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电话
周丽清知道能被宾利销售称为顶配豪气的,下来至少三百万+。
靠那个女人自己只怕从秦朝挣钱都买不起,只能是谢琛送给她的。
无法衡量的妒忌酸涩和恨意,从那张照片开始,像漫天的巨浪吞噬周丽清。
谢琛在女人眼中就像唐僧肉,每一个女妖精见了他,眼里就容不下其他,想和他春风夜夜,想吃他的肉。谢氏有多大,谢琛的地位就有多高。
跟他一个等级的,没他年轻威猛。
跟他一样年轻的,没他有钱有势。
谢氏但凡见过他的女员工私底下拉过一个五百人的大群,每天在里面发他的照片。
讨论他身材棒,轮廓大,人严肃,在床上的时候肯定不爱叫,但叫出来绝对迷人极了。
肩膀宽且厚很适合靠,胸肌健硕一定又烫又硬手感很棒,体格威悍在那方面能叫女人醉生欲死。
每个角度的照片都馋得女人嗷嗷叫,心动又战栗。
谁能不记恨得到他的女人呢?
玻璃窗外湛蓝的天空,都漂不白周丽清眼中的怨毒。
她直接划到通讯录,被她置顶就是季淑华。
电话第一次没有接通,周丽清往常识趣,不会在打第二次。
但她今天疯魔似的一遍又一遍拨打季淑华的电话。
十来遍之后,电话通了。
季淑华的语气非常不悦,周丽清却笑起来,“小季总,我觉得您真该来昌州看看,多少年了还真未见过像她这样有手段的人。”
季淑华:“你又要说什么?那些沉默、装柔弱的表现就不用再和我重复,我待会还有会儿,没时间听你……”
周丽清已经打断她,“小季总,您知道于兰吗?”
季淑华顿了一下:“怎么了?”
周丽清笑了一下,“她在悦然商场跟那女人争一条手链,那女人当时装大度让了她,却转眼就跟谢总告了状,您猜怎么着?”
季淑华不耐烦,“我没时间跟你……”
周丽清又截断她,“那我长话短说,于兰父母这些年一直受谢氏的照顾,生意几乎跟谢氏有往来,但谢总前几天让跟于氏工作相关的几个经理审查严格一点,于氏很多大差不差要放过去的项目,现在都被打了回去。更叫人惊讶的是于兰的母亲,跟谢总母亲关系很好的那位女士,想要请谢总吃个饭,都被管平直接拒绝了。”
季淑华,“……”
周丽清察觉到她的沉默,笑的更开,她心生警惕了。
谢总这些年公私分明,很少会在生意上给人下绊子,更别说还是已故母亲的好友。
季淑华停顿片刻,“还有吗?”
“有。”周丽清一件一件的数,“先是我,后是于兰,然后我还听到传闻,谢总对她前夫也出手了,昌州市长最近一直针对她前夫新岳丈杜建平的公司,就是因为谢总跟市长打了招呼。”
“他不会。”季淑华很肯定,“二哥不是会影响政事,杜建平自身绝对不清白。”
周丽清一窒,“那谁知道呢?谢总以前对女人什么样相信您也知晓。但在那个女人身上就是不一样,他来昌州多久了,不回京城不说,还给那个女人开公司,亲自面试人员。有多少年了,谢氏的总经理面试谢总都没出席。况且……”
这次季淑华接的很快,“况且什么?”
“谭园那次,谢总请李家三公子吃饭。”周丽清咬牙,“最近我才知道,就是为了给那个女人迁户口。小季总,您跟谢总从小长大,他会为了哪个女人细心到这种小事上,还劳动发小?”
季淑华,“……知道了。”
她说完挂断电话,周丽清却一点都不生气。
因为她知道,季淑华害怕了。
那个女人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等温素回到昌州,谢琛已经在家了。
下午五点钟的时间,温素想他应该还没有用晚餐。
系上围裙去厨房,却被拦住,“带你去个地方。”
温素迟疑解下围裙,“要……去……聚会吗?”
