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带你看海
天边的云一望无际，海里的水也广袤无垠。
苏溪伫立良久，听着海浪的声音，心里无比的平静，大自然总会给人惊喜，让人感到渺小又孤单。苏溪的人生，从决定死亡到现在，除了陆吾带来的，已经很久没有惊喜了。
“想什么？”陆吾问。
“在想，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想大海里的鱼什么味道，是不是很好吃。”苏溪傻乎乎地看着海面咽口水，特别可爱。
“那我们坐船出海钓鱼去。”陆吾牵起苏溪的手就要出门，苏溪连忙去擦防晒霜。
“可以了，走吧。”苏溪边走边抹，朝门口走。
打车到码头，这里停着好多渔船，大大小小，陆吾问了一下，出海小船200，大船400，两个人一个小船就可以了。船家的广东口音很重，苏溪这才想起他们来了广东的岛上，船家说现在是淡季，很少有人来，所以看起来有点萧条，并且邀请陆吾苏溪夏天来游泳。
苏溪不会游，也不喜欢人太多，陆吾和老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苏溪悄悄问他：“他说什么你都能听懂吗？”
陆吾悄悄告诉苏溪：“不太能听懂，一半一半，剩下靠猜。”
苏溪笑出声：“我也是，听起来就像是五四三二叽哩咕噜四三，中间结合上下文猜，以前考英语阅读理解有单词不认识就这样。”
船已经行驶到了海中间，船家给了陆吾和苏溪一人一个鱼竿，还给了鱼饵，是一些扇贝，牡蛎，小螃蟹和虾米，苏溪海钓初体验，老板热情地告诉他们：“等钓到可以吃的鱼，我给你们切生鱼片，船上有芥末酱油，新鲜刺身，好吃的不得了。”
“谢谢，谢谢，我们努力钓。”苏溪客气地回答，她没经验估计悬，陆吾倒是不动声色的去了船的另一头，估计这鲜鱼片得指望陆吾了。
苏溪之前有在鱼塘钓过鱼，一个下午颗粒无收，旁边的小兄弟倒是一个劲儿的上鱼，看得苏溪好生羡慕，可她这短短一米多的距离硬是没有一点动静，后来只好作罢，本来想着培养一个修身养性又能治治城市浮躁得兴趣，奈何没有天赋，这不海里的鱼应该多了吧，这都不行，苏溪以后再也不摸鱼竿了。十分钟后，苏溪感觉到有点拉扯了，自己拽不上来，老板热情地前来帮忙，拉动两下之后，告诉苏溪：“挂底了。”
“啊？”苏溪不懂这种专业术语，一边的陆吾笑的很大声，苏溪也被感染了笑意：“笑什么？什么意思？”
“鱼钩钩到了水下障碍物，可能是暗礁，可能是珊瑚或藻类还可能是废弃鱼网，船舶缆绳等等，反正不是鱼。”陆吾笑着给苏溪解释。
“好吧。”苏溪继续钓，这个时候老板给苏溪换了一个竿，并告诉她：“这个线不容易挂。”
苏溪拿着两米二的竿子继续，陆吾已经上了鱼，一条很漂亮的鱼，还没拉起来，老板看了一眼：“这个鱼有毒，不能吃。”苏溪笑的人仰马翻，陆吾也笑得停不下来，老板叫陆吾别动他来放生。
一边放一边说道：“海鱼有很多都是有毒的，海鱼自己并不能产生毒素，它身体内的毒素来自摄食的海藻或低等海生动物体内毒素在自己身体内的沉积，所以一种鱼有的海域的有毒有的没毒。一般说外形奇怪的有毒，颜色鲜艳的热带珊瑚鱼很多种类的都有毒，不要轻易食用。”
“好的。”苏溪乖巧地回答。
陆吾笑笑问苏溪：“要不要比赛，谁先钓上能吃的鱼？”
“可以，输的人晚上请海鲜大餐，当地最好吃的餐厅。”苏溪也来了劲，提出赌注。
