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为爱而成全他人
柳三娘惊异道:“你刚才说他不知往哪里去了,怎么又说他真有危险呢?”
欧阳瑾瑜便把古天逸收复神雕,以及绿水说他在贾三春家里,自己特地赶去找他,途中遇到神雕独飞,向她怪鸣,一路到此的原因叙述了一遍。
柳三娘听了,忧形于色道:“如此说来,天逸必有危险,幸亏你遇到那雕儿引路才到这里,我们必须设法将他援救出来。”
欧阳瑾瑜点头说道:“是的,我们明天一早便走,再让那雕儿带路,必能将我们带到那里去,师兄收了这个神雕,果然不错。”
次日早起,欧阳瑾瑜付了房饭钱,便要和柳三娘动身。
店小二牵过花驴,又拉过一匹枣骝马来,乃是柳三娘带来的坐骑。
欧阳瑾瑜将包裹放在驴背上,和柳三娘各自跃上,口中胡哨一吹,便见那金眼雕已从头上飞来,向西南上空飞去。
欧阳瑾瑜招呼着柳三娘,二人各自催动坐骑,跟着金眼雕追去,途中又过了几个村落,二人在一家小客店里用了午饭,又随着金眼雕赶路,眼看前面就是徐州。
不多时又到了一个村庄,只见那雕儿在村口盘旋着,不飞过去。
二人正在狐疑,那金眼雕突然飞下,站在欧阳瑾瑜肩膀上,又向欧阳瑾瑜怪叫一声。
欧阳瑾瑜回头对柳三娘说道:“你看雕儿如此情形,大约师兄就在这里。”
柳三娘点头道:“我们且入村打听一下。”
欧阳瑾瑜沉思片刻道:“只是那金眼雕不能露面,待我来安置它。”
说罢跳下花驴,柳三娘也下马立定。
欧阳瑾瑜招呼着金眼雕走进西边的树林中,指着一株大柏树道:“金眼雕,你就在树上躲一下吧,我们知道了,要设法救你的主人。”
那金眼雕听了欧阳瑾瑜的话,立即飞上树去。
欧阳瑾瑜返回来,去见柳三娘正和一个矮脚的汉子讲话。
那矮脚汉子看见欧阳瑾瑜走来,不由喊了一声“啊哟”,拔腿便跑,好像耗子遇见了猫,飞也似的往村口奔去。
但凡行侠仗义的人,心中受不得半点委屈,欧阳瑾瑜因为古天逸不辞而别,所以急于追上昆仑,在师傅面前理论,以便解释误会。
谁知半途遇见青山绿水,才知道古天逸并没有到昆仑山去,他的行踪在山东贾家,便回头赶路,赶赴临城,途中却遇到金眼雕,料想古天逸必有危险,才随雕而行,以便访寻,又在旅店之中重遇柳三娘,真是再巧也没有了。
至于那个矮脚汉又是什么人呢?似乎写来故意奇特一些,但其中都有线索,明眼人一望而知,性急的朋友却急于知道古天逸究竟到哪里去了,那么现在等我先将古天逸的行踪交代一个明白。
古天逸在未到曾家之前,已经听闻欧阳瑾瑜说过,曾御翎人品潇洒,才学丰富,但没有放在心上。
自从听从欧阳瑾瑜的话,前往京都救得曾梦熊,一同来到曾家和曾御翎相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维觉得曾御翎真是一个风流书生,可爱可敬。
又听说欧阳瑾瑜独闯龙王庙将曾御翎就出,似乎有她十分关注曾御翎。
住了数天,又见这曾御翎对于欧阳瑾瑜也非常体贴,二人的情感也很深厚,自己本欲早日离开此地,上昆仑山去见师父,但是和欧阳瑾瑜说过两次,她虽然点头答应,但是一经曾家人的挽留,却依然住了下去,一种恋恋之情,灼然可见。
况且,因曾御翎卧病之故,欧阳瑾瑜每天和古天逸谈话甚少,而经常在曾御翎的室中,虽然在欧阳瑾瑜是无心的,然而古天逸已经觉得不满。
曾梦熊常常邀请古天逸到他组织的拳术团中交众少年武艺,古天逸本来觉得无聊,只是借此消磨光阴。
曾梦熊为人虽憨厚,但心直口快,对于自己十分仰慕,所以很是和他亲近。
一天下午,古天逸教完众人剑术之后,同曾梦雄一路回家,途中经过一座花园,古天逸闻得花香,想进去走走。
曾梦熊认识花圃主人,便带着古天逸入内,里面种植的花草果然繁茂,五光十色,目不暇接,又养着金鱼,在缸中钓尾游泳,悠然自得。
二人转了一会,便坐在池畔休息闲谈。
曾梦熊问古天逸与欧阳瑾瑜以前遇见的事,且问二人可曾订婚。
古天逸摇头回答没有,我们奔走南北,一向为的是帮助瑾瑜去报父仇,哪有时间去提这种事情,便问起曾御翎可曾和人订婚?
曾梦熊忍不住,将以前曾御翎向欧阳瑾瑜求婚的事说了个大概。
古天逸听了,虽知欧阳瑾瑜没有答应,可是心里总觉得欧元瑾瑜与曾御翎关系密切,也许已经有些情愫。
这天归来,他暗想自己两天未见曾御翎,何不前去问候,借此探探他的口吻,便独自走到曾御翎卧室来。
忽然听到室内有人在那里谈话,听得出是欧阳瑾瑜和曾御翎的声音,凑巧窗间有个小窟窿,既用双目向里张望。
那时曾御翎正与欧阳瑾瑜喁喁细语,不忍别离,回肠荡气的时候,古天逸看了一眼,转身便走,叹了一口气,也不想进去见面了。
晚上他孤灯独坐,勾起心事,暗想:我和师妹作伴长久,起先的宗旨,不过激于义愤,帮她报仇。
后来我们俩经过多次艰险,可算同患难,共生死,其间虽没有爱情上的表示,然而也非寻常之交了。
我一向敬佩她的孝侠双全,又爱她的婀娜刚健,兼而有之,不知不觉我的一颗心已经系在她的身上了。
此次和她关爱外归来,重上昆仑,满以为向师父陈述一切,师父当能做主,成全我们这段姻缘。
谁曾想她被曾御翎的情丝所缚,别有所恋,那么我岂不是做了他们俩爱情中间的阻碍物吗?我将如何对付呢?
曾梦想说的话,句句是实,今天我在窗前,又看见他们俩的神情,怎么不令人生疑。
并非是我自寻烦恼,思想片刻,觉得此情不能两全,我是爱瑾瑜的,为她起见,宁可牺牲了我个人,让他们珠联璧合的成就了美满姻缘。
一个是风流公子,一个是侠义佳人,到是天生佳偶,我又何必跟着她在此捱无聊的光阴呢?不如独自一走,再到昆仑山修习更深的道术,将来自可证果大罗,强苏在这红尘中厮缠,像我师傅一样,岂不逍遥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