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病【上】
第二天早上虞洛就起不来床了。
她浑身高热,整个人恹恹无力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紫茗摸了摸虞洛的额头,瞬间被吓了一跳:“怎么烧成这样?”
“我想再睡会儿。”虞洛把脸埋在了被子里,“紫茗,你去夫人那里说一声,就说我今天不去请安了。”
碧桐听见紫茗的声音,也过来摸了摸虞洛的额头。
“这么烫!还请什么安?”碧桐急匆匆的出去,“我这就和夫人说一声,赶紧让夫人请个大夫过来。”
虞夫人早上已经起来了,正和柳嫣然说着家常话。
柳嫣然羡慕虞洛得了一件白狐狸的披风,听说虞夫人还有一件紫狐狸的,便想着从虞夫人手中要过来。
说得好好的,虞洛那边的大丫鬟碧桐过来了。
虞夫人只看见碧桐,没有看见虞洛,心里有些稀罕:“你们大小姐呢?”
碧桐行了一礼:“大小姐昨晚上去院子里散散步,兴许是见了凉风,今个儿额头滚烫得不行,病在床上不能起来了。”
柳嫣然道:“头疼发热是常见的,抓两副药吃吃就好了。”
虞夫人急得不行,一边要亲自过去看看虞洛的情况,一边吩咐蕙香去请个大夫。
柳嫣然给蕙香使了个眼色。
蕙香看明白了柳嫣然有话要说,等虞夫人往虞洛住的地方去了之后,她走到无人的地方等着柳嫣然。
果真,没有等太长时间,柳嫣然就偷偷摸摸的过来了。
蕙香小声道:“表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柳嫣然从荷包里拿出两锭金子,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蕙香点了点头:“这么多金子,足以让赵大夫给我们办事儿了。”
柳嫣然再三嘱咐几句,又塞给蕙香一支玉钗,这才小心离开了。
那边虞夫人到了虞洛的住处,看虞洛烧得两颊绯红,身上出了一身的汗,心疼得不行。
碧桐和紫茗是在房里伺候的,小姐生了病,虞夫人当然要骂这两个大丫鬟。
她才骂了两句,虞洛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娘,不关她们的事儿。”
碧桐和紫茗都有些惊诧。
说实话,照顾不好小姐被责骂,在府上是理所应当的。
她们两个亦是愧疚得不行。
虞洛有些气喘咳嗽,虞夫人看她这样,赶忙抱住了她的肩膀:“我的洛儿,你快躺下,不要再动用体力了。”
“是我昨个儿非要出去走走,她们怎么敢违抗我的命令?”虞洛道,“紫茗和碧桐照顾女儿都很尽心。”
虞夫人看虞洛这样说,她拿了帕子给虞洛擦擦额头上的汗:“好,娘都听你的,不罚她们了。”
大夫很快就请来了。
虞夫人见请的是赵大夫,不是常给她看病的刘大夫,心里有些惊诧。
蕙香解释了一番:“赵大夫常常来府上给表小姐看病,医术很高明。刘大夫今个儿有事,去的人扑了个空,没有请到他。”
虞夫人点点头:“好,就让他过去看看吧。”
悬丝诊脉之后,赵大夫开了个药方,让府上的人抓药熬制。
虞洛的霁水苑上上下下都忙个不停。
等到中午的时候,药终于熬好了送来。
虞洛只是闻到这股中草药的味道就觉得头疼。
她从小到大都不喝中药,因为中药的味道又苦又酸。
比浓缩变质不加糖和奶的咖啡更可怕。
她只尝了一口,就有点喝不下去了。
虞洛让紫茗放在了旁边,说自己等下再喝,现在药太热了,让她们都出去,人在房里守着,她睡不安稳。
她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中,虞洛听见窗户旁边传来响动。
她浑身高热,意识不算清晰。
这一点点声音,被虞洛当成了幻觉。
下一刻,一道身影从窗户翻了过来。
厉骁看着病床上的虞洛,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虞洛额头滚烫无比,一直想要什么冰凉的东西降温。
她下意识抓住了厉骁的手,贴在了自己绯红的脸上。
厉骁神色冷淡,虎口往下钳制住了虞洛小巧精致的下巴。
这张绝美的面容上,流露出痛苦和挣扎的表情。
病得实在可怜。
看上去也过于柔弱。
这样的神色,绝对不会在以往的虞大小姐的脸上浮现。
就连这一身病弱,都和虞大小姐截然不同。
虞洛烧得厉害,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捏着下巴。
她只是感觉厉骁的手很凉,冰冷的触感让她觉得体温下降了一些。
所以她蹭了蹭厉骁的掌心。
厉骁拿了旁边的药碗。
里面的药已经变温了,不像方才那么冷淡。
就要给虞洛灌下去的时候,他先尝了一口。
紧接着,厉骁把药从窗口倒了出去,把空荡荡的药碗放在了一旁。
虞洛安安静静的睡在枕上,墨发鬓角被汗水打湿,肤色雪白近乎透明,脸颊处染着些许绯红,眉眼弧度漂亮得让人心动。
明明一样的面容。
落在厉骁的眼中,虞洛却明显是个很诱人的小美人。
哪怕他对美色没有太多兴趣,也不得不承认,虞洛这张脸着实是绝色。
他握住了虞洛的手腕。
手腕很纤细的一把,和他的大手形成了鲜明对比。
把脉之后,厉骁拿了银针在虞洛指尖点了点,鲜红的血珠涌出。
虞洛觉出疼痛,终于苏醒了过来。
一醒来,就看到近在咫尺的厉骁。
厉骁捂住她的嘴:“外面都是丫鬟,你发出一点声音,她们都会发现。”
虞洛欲哭无泪。
大佬为什么会在她生病的时候过来?
是想趁她病,要她命吗?
指尖一阵剧痛,虞洛低头一看,她的手指出血了。
“……”
虞洛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看到她的泪水,厉骁有一瞬间的失神。
外面传来了紫茗的声音:“小姐,您已经把药喝了吗?”
虞洛没有开口。
紫茗推门进来,看到空空荡荡的药碗,她松了一口气:“我还担心小姐您不愿意喝药呢。”
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窗户开着。
不知道为什么,指尖被挤了一些血后,她觉得身体好受了许多,不像方才那么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