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种简单
陆元一直想找机会问问关士淳关于这桃树的事。
身为归乡村的神。
应当知道吧？
关士淳望向那株桃树，凝视些许，略显无奈的笑道：
“陆先生，这世上奇事举不胜举，比如这桃树，就在眼皮子底下，老朽倒也不知其中缘由，或许这世上不止人有情，世间万物，皆有情谊。”
“倒也是，凡事不必追根究底……关神请进！”
陆元把关士淳请进屋，关士淳为他详细介绍送来这些书的具体分类。
一堆书，涉猎极广。
上有香火神道，下有皇朝官方书籍，讲述皇朝历史。
乃至一些乡间野事趣闻。
此外。
还涉及一些人间武学。
以及一本他自己弄的手札，手札上是一些神道术法。
“这些神道术法，给陆先生，主要是让陆先生更了解香火神道，先生万不可修炼，若非香火神道的‘神’，修炼神道术法，五弊三缺必中一件。”
“五弊三缺？”
“五弊是指鳏、寡、孤、独、残，三缺是福、禄、寿，也就是常人说的权、财、命。”似是早就知道陆元不清楚，解释道，“这些都在我手札中有所注释。”
陆元翻开手札，大致一看。
果然，其中记录有很多东西，颇为详细，而且字迹颇新，明显是最近新写，应当是关士淳专门为他所著。
“多谢关神，关神有心了。”
“陆先生客气。”
“……”
关士淳飘飘离去。
目送他离开，陆元不再掩饰迫切的心情，立刻开始翻书、阅读。
首当其冲就是关于仙、神、人的部分。
接着又是皇朝历史。
“原来如此，这就是传说中的香火神道吗？”
关于香火神道，关士淳注释不少，详细解释了神的由来，和陆元推测的相差无几，总而言之、一言蔽之……
神，是当官的鬼。
死后当官，得到世人敬仰、得到朝廷敕封，就是人间正神。
除此外。
应该还有天宫敕封。
不过这一点关士淳不是很确定，他也没见过天宫的神，甚至不知道有没有天宫存在，毕竟他只是一个乡村野神，这只是他的一种猜测、推论。
“神道不能修炼……”
陆元叹气，有些惋惜。
神道术法的基础，主要来源于愿力，愿力通常是经过香火汇聚，所以神道术法，又称作香火神力，而活着的人，就算有人为你撰碑立像，有人烧香拜你，你也得不到其中的愿力，想要接受，那就得死。
如果硬要练。
只有一种方法，和神共享愿力，签订契约，而后……五弊三缺必然随机得其一！
比如燕九霄，他就和‘神’签订契约，能动用香火神通，然后就犯了五弊三缺中的‘独’，年老之后，无子承欢膝下，若生孩子，必定夭折。
“既然神道无法修炼，那这东西，似乎没什么用……”
陆元从身上掏出一个小木雕。
木雕似人非人，只有拇指大小，形似一个人的轮廓，没有五官，全身呈暗红色，隐约有灵韵闪现。
这是解决白衣凶鬼之后，陆元打开白玉盒得到的奖励。
作用是能救香火神道的‘神’一命。
木雕中，蕴含有极为纯粹的愿力。
只要神还剩一口气，都能让他重新凝聚魂魄，恢复如初，一些弱的小神，甚至能更进一步，而且和木雕绑定之后，得到的香火愿力还会翻倍。
妥妥的宝物。
可惜啊……
陆元无奈叹气。
再好的东西用不上也就是个废品。
他把木雕暂且收起，又放下手札，拿起一本大衍史书开始阅读。
史书翻一页，江湖数百载。
大衍距今，竟已有一千二百余年历史，中间皇都政变，曾断过二十年，又被再次续命，一千多年的历史，字数简短，各种经历却也是波澜壮阔。
书是官方的书，一些记载虽有些许偏颇，陆元却也深陷其中，日夜更替，夏去秋来，他和这个世界愈发融入。
“咻咻！”
一根树枝在院中挥舞，带着三分凌厉，三分杀意，将落叶卷起，一团团泛黄的秋叶如龙卷风一般，围绕着纤长的身影转动，似是一只只蝴蝶在树枝的牵引下舞动。
伴随着身影动作停下，那一片片的树叶竟是开始肢解，化作齑粉飘散。
身影停下，捋了捋飘逸的黑发，一张令人舒适的面庞也逐渐显露。
正是陆元。
比起短发，长发的他更加俊朗，干干净净的长袍穿在身上，微风拂过，长袍飘动，颇有几分世外高人，仙风道骨的味道。
“金蛇剑法也练到剑随心意的最高境界了……”
最近两月，陆元倒也清闲，整日不是读书，就是练习人间武学，两月虽短，却也成绩斐然，书籍已经尽数阅完，而一个个人间武学，他也已掌握得炉火纯青，体内已经生出‘真气’，各项武学也练到完美。
按照曾经世界的说法，他现在至少也是大侠中的大侠了。
轻功如燕，剑法傍身。
什么飞檐走壁，踏水而行也能够完全做到，各种腿法、拳法，也已练到极限，武学中的剑法、从举轻若重，到举重若轻，再到如今的举一反三……他甚至能调动真气，达到隔空御剑的效果。
当然，
效果有限。
仅仅能让剑飞个三五米。
威力么……也还行，刺穿一头普通的野猪，问题不大。
和以前比起来，现在的陆元如同超人。
陆元本以为人间武学不算难，很简单，也曾叫过孟云前来想要传他一招半式，然而他觉得很轻易做到的事，平素里机灵的孟云花十天半个月也搞不定，就拿凝聚真气来说，他只用了一晚上，孟云到现在都还没什么感觉……
陆元这才知道，有种简单叫他觉得简单。
“人间武学就能达到这种程度，若是真正的仙法，妖法，又是何等的恐怖？”陆元暗暗心惊，现在想来，当初对付那头猪妖，自己真的是一只脚已经迈入火坑，“能在归乡村学到的已经到头，却也终究片面，也许……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陆元将手中树枝放下，迎着初升不久的朝阳，向关神庙而去。
他已经决定离开归乡村，追求他想要的生活，去更深入的了解这个世界，去看一些书中记载的东西，去发现一些书中没有记载的东西。
即使无法寻得仙道，也要在这人间走一走，看一看，才不枉来此走一遭。
关神对他照顾有加，要走、自然应该去告个别，感谢一番。
“嗯？”
刚到关神庙。
陆元脸上闪过一丝狐疑。
这庙子的气息，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
他想法刚刚升起，就见到村长孟玉德从庙中走出。
“陆先生？”
孟玉德赶紧迎上前：“陆先生，数日未见，可还好？”
“还行，我看老村长您的身体也是越来越好了，面色红润健壮，比之前年轻了许多啊。”陆元说的并不是客套话，而是实话。
比起刚见面时的孟玉德，现在的他至少年轻十岁。
“托关神的福。”孟玉德笑道，“最近确实感觉年轻了不少，比以前也更有精神，更有力了……”
“哦？”
陆元问道：“关神这是给您老壮阳增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