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屋檐
许是因为祁夜清媛那句话让他久久的缓不过来,亦是不曾想明白,于是脸上摆满了躁郁之色。
金碧得意的看了云中鹤南一眼便摆弄身肢走了进去,见祁夜清规的脸色不好看她也不曾退缩。
在她眼里,普天之下的男人拒绝不了她这样的女人。
在她眼里,今日下午撞见的场面不过是堂溪微的“主动勾引”。
这便让花碧更有了些底气。
毕竟她自认为比得过堂溪微那番的姿色。
于是金碧慢慢的靠近祁夜清规,祁夜清规被她身上那股子胭脂水粉味熏得直捂眉骨。
祁夜清规未曾直视她,坐在案前的身子也不曾得直立,只是冷冷道:“不知公主寻本宫何事?”
花碧自顾自的坐在他身旁的梨花木椅上,眉眼尽是娇媚。
“听闻东离太子殿下尚未娶妻?”
一句话,简单明了,直截了当。
祁夜清规轻轻放下手中掩着眉骨的手,眸中幽深的看着花碧问道:“那又如何?”
花碧见他眉眼的颜色,心中又多了几分期待,这等的姿色,自是与她相配。
而且自己又是公主,亦是愿意远嫁,他且是太子。
在她看来,她与祁夜清规是那般的相配。
于是大了胆子开口道:“不知太子是何原因不曾选太子妃,不知我可否成为太子殿下的太子妃?”
花碧是那般的自信、那般的赤裸裸。
祁夜清规剑眉微挑,眼底的不耐烦显而易见,他别过眼去,道:“本宫未选太子妃亦是新朝刚建,国事颇多,且本宫对太子妃人选早有定数,不必劳烦公主费心了。”
话毕了便直视着花碧那赤裸裸的眼神,坚定道:“若公主是为了此事前来,那便请回吧。”
花碧见自己一番用心却被直截了当的拒绝,不怒反喜,这便说明,对方是个不随便、负责任的男人。
于是花碧款款起身,慢慢逼近祁夜清规,祁夜清规不明所以的望着她。
在二人仅一寸之远时,花碧陡然将肩上本就形同虚设的纱裙上肩脱下,这下她身上便只留下一件露出双肩的衣裙来。
她脉脉含情的看着祁夜清规,动情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能成为你的太子妃?”
祁夜清规蓦然站了起来,大喊:“鹤南!送客!”
花碧于是花容失色的捡起纱裙穿好,愤恨的瞪了祁夜清规一眼。
不解风情!
而后甩开云中鹤南的说道:“别碰本公主!本公主自己会走!”
花碧忿然离开,快步行至门口,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房中祁夜清规的背影,暗暗下定决心。
如今她眼下要解决的,乃是那个不知死活勾引祁夜清规的婢女。
至于祁夜清规,她势在必得。
一番的思想斗争后。
金碧无力的推开自己房中的外门,她那两个势利的婢女不知去了哪里,此刻自己的房门口居然是无人看守。
金碧暗骂一句:“下贱婢女!不知又跑到何处躲懒去了!”
而后狠狠的推门进入房中,只是刚一进门,就被一个身子抵在了房门上。
那人酒气冲天,想来是今晚喝了不少。
那人足足高出花碧两个头来,他抵着花碧,花碧轻轻推开,不满的别过头。
那人愣了一下,而后又动情的看着她道:“你去哪了,我在房间等你好久了。”
而后那双差点意思的双眼又渐渐下移,定在了那件帧霞纱裙上,如若只是见此人背影,便觉得此人嗓音倒是有些动人的。
花学原本放在花碧脸上的右手于是跟随视线渐渐下移,勾住了花碧腰间的那根腰带,而后轻轻一扯。
随后左手用力的捧住花碧的后脑勺不让其躲闪,双唇于是深深的覆了上去。
花碧倔强的不张开嘴,她不想口中掺入臭气熏天的酒味。
但是花学那般的蛮横,又岂会让她如愿。
很快,那人的舌头便直直抵入她的口中,花碧尽量让自己闭着双眼,不去看那人的面容,将那人想象成祁夜清规那张脸。
思及此,花碧抵抗的双手也似乎软了下来。
花学于是便得柔情似水,将人横抱了起来,又将案几上的东西一扫而空,而后铺上的榻上的褥子,最后看着紧闭双眼的花碧,他再一次翻云覆雨。
时过子时,天色早就暗沉的不行,只留下空中高高挂起的月色缓缓照入房中。
兴许是酒劲太大,花学还是那股子精力旺盛的模样,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花碧,身上的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震得花碧已然扛不住,重重的倒在榻上。
骨节分明的双手轻轻推开他道:“我没力气了,你去找别人吧。”
花学于是不舍的与其分开,二人同躺在榻上。
花碧背对着他。
花学恋恋不舍的用那黝黑的手指轻轻点着花碧的后背,酒亦是醒了不少。
花碧这边不耐烦的“啧”了两声后,花学这才停下手中动作,翻了个身。
花碧这边刚入睡,休憩得正足,就感受到身后的人又不老实起来。
睡梦中的她亦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抵着他,于是不安的挪动起来。
直到最后,她清醒过来,才知道那抵着的是什么东西。
于是她愤恨的转过身道:“你为何不去找其他人解决?我今日已经很累了,你休要再折磨我!”
花学被她突如其来的愤怒吓得凝紧了眉,于是二人就这样愣着。
过了好一会,花学才道:“我去找别人,你不会生气吗?”
花碧没有回答,只是不耐烦的背过身去,裹紧了被褥往左边挪去。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花学总是盯着她看,于是她便用计引他突破那层道德底线、纲常伦理。
让他得到她,让他护着她。
因此她的日子一天天好过了起来。
她对他从来只有利用,他对她来说就是这宫中的一个屹立不倒的屋檐。
是将她困在这凤临皇宫中的一个屋檐,能在下雨时为她遮风挡雨的遮挡。
但是如今她想逃离这个地方,她也就需要一个更加好看的屋檐。
屋檐不会动,但她会。
她离了任何屋檐她都还是她。
她需要的是一个屋檐,而不是一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