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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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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人则看了一眼眼前躺在床上已然无大碍的闻人辞,和亓官子回他们所在的东院去了。

    闻人承陪闻人辞在房中叫了那名男子进来问话。

    没想到这名男子看起来身材娇小,武功却如此之好。

    闻人承一贯的拷问风格,声色俱厉的问站在离床前两米的男人:“你是什么人?在大苑可有亲人?”

    男人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说起话来倒是铿锵有力:“鄙人乃照州壁西人,此番前来是来寻亲,鄙人并不是景州大苑人,鄙人在壁西城的父母已经身亡,故想来投靠大苑的姨母,怎料姨母一家早在几年前就死于盗寇之手,如今……鄙人已然是举目无亲……”

    “你武功为何如此高?师从何处?”

    “启禀大人,鄙人自小跟着叔父学武,如今他也已经……驾鹤西去……”

    “你姨母姓甚名谁?”

    “南枝眠,当年据说就住在响水巷一带,如今,再去看,已是物是人非了……”

    闻人承仔细一想,确实如此,响水巷一带,早年确实遭遇了贼寇。

    “那你如今可有打算?”

    男子低头不语。

    “那看来是没有了,那可愿意来我太守府当差?”

    “鄙人不愿,若身为奴籍,鄙人要抛去原来的姓名,取奴籍名,如今鄙人家中已然没有了亲人,鄙人不想家族无后。”男人倒是铮铮铁骨。

    “混账!由不得你愿不愿意!在我闻人家当差,何至于苦了你?!”

    闻人承大怒,旁边看戏的闻人辞倒是很欣赏。

    娇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如今你也无事可做,无处可去,不如我外聘你如何,不用你入奴籍。”

    “不妥,儿啊,若是他不入奴籍,我怎么好放心让他跟在你身边的?”

    “哎呦,爹啊,没事的,这大苑城,我们还不能让一个人跑了出去,况且他武功这么高,不愿为奴籍也是能理解嘛~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刚给我配的那几个奴籍侍卫吗,多一个非奴籍的侍卫又没事。”

    看着闻人辞一副非他不可的样子,闻人承拿他没办法。

    “行吧,你看着来,爹就不管了。”

    一个孤露,倒确实没什么可害怕的,在大苑城内,还没有什么能让他害怕的人。

    闻人承起身。

    “你好好养伤,这几天,就别到处去了,等养好伤再说,知道了吗!”

    看得出来,闻人承确实极其疼爱这个庶子。

    “知道啦,您放心吧。”

    等闻人承走远。

    闻人辞抖了抖胳膊,漫不经心的啃着梨子。

    “你叫什么名字啊?”

    “鄙人梁丘左。”

    “愿不愿意当我的贴身侍卫啊?”

    “……鄙人没有当过侍卫……”

    “哎呀,没关系的,很简单的,你就负责保护我就行了,你现在也无处可去了,你就住我府上吧,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本公子是个爱才惜才之人,你武艺高强,只要你当我贴身侍卫,我保证你衣食无忧。”

    闻人辞在床上冲他挑了挑眉。

    梁丘左不语,许是答应下来了。

    闻人辞饶有兴致的观察着他。

    倒是鲜少看到如此低矮的男人,皮肤白皙得像个女人,看起来似乎也呆呆的,就站在那,不言不语的,就握着腰间的剑。

    好像他的侍卫里面,还没有这种类型的呢。

    “行了,你也别干站着了,我叫吴妈带你去你的房间吧。”

    “吴妈!”

    “诶,怎么了公子?”

    “这个是我新的贴身侍卫,你带他去方稚以前的房间就行了。”

    “好的公子。”

    吴妈行完礼,打量了一眼梁丘左。

    第一眼倒是觉得此人眉眼如画,美得很。

    但是不敢多瞧,低着头带他去了厢房那边。

    梁丘左被带入方稚以前的房间。

    吴妈简单说了两句就退下来。

    梁丘左关上房间。

    眼神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没有了刚刚的呆笨榆木,而是一脸精明警惕的模样。

    简单观察了一下房间环境,确实,上一个人的居住痕迹还依稀可见,闻人辞可果真如传闻所说那般,不用之人弃如敝履,方稚陪了他十几年,却也是说不要就不要。

    这太守府果然无情之人最多,闻人家盛产无情根。

    刚换上侍卫服打点好不久,吴妈就过来了。

    “二公子叫您过去。”

    真是一刻也不能消停。

    梁丘左眼神说不出来悲喜,只是点了点头。

    跟着走了。

    眼神又恢复呆蠢的模样。

    到了房中,这位爷正在看节目呢,居然把月新院的人请到了府上!

    “梁丘啊,你来啦,快过来,帮帮本公子看看,哪个小娘子好啊。”

    梁丘左面露鄙夷。

    这位爷虽然说只是伤了手臂,但是手臂还缠着纱布呢,倒是不必这么急吧?

