接。

    电话铃声却很固执,一次两次三次……大有不接,就一直打的坚持。

    管平都变得僵硬,在如今敢这样连环夺命call的只有那位小季总,她从京城再来昌州,好似有了依仗。

    也许是谢家给的那只玉镯让她有了底气,已然将自己处于谢氏女主人的位置上,看似在挽回,实则在霸占。

    管平心中摇头,若是小季总贯彻温柔方针,说不定还能磨合。可她生于高门,如今又掌了大半季氏,早在骨子里变成和谢总一样的上位者。

    强势,霸道,不容置疑。

    柔才克刚,以刚硬钢只会两败俱伤。

    谢琛眉宇笼起烦躁,接通后是女人娇柔的质问,“昨晚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男人并不专注,目光落在车窗外一闪而过的绿化上,“查岗?”

    “这叫坦诚。”季淑华软下语调,“我对你坦诚,二哥你也要对我坦诚。”

    谢琛漫不经心,“你拿商场上利益交换来跟我谈生意?”

    “呵呵……”季淑华轻笑,“我们都是商人,职业习惯我有你也有,二哥我们才是一路人,相处起来本对本的,难道不觉得自在?”

    谢琛慢慢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谢氏跟季氏合作确实愉快。”

    “你又诡辩。”季淑华拂然不悦,“你明知道我什么意思。”

    打火机清响,男人面目笼罩在烟雾里有些冷,有些硬。

    他不接腔,季淑华有些嗔,“你是不是又在吸烟?”

    察觉到自己语气强硬,季淑华换了个口吻,“那我给你煮冰糖雪梨水?二哥你现在还年轻,但也要注意保养。”

    谢琛一顿,“我不喝甜水。”

    “不放糖呢?”

    “不喝。”

    谢琛挂掉电话,他可以忍耐,但没必要忍耐。

    就像他重欲,前些年也禁的很好。

    到了他这个地步,可以称得上百无禁忌,没有该不该,行不行,只取决于他想不想。

    是他崇信慎独而已。

    …………

    肖云漪常说能跟温素维持那么好的关系,她的牌技负主要原因。

    以前毕业断联就算了,现在又遇见,肖云漪自然憋起雄心壮志。

    “我没叫你乱跑,见得人也不多,而且真没男人。”肖云漪苦口婆心,“全是我交好的几个小姐妹,真的,就是以前我手太臭输的多了,想请您帮我赢回来一局。”

    “云漪,我……”温素握住电话,“我不想出门。”

    “那……”肖云漪叹气,“你还当我是你闺蜜吗?”

    温素憋不出声。

    “你看你,不说话不就是默认了?”肖云漪自带一套克制温素的方法,“我一会让人去接你,咱们跑的也不远,就在谭园,我家老杜的杰作,我给你单开一个小楼,你玩累了,就去休息。不说多,只要让我显一次威风就行。”

    温素抬眼看蔡韵,蔡韵一时也迟疑,刘玲那事现在省里已经定论,她伤人在先,男人死亡也跟素津没关系,还有钟律在蹲监狱是那是必不可少的。

    网上热度也跟着降下来,本来在里面搅风搅雨的人,莫名受了手,现在外面一派风平浪静。

    她早就想带温素出门散散,天天宅着迟早憋出心理问题。

    蔡韵移开眼,在手机上问管平,“师父,杜建平的女伴请温小姐去谭园,你怎么看?”

    管平回信息一直及时,“谁?”

    蔡韵打字,“肖云漪。”

    管平这次等了很久才回,“谢总同意了。”

    蔡韵松下一口气,她只是想讨个意见,没想到等来圣旨。

    管平收起手机,偷眼觑着男人的神色。

    “想说什么?”

    管平憋了下,“谢总,温小姐上次就是在谭园出了事,这次会不会又是杜建平有什么想法?”

    “你不放心她?”

    谢琛翻着文件,脸上神色很淡。

    “我是……替您不放心”。

    谢琛嘴角平直,“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管平不敢与他对视,“是我多嘴。”

    谢琛起了一点笑意,凉瘆瘆的,“除了这些还有吗?”