“不是。衣服不用换,走吧。”
谢琛拿起车钥匙,这次又是他开车。
温素渐渐明白,不是每次出门都需要管平。
他公私很分明,涉及公事才有管平,之前要他带的早餐只是上班路上捎带,如果那天没有公事,不会让管平为了早餐特意过来。
而私事,上次还是为她父亲见李皋。
车往市区西边去。那边在当地最知名是杜建平建的高档别墅区,周边配套悦然商场,市中心医院,还有从小学到高中的贵族学校。
本地人都说是三线城市里的一线小城区。
温素以前没去过,后来跟谢琛路过两次。
白天人流如织,晚上霓虹似海。
空气里每一秒都充斥着金钱的味道。
车子穿过悦然广场,经过别墅区,那里面的房子,每一栋都号称传世之作,占地广,绿树如云,却只有十栋。
温素以前只听说过,一栋九位数,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数字。
最后停在种着两排绿化泡桐的街边,人很少。
昌州从杜建平发迹,三和集团
致力于打造西城区,就有“西贵如山”的说法,消费直逼一线城市。
能在这条街上闲逛的人都是昌州有名有姓的人家。
温素跟着他下车,推开一扇黑棕色大门。
里面建筑主体看起来很新,新在没有任何岁月留下的旧色。
外立面洁白,砖瓦青黛,院子里的树看起来像刚植过来,草皮带露。
温素忽然僵直,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
院子东侧有一棵大腿粗的桂花树,花冠的形状很规整,树杈分支三个,有一枝上面还有刻痕。
太远看不清,温素极目,心慌如草,“它……”
谢琛顺着她眼神看了一眼,“你以前余家巷家里那棵。”
语气很平淡,仿佛这样的用心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见她呆愣,谢琛伸手拉过她,推开别墅的门,“你以后住这里。”
气息太近,吹拂到温素头发上,丝丝缠绕到心里。
她像是喝了一杯醉人的酒,又像走了看不见路的迷宫。
没有前路,不断沉迷。
“那套房子……”
“那套房子太小,本就是等这里的装修。”
温素没说话,跟着谢琛在房子里转了一圈。
装修中式的,金丝楠木的沙发,小叶紫檀的茶几,还是二楼精工雕琢的床和衣柜。
温素晕晕乎乎的,那么多房间各有各的用途,她没有看到第二个卧室。
“你还睡……书房吗?”
谢琛坐在沙发上,捡出茶具添水,“书房里没有床。”
温素绷紧唇,憋了一会儿,“那你睡哪?”
谢琛向后靠在沙发上,扯掉两颗领口,斜方肌鼓胀,又落下凹陷,他皮肤不黑不白,阳刚的蜜蜡色。
偶尔露出的男色,侵略中浩烈,一股子血性,迷人心智。
“洗澡吗?”他今天穿的黑色长袖衬衣带薄外套,刚才太阳底下一站,一后背的汗。
“……”温素无端得臊的慌,低着头摇了摇。
“我洗。”他这么说,又坐在沙发上没动作。
温素等了一会儿,忍不住抬头看他,正好对上他狭长眼睛。“帮我放水。”
在那套小二居,浴室仅够站下一人,两人洗澡都是分开时间,也没有浴缸,都是淋浴。
可刚才参观,二楼卧房洗手间里,圆形的浴缸,两个人都躺的下。
温素攥紧手指,一动不动。
“想知道我睡哪?”谢琛张臂靠在沙发上,动作邪肆撩人,狷狂不羁。
他一直正肃,除了在床上平时都很端持。
温素还没有见过他有邪气撩人的时候,一时呆滞。
谢琛扬扬下巴,示意二楼,深邃眸子拉的狭长“帮我放水,我告诉你。”
温素犹豫片刻,她觉得现在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男人就是要她去放水而已。
她意乱心慌,还是咬牙上了楼。
那浴缸上面直通水阀,她拧开,旁边亮起电子屏,上面显示温度正在迅速上升。
直至四十度,弹出窗口警告水温太高,是否关闭。
温素点了关闭,水阀立即停水。
她懵在原地,这些年手机接触的少,这样的高科技别说原理,她连使用方法都没听过。
日日大街小巷广播科技日新月异,她的生活十几年如一日,从未深切体会。
现在体会到了,不是新闻夸大,而是她一直留在原地,被时代抛在后面。
“打开它,找到设置,重新设置温度上限。”
温素回头,男人倚靠在门边,衬衣散开,两侧凌乱,赤裸着胸膛,线条精壮,肌肉雄健。
她不自在扭过头,脸上热度沸腾,眼睛里全是羞惭,她知道自己的卑弱,却从未觉得自己无知。
如今一个浴缸就暴露出来了。
下一秒天翻地覆,温热的水流淹没她,谢琛紧紧抱着她,湿热的温度侵袭她颈侧,“我教了你,给学费吗?”
