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家中仙
黄鼠狼乃是家中仙。
早年大衍未曾统一天下，敕封神位时，黄鼠狼又被称作黄大仙，在北荒地界，非常出名，属于家中仙的佼佼者，据文献记载，黄鼠狼一族，势头也曾一时无两。
大衍统一之后，严打邪神。
黄大仙的地位一落千丈，但凡供养者论罪处理，可即使是这样，北部区域依旧有许多人养着家仙，属于公开的秘密。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仙通常实力都不弱。
若在以往，黄大仙未必就怕了燕九霄，可现在它实力一落千丈，随时能被搞死，只能把情况如实告知：
“二位大侠，我本是祝家的家仙，祝家五代人供养我，让我神通逐渐变强盛，可是半年前，一阵阴风忽然吹来，我没有反抗之力，就被那风中的法则打成重伤，险些死掉！”
“我身为家仙，想要恢复，只能在祝家会恢复得更快，这半年来一直留在祝家，我感觉到伤我的人也在，一直不敢露头，只能躲躲藏藏，我亲眼目睹祝家每一段时间就会有人中邪。”
“这些人全都莫名死在祝家后院，他们有一个共同点，五脏六腑，甚至骨头都全部消失，只剩下一副躯壳，我为了实力恢复得快一些，想到记忆中关于讨封的修炼方式……所以才拼凑出人的样子。”
黄鼠狼眼神灵动，仿佛一个真正的人，眼神里有害怕、恐惧、还有节后余生的庆幸。
陆元看在眼中，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谁能想到他一个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的大好青年，会亲眼见到这种事？
燕九霄两根手指在桌子上敲的‘笃笃‘响，似是在思考什么。
片刻后，对黄鼠狼道：“你是祝家家仙，就算不现身，也可以通过通灵，和祝士光梦中相见，为什么你没告诉他祝家的情况？”
“燕大侠，从那日之后，我和祝士光的联系就被阻断了，不止他，他的血脉至亲，我都无法再通灵。”
“这样么……”
燕九霄目光锐利，双瞳中，浮现出隐约浮现出奇异的纹路：“我且问你，你跟随祝家多年，可曾害人？”
“这……”
黄鼠狼支支吾吾。
“哼！”
下一秒，燕九霄面色变冷，长剑出鞘，果断结束了黄鼠狼的命。
“嘶……”
陆元一脸心痛、惋惜。
“怎么，陆兄觉得我不该杀？”
“没错！”
陆元道：“像它这种小妖，实力不强，身受重伤，面对稍微强一些的人都没有反抗之力，而您实力这么强，对付它实在是……弄脏了您的手，应该让我来的啊！”
燕九霄差点没被陆元给呛着。
陆元义愤填膺，正气凛然的道：
“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害人的妖怪，下次有机会，还请燕大侠一定要让我亲自结束它们的命！”
那都是宝贝啊，呜呜！
又错过一次兑换机会。
陆元心在滴血。
“想不到陆兄如此侠义心肠！”
“好说好说，燕大侠，我在归乡村居住半年，习得一身武艺，就是为斩妖除魔，为人间除害，下一次一定要让我亲手尝试尝试斩妖除魔的滋味！”
“行！”
燕九霄豪迈答应。
陆元话音一转：“燕大侠，你刚刚说天下大乱的根源，能……详细说一说吗？”
“没什么不能说的，这件事算是秘密，却也不完全是秘密，许多人都已知晓了。”
燕九霄起身，铿锵有力的道：
“大衍朝廷，延续一千二百载，国力旺盛，统御八荒，却在三年前，忽然开始走下坡路，各地出现叛军，其实……根本原因，就是一些‘神’病了，这些神不知是修炼出了岔子，还是香火神道出现问题，又或者是想彻底脱离人与神之间的枷锁，总之，神之间，开始流传一种不详，沾染不详的神，会吃人害人，会蛊惑人心，会做出一些影响人的事，他们也不再受到人的影响，不会有任何反噬。”
“一开始，没人在意，包括皇都，只以为是神的修炼出了岔子。”
“直到后来，大面积的神，开始出现‘病变’，东、南、西、北，很多地方都开始出现，灵异怪诞事件越来越多，层出不穷，一些神也开始蛊惑人，引起叛乱，闹得民不聊生。”
“神之乱，引发人之乱，人一乱，人心就散了，这天下也就彻彻底底的乱象丛生，皇朝气运锐减，小乱引发大乱，如蝗虫蔓延四方，大衍如今已算是名存实亡，短短三年，出现皇朝末年之象……”
燕九霄说到此处，稍稍深吸口气。
陆元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
的确，一些小问题不及时解决，很可能就会变成大问题，而这些小问题，往往又被人所忽略。
一步错，步步错。
看似偶然，又实则必然。
“我本在游历四方，得知事情真相，一路快马加鞭赶回北荒，半年前你我初见时，正好是我回来的第三天，安远县地处偏远，暂时没有情况，归乡村也没有任何事，我才稍松口气。”
“我一直在安远县，静静守护，又或者是在等待吧，等待神们病变的那一天，事实上，我并不希望那一天到来……”
“可惜！”
“终究还是来了，有一天早上，一层灰雾笼罩安远县。”
“我察觉到这里的神，开始出现诡异的变动，我不得不趁事情没彻底乱之前，开始屠神，毁灭所有神庙，断了他们的香火神道，不过……还是让其中一个逃了。”
“是谁？”
陆元问道。
“安远县城隍，上官千卜！”
“我和他对战，身受重伤，他虽然被我伤了元气，却不致命，而我当时已经命悬一线，不得不隐匿起来修复伤势，我半年能恢复，他伤了元气，却很难再复当初，所以我恢复的第一时间，再次回到安远县，得知祝家有异，第一时间出现，只可惜，安远县城隍隐藏得太好，始终没能把他揪出。”
“城隍……”
这个词语陆元并不陌生，阳间有城王，阴间有城隍，城隍在传说中是守护一城安宁的人。
这种级别的大佬……
如果能手刃，就问能不能换一个紫色宝箱？
“燕大侠，你的意思是，祝家死的那些人，和原来的城隍有关系？”陆元问。
“不。”
燕九霄否决道：“之前我也觉得是，可现在却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