    管平后脖颈汗毛倒起,“还有一些没有具体雇佣日期的,属于散工,八年过去,已经找不到记录了。”

    “嗯。”

    谢琛实在是个很会掩藏情绪的男人,即使管平跟他多年,很多时候也无法从表面上判断他高不高兴,生不生气。

    不过他渐渐倒是悟出来一些脉络,就例如谢琛跟京城圈子里的人不一样,他心中长久压抑有恨有愤,比常人更能

    控制情绪。

    有时候表面越平静,底下波涛更大,反而肉眼可见的怒气,他不怎么心惊。

    “摸到谁了?”

    管平偷瞄一眼,“张应慈。很多纠缠温小姐的男人都指正是他在背后促使。”

    谢琛向后靠在椅背上,手指点着桌面,“动机?”

    “应该是想逼温小姐投向他,与他结婚。”

    谢琛摇头,“张应慈不喜欢她,若是最终目的是为结婚,他为什么找人强迫她,却从未去救她?”

    很多次,她都像绝处逢生,也许是老天都在垂怜她,总给她一线生机,险之又险避过不堪的深渊。

    她那几年的生活就像性别游戏,男人都是反派,害她,伤她,觊觎她。女人里也有男人帮凶,可帮她的人更多,一次两次拉她出火海。

    所以她瑟缩、警惕、封闭却温柔,矛盾的奇异。

    绝望中总有希望,造就她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的特性。

    男人逼她有了女人的成熟,女人保护她身上女孩的纯真。

    “他想毁了温小姐。”管平迟疑,“可他也娶了温小姐。”

    谢琛嗤笑一声,阴冷的凝霜,“他那不叫娶,他是囚禁虐待。”

    桌子上还有一份张应慈邻居的口录,侮辱,体罚,没有尊严,为奴为婢似的七年。

    谢琛胸膛鼓胀,即使她是一个陌生人,这样的遭遇摆出来,也足以叫人怜惜。

    “去查杜建平。”谢琛沉下声,“素津出事他在后背搞鬼,裘齐放跟他关系密切,要毁掉她的张应慈,离了婚就做他的女婿,给公司给资源,亲儿子也不过如此了。”

    管平离开后,季淑华跟着进来,“我叔叔来了,就住在谭园,他想见见你。”

    “可以。”

    男人答应的快而迅速,不假思索。

    季淑华定了下神,“我叔叔从未来过昌州,他希望能在谭园多住几天。”

    言下之意,想男人也陪着住。

    谢琛目光幽幽,落在季淑华脸上,看不出什么,“可以。”

    季淑华莞尔一笑,“我叔叔住在我的小楼,我不好跟他同住,二哥我们住在一起?”

    男人这次视线定格许久,轻飘飘的,“可以。”

    季淑华又惊又喜。

    没成想他如此果断,还顾念着她,顾念着情分。这些天,她以为和谢琛之间只剩裂痕,强求苦果。

    这几声应,仿佛给她下了一剂定心药,叫她从绷紧中松缓下来,她也从疯狂焦灼里清醒。

    她出身高门,他也是。

    高门伴侣,都是家族对家族,利益结合,在这个圈子感情廉价又珍贵,那女人来讲是廉价,她的感情廉价,男人对她的感情同样廉价,现在情深似海又如何?

    只她离过婚,便犯了高门的忌讳,谢琛根本不会娶一个丑闻回家。

    而对她的感情才是珍贵,一丝一毫都价值千金,珍贵的东西生的慢,却长久。

    她实在没必要跟于兰那些歪路子一样学什么温柔招数,她稳坐钓鱼台就是,凭白跑下来跟别人计高下,只会丢了自己的座位。

    季淑华想通后,彻底安心了。

    …………

    谭园里小楼按着风水排序,靠山的那几座是最好的,也是最空的,几年才会有人过来住一次。

    就比如之前张有光。

    再靠水就是谢琛这一梯队,中流砥柱的官员,拔尖超群的二代,李璨也在这个行列。

    剩下的大多都是人造景,豪商显贵都可以长久包下一座小楼,杜建平自己的居所也是这种。

    轮到温素,肖云漪很抱歉,“本来还有几座造景上佳的小楼,但突然有个京城贵客要来,少不得有些投机的人跟着过来。只能委屈你住的偏一点。”

