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木秦真面目
“对了”木秦指着一群在眼前快活忙碌的灵狼，疑惑地问道，“你这却是要做什么？”
叶素仔仔细细地给大白梳理着毛，甚至还把那些浮毛都攒了起来，“犁地，如你所见。”
“是要种些什么吗？”
“当然，既然有灵兽，那肯定也可以有灵植，此间还值当得布置起一个灵气法阵…”
叶素笑笑，“想来，过不了多久，你那何大管事就该来找我了…”
木秦乌黑的眸子里漾起了疑惑。
叶素也没有解答，笑而不语。
叶素在木秦还未回来的时候，忙前忙后，炼制了数桶炼气丹，这是她稀薄的力气，唯一能够支撑起的与修行直接相关的丹药了。
即便如此，这些炼气丹，还只是堪堪下品的水平。
磕起来像掺了沙子的山楂丸，酸得倒牙，连磕一整瓶，也只够叶素的灵气回转个一星半点。
即便如此，也聊胜于无。
倒是那些小动物们吃得起劲，灵狼一时间甚至将叶素当成了首领，指哪打哪儿，玉龟也格外没骨气地瞬间软了骨头，整日里痴痴挨挨地讨些丹药吃。
但是叶素不敢让它们多吃，怕杂质太多，日积月累，反倒耽搁了修行。
木秦也磕了两颗，他倒也不嫌酸得倒牙，只是下意识地意识到杂质繁多，只能偶尔吃之。
这不禁让叶素又高看了他几分，木秦，在她们那个年代，怕正是修行一日千里的天选之人。
可惜此间也没什么能够测试灵根的试灵石，也不知道…她此生还有没有带着木秦返乡的机会…
摇摇头，不再多想，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提升自己的修为。
炼气丹被自己的当滋补灵气的补药吃了，来稍稍缓解镇日皴裂得生疼的灵脉。
但是，仅仅是有炼气丹是不够的，来此地修行日浅，那日祛除魔气所得的一点灵气也只是稍稍滋润了灵脉。她还需要更浓厚的灵气，才能够支撑起修炼。
这时，就需要一个能够汇聚天地灵气于其间的聚灵阵了！
但是一无灵石，二无灵脉，除了一群撒欢的灵狼，和一只惫懒狡猾的灵龟，别的，她什么也没有。
但是，这难不倒叶素，天地有灵，吐纳呼吸，即为天地之灵气，天地之灵气供奉万物，万物纳之，则泽天地间休养生息…
灵龟灵狼的出现，让叶素渐渐意识到，这个世界里，虽灵气衰微，找不见修道者的影子，除了她认识的这个皇家血脉以外…但是，万物生长之间，必能有一些植物，将灵气集中于枝干叶脉之间。
植被就是万物生长繁衍的基石！
若可以想办法催生出能够高浓度凝聚灵气的灵植草药，丹药的成效能够提升不说，灵植吐纳之间的灵气流转，起码能够让自己这座小小的道观，笼罩在丰沛的灵气氛围中！就可以继续修行！
她把自己的想法说与了木秦。
木秦不禁疑惑道，“可是…运转起聚灵阵强大阵法的灵气，或者灵石又该从何而来呢？”
叶素颇为自得，“这个，我也想通了！”
“很多动物若吃灵植即可得到灵气，从而支撑起你所说的灵御园的运转，那就说明，从灵植到灵畜这条灵气运转途径，是通的…”
“但是，民间却从未见过得道修仙者，哪怕是表现出不同之处的神神叨叨之人，也是罕见，说明，无意中吃到灵植或者灵兽的人，要么很少，要么灵气到凡人的这条输送途径，是不通的。”
“此处依山吃山，依湖吃湖，不像是前者，那就是后者。”
“后者也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说完全不通，这个不太可能，人为万物灵长，不可能被排斥出灵气运转的范围。还有一种，就是说，吸纳到的灵气，没有经过训练和沉淀，反倒逸散出去了…但是这个也很奇怪，因为呼吸吐纳之间，我感受到的灵气甚为稀少…”
叶素说着，皱起了眉头，却也很快疏散开来，不是很纠结了。
“不论如何，可能有含有大量灵气的灵植存在，这一条是可以确定的。”
木秦不能理解，“可还是没解决我说的那个问题啊…”
叶素却格外兴奋地，越说越快，“这就要说起，前阵子我给那贺大娘治病的事儿了…”她掏出了一枚铜钱，开心地递给木秦看。
是很普通的一枚铜钱，内圆外方，一面刻着晟国盛世，一面写着个小小的“壹”字。
木秦翻来覆去，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却被叶素给一把抢了过来，格外开心地说道，“那天，帮封大娘取出了腹内的灵龟，因为没有感受到魔气，我还以为这次，就是没有灵气进益了呢…结果，谁曾想，封大娘由于吃那辣味玉容丸，精神头很快就恢复了，次日特特送了十文钱并做好的饭菜给我，算是治疗费用！还去那神像前磕头还愿，表示感谢…”
“然后…’她痴迷地将那枚铜钱放在自己鼻子下面嗅了嗅，“我就闻到了精纯灵力的味道，比消除魔气那日来得少…但胜在精纯！”
她兴奋得脸上都浮起了几分红晕，“我就一下子想通了！此间灵气是如何从凡人身上逸散的！”
“每个普通凡者拿到这铜钱的时候，都是艰苦劳作之后，一定会格外虔诚地祈祷，希望来年也是个丰收年，或者消战止戈合家安宁之类的…这种发自内心的格外朴素真诚的愿望，就会转移到铜钱上…当然其他的金银珠宝的也会有，就是数额大了那愿望就杂了…”
“反倒是这铜钱，在封大娘真心感谢我的那一瞬间，就将平日里那些缥缈而真诚的愿望，对于这个国度的祈祷和祝福，转移到了对我的感谢上，还特特来到神像前拜了拜…”
“灵气自然就被馈赠给我啦！”
叶素格外快活地，小小心将指尖触碰到了那枚铜钱，闭目运气，吸纳吐纳，将那点子灵气从铜钱上吸取到了周身，量少，但纯！比那炼气丹要来得舒坦，反正不会刺刺蛰蛰的…
“啪”地一声，吸食干净灵气的铜钱瞬间碎成了齑粉。
木秦乌黑的眸子看着叶素，许久。
黑色的戾气若实质般在他周身萦转…
那温润若玉的气质一时间被收拢殆尽。
“你可真是…”他慢吞吞地说道，“什么都敢跟我说啊…”
他拿舌头顶了一下腮，颈间的骨头咔嚓作响，“倒也是不怕我处理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