苏溪兴致盎然，换了个位置，坐下，认认真真地钓起来，陆吾悄悄观察着苏溪，丝毫不在乎自己的鱼竿，苏溪钓得百无聊赖时，转过头看陆吾，猝不及防的对视。
“怎么？”苏溪问道。
“没什么，我钓不上来，只能指望夫人。”陆吾说道。
“我也不行。”苏溪撒娇道。
“那怎么办，我们钓一个竿吧。”陆吾提议。
“好吧。”苏溪一口答应，把打赌的事情置之度外。陆吾搬来凳子坐到苏溪身后，腿和胳膊都把苏溪圈在怀里，老板看到了小两口要打情骂俏了，识相地走进舱里。不一会儿，钓上来一条小鱼，看起来还没成年，苏溪把它放回了海里，在钩上钩了一只未成年小螃蟹。
陆吾甩竿，两人配合特别默契，不到五分钟就有了动静，钓起来一只。
“不错嘿，三文鱼！”老板激动地从船舱出来，从鱼钩上取下鱼，拎了拎，“有个8斤左右，这一只就够吃了。”
“还钓吗？”陆吾问。
“不了，我只想吃鱼。”苏溪回答。
老板杀鱼手法非常熟练，一边片鱼一边说：“在旺季的时候，这是要收费的，最近几年没有以前生意好了，可能明天会好一点，劳动节嘛。”
老板端出一盘三文鱼刺身：“你们先吃，我再去切。”陆吾接过来坐回座位，环着苏溪，给她喂了一片，自己也来了一片。
“好吃。”苏溪夸赞。老板又端来一份，苏溪礼貌道谢：“谢谢老板，您也吃。”
“好的。”老板看起来很开心，很温柔的回答。
吃完这份难忘的刺身下午茶，老板便将二人送回了岸边。 “我们去沙滩走走吧。”苏溪说道。
恰巧路过一个餐厅，老板听到了苏溪的话，热情地给苏溪指路：“前面有个路口可以下去看，后面有个乐园要门票，现在也没啥人，建议你们就走前面，风景很好的不要门票，下午了，情侣可以看个日落，浪漫。”
“好的，谢谢老板，晚上我们过来吃饭。”陆吾礼貌道谢，牵起苏溪的手。
“对啊，今天打赌都没输赢。”苏溪遗憾地说。
“你我非要分个胜负吗？”陆吾看着苏溪，开始倒着走。
“无所谓，我们不用分，那……谢谢老公请吃饭。”苏溪调皮道，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买两瓶酒吧，海边喝。”
“好，你在这里等我。”陆吾快速跑开，去指路老板的餐厅拿了两瓶酒，又去对面花店买了一束玫瑰，回来苏溪身边：“走吧。”陆吾将花送给苏溪，自己一手拿着两瓶酒，腾出手牵着苏溪，不紧不慢地在木质的走道上散步。
风很大，吹得苏溪打了一个喷嚏，陆吾蹲下身子放下手里的东西，脱下大衣披在苏溪身上，再次牵上手往大海走去。苏溪突然放开陆吾的手向前跑去，陆吾无奈笑笑，追上去，调皮的小姑娘和她的老祖宗年纪的男朋友，一前一后在这无人的街头。
到了海边，天逐渐昏暗下来，海浪拍打沙滩，声音此起彼伏，陆吾打开酒，和苏溪碰了一下，二人默契地喝完了小瓶的酒，将酒瓶插在沙滩里，又往瓶里插了两支玫瑰。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浪漫，夕阳在离海面还有一点点距离的时候，陆吾突然抱住苏溪，深情地注视着，苏溪环上陆吾的腰，酒精作用下，气氛暧昧不已，陆吾猛得吻住苏溪欲开口的唇，激烈地拥吻，苏溪的手从陆吾的腰游走到脖颈。
一直到二人胸膛都剧烈地起伏，眼神也变得迷离，也许是这样的环境更能激发出原始的情感，苏溪和陆吾二人的爱，一直以来都是克制的，今天彻底打碎了这层隔阂。