    实际上是非常偏,这座小楼藏在一片竹林后,风声簌簌,叶落归秋,寂静里鬼气森森。

    从谭园开园,迄今为止只住过几个艺术家,屋内摆设仿佛都还带着新味。

    温素从不挑剔,“有住的地方就好。”

    肖云漪却不乐意,“你现在可跟当年不同,当年你找工作都难,现在你出去喊一声,‘昌州的温小姐要找工作’大把的人开百万年薪求着你去。”

    温素知道她再指谢琛,“我……已经分手了。”

    肖云漪皱眉,“你怎么还在跟哪位闹?见好就收得了,我告诉你,像老杜这种泥腿子发达了都说一不二,强硬的很。你家那位可是从小在富贵窝里,被人恭敬到大了,你别惹急眼了,那位真把你踹了。”

    温素解释的很疲惫,只是不管她重复八百遍,只要谢琛态度没露出来,肖云漪都不会信她。

    晚上刚用过晚餐,肖云漪的棋牌室就开张了。

    这次的牌友全换了人,连围观的都是生面孔。

    温素在陌生环境很不适,肖云漪也没叫她上桌,让她坐在身后指点。

    “我这次是要亲自体验大杀四方的爽快,赢多少全算你的,输了也不怕。不过你不会叫我输的对吧?”

    温素拧眉,“有赌怎么会不输。”

    肖云漪呸呸呸几嘴,恨得点她脑袋,“你怎么还是这幅死脑筋,当年你要是听我的话去赌场玩几把,别说

    你那七十万,就是七百万,七千万,你也就是几个晚上的功夫。”

    温素摇头,“我不赌。”

    肖云漪已经抓牌了,没空反驳她,却还是翻了个白眼表达自己的无语。

    温素缩在她背后,时不时指点她码牌。

    肖云漪对她还是那副上学时看不惯又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她这份不变,叫温素对她渐渐从她身上找回熟悉的感觉。

    一旦熟悉她就放松,几圈牌下来,她像以前在寝室帮肖云漪赢牌时一样,“我去一下洗手间。”

    肖云漪抓着手中牌,“还记着你这破规矩呢,通杀几盘就松松手。行吧,我就自己来几把,说不定靠我自己也能赢。”

    牌桌上三个女人输的快急眼,巴不得她快滚,见她离席还劝她,“温小姐不着急啊,你上完洗手间,要是肚子饿了还可以去隔壁用用点心。”

    温素勉强笑了一下,出门离开。

    她本就不是要去洗手间,在廊下随便找了个避人的地方呆坐。

    夜幕低垂,廊下古式的灯笼朦朦照亮,晚风阵阵吹的她凉中带静。

    一时入了神,没留意身后脚步声,等察觉到再想躲已经晚了。

    一阵大力推上她后背,温素没防备,向前一扑,正脸朝下磕在石头棱上。

    额角剧痛中涌上昏沉,她眼前蒙上血雾,只来得及看清楚廊角消失一个细高的女人背影。

    园中寂静无人,她摁住伤口,火烧火燎渐渐麻木,只是黏腻的血流止不住,顺着指缝洇湿袖口。

    回廊离园中景观地面有三尺之高,她单手撑着一时爬不上去。

    还待再用力,一个平稳的脚步声从廊角传来,温素缩了一下想避开。

    却被人一眼盯住,“素素?”

    温素僵住,她捂着额角抬眼,“何文宇”

    何文宇惊得一怔,“你受伤了?”

    他撑着栏杆一跃而下,扶上温素胳膊,借着头顶灯笼蒙亮细察她的伤口。

    昏黄灯光照的血液发黑,面容苍白如纸,半边脸和头发上全是血痂,厚厚的一层,出血量绝对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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