    很快,这位爷就开始玩了起来,开始和歌姬们你追我赶,这位爷手上的纱布别有一番风味。

    梁丘左的任务就是看着这位爷,别摔着了磕着了。

    天有不测风云,梁丘左那是两只眼睛都不敢放松,这要是摔到了压到了手臂,他怕是要横着出太守府了。

    果不其然,闻人辞一个踉跄,居然直直像门框那边摔去,好在梁丘左视线跟随,立马飞身过去,扶住了他。

    闻人辞那张祸国殃民,面如桃瓣的脸直直的贴在梁丘左的肩膀上,梁丘左把他支撑起来。

    嘱咐道:“公子,该休息了,要不让这些歌姬都回去吧,您该用晚膳了。”

    闻人辞语不惊人死不休,靠近的看着梁丘左,认真的说道:“梁丘,你好像个女人吗,怎么看你这唇色,犹如牡丹般红艳,面色光滑。”

    这厮,居然靠这么近说这种。

    果然是登徒子。

    一旁的众歌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梁丘左羞红了脸。

    闻人辞大笑。

    “好了,不闹你了。”随即对着一众的歌姬道:“都回去吧。”

    歌姬笑着闹着出了院子。

    晚上,梁丘左累的两眼的瞪不直了,这公子哥,真是够有精力闹的。

    回了厢房的房间,梁丘左脱下了厚厚的侍卫服。

    那身材,一看就是个女人。

    没错,她不是男人。

    梁丘左换了一身轻便的白色衣裳。

    入夜,确认门外无人后,梁丘左开门又关门,观察四下无人,轻声一跃,上了房顶。

    掏出一张地图来,上面清清楚楚画着府内各院的位置。

    她此次的目的,是为刺杀狗官闻人承而来。

    因为她,不是梁丘左,她是堂溪微,是多年前被抄家的堂溪遗孤。

    这个狗官,白日里观察过他,来看闻人辞时,身边居然还带有两个亲信的侍卫,那两个侍卫一看武功就不低,杀完他身边的侍卫,狗官闻人承早就跑没影了。

    而这还是算少的了,平日出门,闻人则的配备十人的暗卫,最能刺杀他的地方,就是这太守府。

    然而确实是她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这自家院中,闻人承居然配备了这么多侍卫。

    扒在屋檐上,细细观察闻人承院中。

    走廊两侧就有数十个带刀侍卫。

    细细观察了一下布置位置。

    心中已有了定数。

    大约在府内待了十多日,这个闻人辞是个多动的,她都差不多熟悉完府内地形了,这其间,她还去了闻人承院中两次。

    不过这个闻人承警惕的很,自己只能在外面守着,和几个侍卫干瞪眼,只有闻人辞一个人能进去。

    闻人辞开门关门的瞬间,堂溪微快速扫了一眼所能见到的地方,居然就有两个带刀侍卫在里面护卫着。

    第二次去闻人承院中时,他不在,她发现院中的侍卫也只剩下两个,卧室里面没有了侍卫。

    闻人辞又兜了一圈去书房找他,书房空无一人,一个侍卫也没有。

    闻人辞开门,大大咧咧的朝书房主坐走去。

    堂溪微低眉顺眼的观察着书房情况,却突然眼尖看到了蔓帘的那抹暮云裙角。

    看着闻人辞大摇大摆的朝那边走去。

    堂溪微大惊。

    “公子,那个,那个庭院中那个缸里的是什么啊,鄙人瞧着很是新鲜。”

    “啊?”闻人辞顺着堂溪微的视线走过去门口,看了一眼庭院的大缸。

    “那个啊,那个是紫莲,我父亲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确实新奇,我也不怎么见过这玩意。”

    他似乎也对这朵花起了兴趣,转头看着矮自己一个头的梁丘左,饶有兴致的问他。

    “你对这个有兴趣啊?你喜欢?改天我跟父亲讨几颗种子送给你怎么样?”

    闻人辞说的很是认真,堂溪微赶忙点头。

    “对啊,挺喜欢的哈哈……”

    闻人辞满意的看了看庭院,没有再回书房,而是选择出院。

    “走,本公子这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本公子带你去月新院逛一逛。”

    “啊哈哈好啊。”

    两人走后,书房中,出来了一名女子。

    入夜。

    那名女子出现在厢房附近。

    身后一个穿着黑色侍卫服的身影出现,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回过头看去,是堂溪微。

    堂溪微脸上尽是不耐烦。

    女子在府中的奴籍名字叫也覃。

    “多谢白日搭救。”

    “为何不在夜中行事?你可知道你一旦被发现,我们都会被彻查,到时候再安插进来我们的人就是难上加难?府中的我们的人,也都会被怀疑?”

    “你是不知,夜中,这太守府内,侍卫更多,你或许还没发现,那些白日里都没有侍卫的地方,晚上都会有那么一两个。”

    “这个狗官这么警惕?这么说来,夜晚的侍卫会比白日多?”

    “是的,白日里府内的侍卫会跟着闻人承和闻人则出去,自然有有些地方的侍卫会被调走,今天那个书房就是这个情况,但是晚上,闻人则和闻人承回府,府中侍卫最多,而且入夜了,侍卫更加警惕。”

    “那闻人则身边也有很多侍卫?”

    “对,闻人则不简单,并不如传闻所说的,不受闻人承重视,如果不受重视,他身边不可能有那么多侍卫,而且平日里我在闻人则院中,几乎不怎么能靠近他。”

    “那你在白日里的书房,可有什么发现?”

    “并没有……闻人承太过老谋深算,这些东西一般不会藏在无侍卫看守的地方,我也只是去碰碰运气,看有没有他落下的东西。”

    “那闻人辞呢?我在他院中,为何这院中没什么侍卫,大都是婢女。”

    “这个闻人辞确实在表面上受宠,但是确实,他身边的侍卫不多,许是因为在外人眼中他就是个草包,没什么可杀的价值,平日里也就是寻欢作乐,但是闻人则或许和闻人承一样,都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闻人则鲜少在家。”

    暗夜中,两个人分道扬镳。

    堂溪微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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