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1 选择
“耐心可以有，但要说信心，说真的，我就要绝望了。”
妮莉并不想听罗莎米娅抱怨，但她现在又真的需要罗莎米娅，便尽可能平复情绪，就似哄小孩子般，“我知道你的难处，陆昱是疯子，任谁面对他都不会好过。”
“家主，”罗莎米娅停顿片刻，“请允许我称您为妮莉大人，这样会让我觉得与您更为贴近，陆昱明确表示要么杀了我、要么收服我。”
“哼，我就知道。”
“妮莉大人，如真到万不得已之时，我唯有一死。”
“我不觉得你的死能改变什么，记着你的使命，尽可能地拖延时间，我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准备。”
罗莎米娅品味着妮莉的话，她知道妮莉又怎会在意她的死活，“妮莉大人，我明白了。”
妮莉挂断电话，立刻骂了数句该死，“要做好罗莎米娅会背叛我的准备。”
“姐姐？”
“你没面对过陆昱，你不知道陆昱的可怕，陆昱说想得到罗莎米娅就一定能得到。”
奥黛丽握住妮莉的手，“姐姐，陆昱不会得逞的。”
妮莉知道奥黛丽的潜台词，不由得苦笑，“我明面说想捍卫奥森家族，实则是为保护自己，但终究无法挣脱陆昱。”
“捍卫您就是捍卫奥森家族。”
“奥黛丽，做好准备吧，罗莎米娅也已做好准备。”
“您要我做什么准备？”
“接替我的准备。”妮莉示意奥黛丽不必再说，“我累了，我想休息，就拜托你负责集结兵力。”妮莉躺在床上，她能猜出罗莎米娅此时的心情。
奥黛丽退了出去。
妮莉把自己藏进被子，“我终要成为陆昱的奴仆，除非结束自己。”
妮莉不想终结自己，哪怕命运被陆昱终结。
罗莎米娅也不好过，她又躺回到床上，陆昱没出现在她面前之前，她只想就这样躺着，她是在等待陆昱吗？
占有。
罗莎米娅已被陆昱占有。
“父亲，我们有必要这样急吗？”托妮雅很是疲惫，眼看着就要在马背上睡着了，跟随而来的武士也是如此。
拉坎下了血本，别看只带出数百人，但都是优秀的武士，更是强大的骑兵。
“我们此次只是趁妮莉还没准备好才有机会抵达白鹭村，陆昱大人需要我们，没有我们他没办法取得白鹭村的所有权。”
“父亲，您是说我们得让武士驻守在白鹭村吗？”托妮雅认定陆昱一定能打败白鹭村的守备力量。
“其实有更好的办法，还是看陆昱大人如何决定。”拉坎望向托妮雅，“你啊，明明想飞回到陆昱大人身边。”
“父亲？”托妮雅脸红了，“别乱说，我才不是这样。”
“就算你为自己找无数个不适合陆昱大人的借口，却没办法真的把陆昱大人从你心里赶出去。”
“父亲，您忘了您的立场了，您希望我成为陆昱大人的陪衬吗？”
“把自己交给不值得托付的男人才是女人的悲哀，任谁都没办法独占陆昱大人，好在陆昱大人有着足够宽广的胸怀，他的心里装得下许许多多的真挚。”
“您倒不如说陆昱大人渣了。”
“这也是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才会说的，”拉坎想了想，“也不全是，有些女人就算到了一定年纪仍会有此种想法，要我说也只是专属于女人的借口，选择都是自己做出的，当女人说某个男人渣，还是怪自己好了。”
“哼，我都要怀疑您不当我是您的女儿了。”
“正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我才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摆在罗莎米娅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成为陆昱的奴仆，其实摆在她面前的路就只有一条，她只是难以接受罢了。
食物运抵，村民只是望着，就连小孩子也躲到女人身后。
“长老，我觉得你们需要食物。”
“那还要看是何种食物。”
“无论糟糕的食物还是面前的这些都是罗莎米娅提供的，你是不是觉得吃糟糕的食物才能让你们显得不同？你们是勇敢的，更是不会妥协的，你是这样想的吗？”
长老沉默不语。
陆昱忍不住笑，“你更怕再为这些食物影响你的统治。”
“你说什么？”
“如果甘愿躲在地下只是你的选择，你当然需要掌控力。”
“我之所以表现出抗拒也是为村民好。”
“你怕村民受罗莎米娅蛊惑，你更怕村民受我蛊惑。”
“你不了解我们，也就没有指责我们的资格。”
“我知道你怕了，你怕村民忘了坚持，你怕村民甘愿沦为奴隶，但你想过没有，你继续保持这样的心态会将真心想拯救你们的人推开。”
“你是在说自己吗，我们不需要艾布拉姆大人之外的人拯救，我们只相信艾布拉姆大人。”
“艾布拉姆正在恶魔岛，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又拥有了什么，但我知道这些年艾布拉姆并未证明自己的存在，他对家乡的忠诚即便还在，但你们怕是感受不到了。”
“陆昱，不觉得你的话很残忍吗？”
“艾布拉姆的前半生如果是为你们，我相信他现在想为自己做一些事，无论想让自己变强，还是弥平失去同伴的痛苦，甚至包括对错误做法的悔恨，看看你们，虽口口声声说艾布拉姆拯救了你们，你们又从中得到了什么？你们就连阳光也失去了。”
“艾布拉姆大人没错，我们现在承受的也是我们甘愿承受的！”
“是啊，你们以你们的尊严和生命向敌人讨要怜悯，最终换来的却是毁灭，你们是在坚持，但你们又能坚持多久，等认识艾布拉姆的你们逃离了生者世界的束缚，这些在地下出生的孩子还有继续坚持的信念吗，他们终会成为奥森家族的商品。”
“你乱讲！”小孩子冲到陆昱面前，他很怕，眼中闪着泪花，“我知道艾布拉姆大人，他是为我们而战的雄狮，我了解有关艾布拉姆大人的一切！”
“但你没真的见过艾布拉姆。”
“这不重要，艾布拉姆大人说了，一定会再有人站出来拯救我们！”
“你住口！”小孩子的母亲把他抱在怀里，“别乱说，能拯救我们的就只能是艾布拉姆大人。”
“这就是答案，你们知道仅凭艾布拉姆无法拯救你们，但他又是你们唯一的希望，我要告诉你们艾布拉姆就算记得你们，就算想拯救你们，但他难以离开恶魔岛，或再不想离开恶魔岛呢？”
“主人，你有些过分了。”
陆昱冲离悟微笑，“我只想让他们了解何为真实。”陆昱见小孩子手里攥着什么，“能给我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