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成交
“它怎么中的毒?有人蓄意对它下毒吗?可我瞧着这毒好像也不是对马的。”
桑洛抬起眸子,一边问话,一边将在口中嗦过的手指放在屁股上擦了擦。
肖恒对眼前女子的行为,已经不能用嫌弃来表达了。
但,这不重要。
“你知道它中的是何毒?可有解?”
鬼面人焦急道。
“我不知道,我就是感觉这毒是下给人的,不致死,但好像会牵制人的内力。但顶多也就是会让人使用内力,触发旧疾。具体我也说不清楚,怎么解毒我一时也没有主意。”
“若你能救它,条件随你开。”
“多少钱都行?”
肖恒一脸黑线,这姑娘真的会治病吗?
“多少都行。”
“你能给多少?”
眼前的男人虽然一袭黑衣,但是材质不是一般的上乘,应该是个有钱的主。
“若能让它不死,万两纹银奉上,若能让它恢复如初,十万两,够不够?”
十万两,那自己是不是以后就可以彻底躺平了。
“成交,不过这小乖乖得跟我回家住几天。我研究一下是啥毒。应该、不,肯定会有法子。”
桑洛斟酌着词语说。
小乖乖?
一个还没有马高的埋汰小子,喊主子的马“小乖乖。
隐藏的暗卫齐齐一头黑线。
“他真不是傻子吗?”
暗卫一。
“我瞧着不像傻子,像骗子。”
暗卫二。
“疯子。”
肖九。
听到肖九的话,其他人都很诧异。
肖九一向话少,万不得已,不会开口,看来他也被那小子给雷到了。
“放心,主子肯定不会同意的。”
“对,追云跟了主子这么多年,连我们都不给碰,怎会跟这个疯子走。”
“可是方才,追云没有一脚踢飞他。”
“那是因为主子在跟前。”
追云是正宗的汗血宝马,性子乖张,等闲人不给靠近。若有人不死心非要尝试,轻的会得追云一个白眼,外加一身灰土;重的直接一脚踢飞。
在座的几位,都或多或少体验过追云的脾气。
听到桑洛说要带马走,两个黑色物种,一人一马不约而同看向桑洛。
这马还真的是随主子。
“它不会跟你走。”
肖恒嘶哑而冷峻的嗓音响起,抬手摸着追云的头,后而继续道,“这些年它从未离开过我,亦不会让旁人靠近。”
“小乖乖,跟我走,天天给你好吃的,而且我能让你跟以前一样,恣意奔跑。走不走?”
肖恒有些后悔带追云出来,眼前的姑娘是个缺心眼吧。他都说了追云不让人靠近。
可是那个用头蹭人家姑娘手心的东西,是他的追云?
最后,众目睽睽之下,桑洛骑着可爱,牵着追云下山了。
追云带回来已经四天,情况不仅没有大好,反倒越发没精神。
桑洛心里急的不行,虽然那鬼面人说,解毒失败不要她命。可万一他反悔了怎么办?再说她还想挣鬼面人的钱呢。
单追云的粮草钱就给了三千两,这要是治好了,那不就妥妥实现财富自由。再说他那人一看就是黑道的,保不齐知道上京很多秘密,到时让他帮忙寻找家人,应该也是条路子。
因为这几日心思都放在追云身上,桑洛竟都未听到武安侯府的八卦。
传言九小姐因为特殊的命格被赐给了镇北王,但镇北王身份贵重,小小的侯府庶女自然不可能为妃。故而,皇上这些日子大肆给镇北王物色王妃,上京的高门贵女各个擦肩磨掌。
不过谈论最多的还是武安侯,嫡二小姐被指给了二皇子为妃,庶九小姐又即将入了镇北王的府邸,一时间风头无两。
晚饭时听到幻云和怜雪聊侯府九小姐,桑洛差点都气笑了。
她明明在南城蜗居呢,侯府居然还能变出一个九小姐!
幻云之前夜探侯府打探消息,曾给她描述过这个九小姐,桑洛心中虽有疑问,但并不确定!
直到昨日。
桑洛新研究的解毒方子差一味药,便想着去药铺采买。
看到追云的可怜模样,桑洛心一狠,决定去顺安堂买最好的。
刚好幻云和怜雪要去给酒楼送菜,她便一同出门了。
在酒楼门口分别时,看到一辆挂着秦府府牌的马车。
她不喜秦府,恨不得跟秦府没有丝毫瓜葛,所以并未往跟前凑。
但是却在转身时听到,一个丫鬟道:“九小姐小心脚下。”
因为那句九小姐,桑洛回头看了一眼,只一眼,她便愣住了。
被唤作九小姐的人,不正是自己那年,花了十两银子买回的丫鬟,春禾吗?
心里惊涛骇浪。
村长曾说,春禾曾回到老桑村报信,后来更是与小哥一同去秦府寻帮助。
后来小哥被打断腿,春禾也不见了踪影。
她一直以为春禾是被秦家给打死了,不曾想她居然摇身一变成了侯府的小姐。
所有事情似乎都说的通了。
心中有事,年夜饭桑洛吃了两口便停了筷子。
第二日,邻居小孩都来家拜年讨糖吃时,桑洛还窝在床上不愿动弹。
一整夜,她都在想对策,怎么才能人不知鬼不觉将春禾绑出来。
看着桑洛如此神伤,幻云和怜雪只当她是惦念家人。
为了让她散心,两人驾着人一道去长安街。
听说今日街上有杂耍戏班子表演。
出门前,桑洛将药喂了追云,然后去厨房切了胡萝卜拌在草料里,给追云送去。
心里装着事情,还不小心切破了手指头,胡萝卜上都被染红了。
怜雪将草料端去给追云,幻云拉着桑洛的手指包扎。
长安街,人头攒动。
听说元日这天的表演是由教坊牵头举办的。
外围的表演虽然不若坊内的歌舞精美,但是外面的杂耍和喜庆歌舞表演,已然让百姓很喜欢。
一曲欢快的歌舞结束,下一个节目是杂耍--胸口碎大石。
老实说,桑洛挺怕看这种节目的,她情愿看电视上那些骗人的魔术。
奈何自己被挤在中间,想出去也动弹不了。
台子上有人拖着条凳过来,然后两个大汉抬着巨石上场。
表演的台子是木头搭的,所以抬着大石的男子每走一步,地板都发出吱吱的响声。
单看两个大汉青筋乍露的样子,也知这石头不是作假的。
后面一个男子被推搡着躺在了条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