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集 洪城(妖精,我撕了你)
字幕:洪城
【1】
时:日、周末。景:导演家。人:张逼导演、任红(导演妻)、胡雪、琳琳(13岁) 。
胡雪给琳琳补习英语,导演妻坐旁边一直没有离开。两个小时课上完了,胡雪告辞,导演妻把她叫住了。
任红:你是在校学生还是已经工作了?
胡雪:不是在校生,目前也没有参加工作。
任红:哦,原来是这样。你从什么学校毕业?
任红表情严肃,像审犯人。胡雪以高姿态面带笑意从容回答。
胡雪:洪城师范学校。
任红:我的孩子准备长期请英语家教老师,但是,我有学历要求,一定是研究生毕业。很抱歉……
胡雪:知道了,再见!
任红:多给一次补习费,这是二百元。
胡雪拒绝收费时,张逼导演回来了。看见妻子手中二百元,一切都明白了。他很尴尬地送胡雪出门,被妻子挡住。
张导:你太过分了,你再不满意,也要让人家做完这个月!
任红:你把自己的女儿让她来实习吗?她连大学都没读过。
张导:她的英语水平超过了大学生,这是我们剧组公认的。
任红:就凭几句英语会话吗?你们都是白痴啊!
张导趁吵嚷赶紧出门。
【2】
时:日。景:咖啡厅。人:张逼导演、胡雪、服务员。
两人举起盛满咖啡的杯子,轻轻地碰。
张导:今天的事,对不起!
胡雪:没事,张导。
张导:如果你愿意,下次由我导演的电影,你可以来剧组先搞剧务工作,慢慢学习场记,我会现场教你。
胡雪:非常感谢。剧组我就不去了,生手生脚的。我有个妹妹在文艺学校上学,如果需要群众演员,帮忙让她参与。
张导:好,我会记得。
服务员送来糕点:请慢用。
张导:胡雪,吃,多吃点。不知你下一步怎么安排,我一个同学办了一所外国语学校,在我们省还是数一流的,很适合你。你要不要先去看一下?
胡雪:你说的是不是昌陆汽车当代外国语学校?
张导:对。
胡雪:我准备明年五月去应聘。
张导:不用应聘,我和老同学说下,你可以去上班。
服务员送来了两杯咖啡。
张导手机歌声响了,是妻子任红的电话。
张导:有事吗……我,我在咖啡厅……你问这样详细干啥?谈工作……家教老师,你去办吧,我不管了。
胡雪神情不安,张导的眼睛会说话,一下把胡雪安慰了。
张导:喝吧,喝完这杯。
杯盏碰响,清脆悦耳。
【3】
时:日。景:咖啡厅大门前、马路上、胡雪家门前。人:张逼导演、胡雪、行人若干、任红。
张导和胡雪从咖啡厅出来,胡雪和他道别。
张导:等一会儿,叫的士送你。
下班的时间,行人归心似箭。有的士坐满了人,从他们身边而去。任红鬼鬼祟祟离他们不远。(紧急音乐流进)
张导招手叫停一辆的士,他拉开车门时,任红冲过来把车门关了。
任红:你们要去哪里?
胡雪:阿姨,我回……
胡雪话没说完,任红一巴掌正要打在胡雪脸上的顷刻,张逼伸头过去,这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他头上。
胡雪飞快地走,任红快速地追。
任红:你给我站住,小妖精,给我站住,站住……
行人停步看,指指点点。
胡雪开始跑,任红拼命追。
任红:老娘今天要把你撕了,把你撕了……
胡雪边跑往后看,大声喊:阿姨你不要误会,不要误会!
任红:妖精站住,站住!
任红因跑急,撞在行人身上而摔倒。胡雪回头见后,停下喘气。
一辆的士在胡雪身边停下,张导开车门,喘息未定的胡雪上了车。
车上只有音乐伴随前行。
张导:(在手机上给胡雪发信息) 胡雪,今天非常对不起,让你受惊了!回家好好休息,有事再联系。
的士在胡雪家门前停下,张导目送她,直到看不见。
张导:师傅,请送我到洪城广场。
【4】
时:傍晚。景:胡爷爷家。人:胡爷爷、胡雪。
胡雪:爷爷,爸妈弟妹他们呢?
爷爷:亮亮带他们去洪城广场游玩,说是周末,也学习城市人的生活方式。说说你,今天在导演家里当老师感觉怎么样?
胡雪:很好,一切平安。
爷爷瞪大眼睛看她,担心的神情显现面容。
爷爷:你说完了?
胡雪:平安不就是最好的吗?
爷爷:那明天还要去吧?
胡雪:肯定要去。
【5】
时:晚。景:洪城广场。人:张逼导演、游人若干。
旁白:广场灯光通明,游人如织。没有风的冬夜,仿若一支温柔的抒情歌、一卷美妙的山水画慢慢舒展,悠扬而热烈,养人心肺。张导慢慢走动,脑海还是任红追赶胡雪的一幕幕,惊心动魄,让他感到后怕。(旁白止)
张导在广场边缘石凳上坐下。他喜欢这里闹中取静,无心光顾繁华。他牵挂胡雪,想给她再发去信息以此安慰。他拿出手机却见胡雪的信息。
胡雪:张导,没事的,我能理解夫人,请勿记挂!
张导:(画外音) 胡雪虽然来自农村,但她的素质、思想境界,非一般人可比。
夜,已接近凌晨,寒风微微,广场游人稀疏,他起身回家去。
【6】
时:深夜。景:导演家门外、大街上、洪城宾馆。人:张逼导演、红叶酒家老板。
张导把钥匙插入锁眼,门被反锁了。他敲门,无人来开门。
张导:(画外音) 任红,你变得我不认识了。你的行为是在把我往外推,推吧,或许我会去寻找……爱我所爱。
旁白:冷冷清清的大街上,寒风扑面。一间间关闭的店铺,让路灯也明亮不起来。没有月光的夜,很凄凉。张导双臂紧抱快步走,边注意几乎没有希望出现的出租车。(旁白止)
一辆宝马在他身旁停下,竟然是红叶酒家的老板。
老板:张导,这么晚我送你回家。
张导:谢谢,送我去洪城宾馆。
宝马慢慢前行。
老板:张导,今晚算我们有缘分,我开车出来散心,也就开得特别慢,要不就看不见你了。他妈的,和老婆吵架到半夜,气得头皮都发凉。就为再次请胡雪来家里做钟点工争吵,她说我爱上了人家。女人不讲道理的时候就是神经病。
张导想说什么忍住了。他望着车窗外朦朦胧胧的夜色,深深地叹气。宝马在洪城宾馆门前停下,张导挥挥手,往宾馆走去。
老板:(画外音) 莫非张导今夜和我同命相连?
【7】
时:日。景:小吃一条街。人:胡雪、店老板、行人若干。
这里的小吃店,家家门前挂牌,内容大同小异:本店招传菜生、洗碗工,工资面议。胡雪每家门前看,从街头走到街尾。
她走进一家比较宽敞雅致的小吃店,顾客满座,老板在办公室接待她。
胡雪:老板,你店招洗碗工?
老板打量她,让她不好意思。
老板:(画外音) 看她气质像文化人,为什么要做洗碗工呢?
老板:你做传菜生,我这里暂不缺洗碗工。工资每月三千,上午十点到晚上九点,包工作餐。
胡雪:好的,那我明天来上班还是什么时候?
老板:明天来,不能迟到,迟到五分钟从工资里扣除五十元。希望合作愉快!
胡雪哼着歌,缓步在小吃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