温素吓的缩紧手脚。
换了住所,他像换了一个人,狂狼炸裂,激猛到最后,更加野蛮。
水花溅出来一地,温素溺在水里,又被顶上来,水流拍打她,她徒劳地挣扎,又被反锁在背后。
极度的饱胀,在定点释放,温素瞳孔放大,意识沉沉,四肢麻痹又酣畅。
谢琛吻咬着她的耳垂,牙锋刮过皮肤,那是温素的敏感点,“只有一个卧室,我也不睡书房。”
温素还在恍惚,长发粘着两人,好像将他们连成一体。
温素忍得住再起的酥麻,忍不了身体反应,从脊背往下又起了战栗。
可她实在无力,只能倚在谢琛胸膛。
天光乍亮,又暗下去。
再醒已是晚上,院子里亮起一排小灯,房间内不开灯,也能朦胧看清。
男人还在睡,手臂搭在她的腰间,温素轻轻拿开。
黑夜里他的呼吸平稳,被子只盖到小腹,胸膛上暧昧的甲痕明显。
温素被烫的缩回视线,又忍不住看他,她还从未长久的注视他。
高眉深目,英健贵气,像小说里专门写出来骗女孩子的男人,看着他就能编织异常绮丽
的美梦。
睁开眼又肃正冷淡,动起来倒是平和,可温素觉得更像淡漠。
衣服早被撕碎,温素试探着走进衣帽间,一排排已经整齐挂好衣服。
她没开灯,趁黑摸了一件,穿上才发现是衬衣,正好遮住屁股。
她的衣物不在这边,只能真空下楼做饭。
谢琛循声过来,她活动间堪堪露出臀线,浑圆轮廓是标准的蜜桃型。
温素骨架小,体脂高,皮肤柔软到极致,线条却不难堪,肌肉走向神奇到像长年健身过的人。
一旦在床上彻底侵占她神志,予以予求,是最高巅峰的狂欢,是灵与肉的契合,从未有的高潮。
谢琛意犹未尽,从后面抱住她,“喜欢我的衣服?”
他的头埋在脖颈里,温素一时僵硬,手上动作也停了,“我的……衣服碎了。”
她平铺直述,没有别的意思。
谢琛却故意曲解,“怨我?”
“不是……”
两人心跳相贴,一时不知是谁先快起来,皮肤交叠处也跟着炙热,“衣柜第二档有一件黑色丝质衬衫,你下次换上。”
她肤色白,没有瑕疵,素净滑腻。
头发浓黑没有染色,黑与白在床上铺开,妖异的极致,又柔弱堪怜。
谢琛喘息渐粗,温素像是感受到什么,脸色一度臊红,眼角勾上水光,显得妩媚又温柔。
谢琛眼神渐暗,手掌一度下滑。
力道越来越重,越来越蛮。
温素只能努力抑制着颤抖,二楼隐约传来声音,越来越大。
谢琛停下动作,手更向下,掐她的屁股,“等我。”
温素咬紧唇,一时没有抬头。
谢琛爱极了她这副在情事上又羞又青涩的模样,刚迈出去的脚步又收回来。
温素低着头避了一下,“……电话。”
她一向内敛,除了沉默就是忍耐,还未曾有过这样又羞又娇的时候。
谢琛喉间一紧,电话声落了又起,实在刺耳。
知道他联系方式的人很少,都是关系亲密或是重要人物,像这样一次没有接通,连着打来第二次的情况少有,也都是大事要事。
谢琛再重欲也分得清紧缓,低头在她唇上恶狠狠地一吻,“很快。”
跨步上楼,电话已经接连响了三次,谢琛看着来电显示皱了下眉,“淑华。”
“二哥,我明天晚上七点到昌州机场……”
隔天,谢琛带她回幸福家园收拾要搬过去的东西。
温素身无长物的住进来,搬走时除了夏季穿不完的衣裙,也没有其他东西。
几个箱子送走,谢琛还在书房没出来。
温素走进厨房里等着冰糖雪梨水,门铃突然响了。
她正打算去开门,脚步声从书房出来,门应声而开。
一个冷淡却熟稔的女声,“二哥,我来了。”
温素愣在原地,这个声音……
她在电话里听过。
季淑华,是季淑华来了吗?
一片蒸腾雾气中,温素忍不住往角落里站了站。
“不是今天晚上到?”
“早上出门正好张叔叔来昌州看朋友,带了我一程。”
厨房门是开着的,温素眼角余光能看见沙发一角,那里走过来一个女人,身材高挑,及肩长发,端庄又干练,
谢琛沙发上坐下,她跟着坐在他身边,歪头笑的甜蜜。
窗外光影投过来,两人和谐的像一幅精心绘制的油画,无论是色彩还是神态表情,都无比登对。
温素低头,羞耻感搅着她发抖。这场面才是对的,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相比之下,她这样的角色,无疑卑劣又无耻。
温素还记得何文宇父亲那个情妇,去她家时是多惹人嫌的模样。
母亲连杯水都懒得施舍给她,若是现在看见她是不是……觉得她跟那个女人像极了?
她背对着客厅,想隐藏自己,季淑华却一转眼就看见她。
她嘴角浅勾了一瞬,瞥了一眼谢琛,起身几步跨到厨房门口,“我姓季,季淑华。”
口吻和谢琛初见时介绍自己一样,只有名和姓,无关其他,飒沓的自信张扬而出。
温素垂着头,忍着鼻尖汹涌的酸涩和羞耻,“……季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