苏溪意外地发现她更喜欢这样的陆吾，检查了海边没有人和监控，陆吾突然带着苏溪回到了酒店，苏溪没有预兆地被陆吾推倒，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上附上一个高大的身躯，苏溪的衬衣扣子多，陆吾解了两颗就暴躁地一把撕开了衣服。一阵翻云覆雨，苏溪抱着同样赤裸的陆吾，二人的喘息在空气中交织成情欲，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了。
陆吾抱着苏溪进了浴室，出来时二人都穿戴整齐。“吃饭去吧。”陆吾说罢，眼前又变成那个海滩，路灯微弱的光照过来，海面波光荡漾，风中有种大海独有的味道。
苏溪收拾好酒瓶，陆吾自然的接过，扔到了垃圾桶，顺着来的方向，回去那家老板很是热情的餐厅。老板看两人如约而至，笑道：“看了那么久啊？”苏溪听到这话，脸部突然一红，想起刚才的一幕幕，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克制的，今天疯狂急了，像是要把陆吾吃干抹净一般的激烈，陆吾玩味十足地看着身边的人。
老板递来一支烟给陆吾，陆吾自然接过，苏溪则表示自己不会，老板给陆吾点上烟，苏溪第一次看到陆吾吸烟，一时间慌了神，她一直不喜欢抽烟的男生，但是眼前的男人她却丝毫不反感，甚至觉得他抽烟的样子非常帅。看着看着就入了迷，陆吾感受到苏溪的目光，体贴地询问：“熏着了？”
苏溪下意识摇摇头，只觉得这个男人更迷人了，这可怎么得了。苏溪摇摇头，老板热情地和他们聊着天，厨房忙碌了半个小时就上齐了菜，看起来挺清淡的。上好了菜老板说了：“请慢用。”就去忙别的事情了。
苏溪喝了鱼丸汤，挺鲜的，其他的虾蟹都是咸口的，苏溪平时吃得味挺重的，今天也嫌弃太咸，陆吾倒是吃着还习惯。
苏溪看了一眼陆吾，道：“我发现我不能离开四川。”陆吾闻言笑了起来。
苏溪还是吃了不少，新鲜海鲜还是很不错的，苏溪说下次去别的地方吃，尝尝有没有不一样。
吃饱喝足就极容易犯困，海边的酒吧这时候亮起了灯，苏溪觉得自己又醒了，开心地跑到酒吧门口，服务员热情地招呼她进去，并告诉她有驻唱。苏溪也做过酒吧驻唱，当年还是刚毕业，找了一圈工作发现自己都静不下心去对待，后来仔细想了一下自己究竟喜欢什么，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喜欢的东西，以前有过，被母亲扼杀以后就再也没有什么梦想啊，目标了。
一直以来都得过且过，无所谓的活着，偶然看到一个酒吧招驻唱，就去试了一试，由于姣好的面容和身材，唱得也好成功被录取。几天过后，酒吧老板想追求苏溪，苏溪拒绝了，后面老板就给苏溪穿小鞋，很快，苏溪酒吧驻唱生涯就结束了。陆吾见苏溪发起了呆，想必又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毕竟表情并不愉快。
“溪溪。”陆吾轻唤：“喝什么？”
“啤酒就行。”苏溪回过神。
陆吾看着苏溪，借着酒吧昏暗的灯光，这样的角度和平时看起来很不一样，苏溪被这炙热的目光从思绪中拉回，原本心神不宁的人突然靠近看她的人。
“我们今晚回家吧，我想番茄了。”苏溪的确有点想她的小猫咪了，两天不见，估计在家嗷嗷叫呢。
服务员拿着酒来了，开了一半，苏溪拿着瓶子就喝，一口气干了半瓶，以前酗酒习惯了，没点酒精有时候觉得身心都无法放松。
陆吾看着眼前的人甚是心疼，可过去他没法改变，只能由她自己解开心结，或许她再喝点，话匣子就会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