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2 挣扎
“主人，你还笑，这里简直是魔窟。”
“我倒是很佩服该死的罗莎米娅，她简直把人心吃透了，我真怕主人想拯救这里的想法并不能得到白鹿村人的认可。”
“拉米娅，你不会太过悲观了吧？”
“你俩想啊，就说那些老头子，他们一定不想重得自由之身，到那时他们就没办法得到所谓的奖赏。”
“这倒是真的，要是在正常的规则之下，凭他们还想从女人身上占便宜吗？”
“他们就真的只在意此种事？”
“我猜会的。”
“多么讽刺，”离悟不禁感叹，“主人想为他们争取到的自由反倒是他们不想要的？”
“不见得，我记起那个让芙蕾雅有所触动的死在鹿角镇的孩子，他一定是想逃出鹿角镇，才会被罗莎米娅卖掉。”
“主人？”
“虽说多数人并不在乎道德为何物，只是习惯于依附规则，但我仍相信会有少数想重获自由的存在，白鹭村的构成变得复杂了，同样的人数也变多了，我所说的少数也自然要多出很多。”陆昱见离悟瞪着他，不由得笑了，“我知道、我知道。”陆昱握住离悟的手。
“你知道什么了？”
“我也算大多数，我也是没道德的，但我觉得既然会有小孩子想逃离白鹭村，他就不会是仅有。”
“罗莎米娅是在利用人性的弱点，主人，我真怕到时也没谁会感谢你，真该让芙蕾雅亲眼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拉米娅抱着双膝依偎着陆昱，“要不还是快离开这里吧，大不了寻个大点儿的城镇，也别管那里有着什么发生了什么，大肆破坏一通，妮莉一旦怕了也自然而然的会成为你的奴仆。”
“拉米娅，你还是太乐观了，主人不只是想得到妮莉，他更是芙蕾雅的舔狗。”
“你们啊，”陆昱的心也很乱，“虽说对一开始的决定有了质疑，既然来了，怕也没办法走回头路。”
“白鹭村的丑恶要只是这些，你会将这里毁去吗？”
“怕是很难呢，别忘了我也被罗莎米娅一步步的带入欲望的深渊。”
“我倒是能理解，男人想的不就是这档子事吗，白鹭村简直能满足男人的全部幻想呢。”
“好在仍知道何为对何为错，实在需要还是得凭自己抢，像罗莎米娅这样的确太不合常理了。”
“只是不合常理？看到没，主人犹豫了。”
“的确不合常理，不应该发生，却又因其存在心存侥幸。”陆昱躺了下来，枕的是塞西莉亚的腿，塞西莉亚因为不习惯想要躲闪，但终究没好意思。
“主人，还是毁去这里吧，哪怕没人感谢你。”
“你们仨会感谢我吧？”
“你要把这里的一切都毁去我是会感谢你，包括所谓的商品在内统统毁去。”
“塞西莉亚，请克制你的愤怒。”
“我又怎控制得了？你们也看到了，罗莎米娅的做法已不能用残忍来形容了，她只是妮莉的小喽啰，谁知道奥森家族背地里进行着怎样的实验？”
“怕是已涵盖生活的方方面面了。”
“罗莎米娅所利用的正是人性中的欲望与贪婪，就算士兵中，或是被她掌控的可怜虫有着想反抗的念头，面对她的奖赏，怕没谁能挣脱出来。”
“最终倒霉的仍是女人吧？”
“难道不是吗？只要想到那几只像怪物般可怕的淘汰品我就感到后怕，要不是主人，我很有可能会落得相似下场，罗莎米娅为能得到有着龙族之血的半妖，会想尽办法让我的血脉得以延续。”拉米娅微微颤抖，“我或许就是被关在一楼囚室的实验体中的一个。”
“你所担心的永远不会发生，你忘了主人有多强大了，你忘了你自己有多强大了？”
“谁又能为未来做出保证呢？”拉米娅望向陆昱。
“放心，你的血脉是会得到延续的，不是有我吗？”
拉米娅脸红了，“主人，你知道我不是为血脉是否延续才感到惧怕。”
“我想到了，”陆昱坐起身来，“我知道该如何应对自己的抵触情绪了。”
塞西莉亚腿麻了，却不好意思起身。
“哼，也不知你又为自己寻什么借口了。”
“离悟、塞西莉亚、拉米娅，”陆昱极为郑重地看着他的女人，“塞西莉亚，你是不是腿麻了，我扶你起来活动活动。”
“还以为你要说什么了不得的，我没事，不用你管。”
“主人还真是喜欢膝枕呢。”拉米娅苦笑，“主人，说吧，你想到什么了？”
“也不知怎么了，越发觉得这里不值得拯救，我甚至有那么一点儿想让这里继续存在的坏念头，看你们，我话还没说完呢就瞪着我，我说的是实话，只怪我是男人，在此方面是有见不得人的想法，我想明白的是即便我不会真的痛恨这里，但你们又真的想毁掉这里。”
“主人？”
“离悟，你先听我说，一开始我是为芙蕾雅才想拯救白鹭村，但只凭芙蕾雅已没办法继续推动我了，何不换个思考的角度，这样就可抗拒我对这里的一点点好感。”
“只是一点点好感？”
“你们讨厌这里。”
“主人，你不会是想以我们为借口吧，到头来开心的仍是芙蕾雅。”
“拉米娅，你怎也没想明白呢，如是为芙蕾雅，我就会变得畏首畏尾，我就会有许多顾虑，就比如说白鹭村的部分人并不想这里有变化，他们的想法很显然是卑劣的，但他们仍是芙蕾雅想拯救的对象。”
拉米娅有些明白了，“接着说。”
“如果是为哄你们开心，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只要毁掉这里就可以。”
“主人，不觉得你的想法很可怕吗，你真的觉得这里有存在的价值？”
“越是了解黑暗便越觉得，原来我也隶属黑暗，有关我的卑劣就暂放下不说，谁又能阻止此类事情发生呢，谁又能阻止某些人为能享乐怂恿此类事情不断重演呢？很显然我是无法做到的。”
“主人，如果你为此犹豫，就带我们离开，眼不见心不烦，我们也不指望你能毁掉这里。”
“还是毁掉吧。”陆昱取出香烟，塞西莉亚立刻帮陆昱点上，陆昱望着燃烧着的香烟，“还记得那时候塞西莉亚给我买烟就很满足了，此刻却为就在眼前发生的丑恶有了犹豫，我并没有我所认为的那般值得你们尊重。”
“主人？”
“也算是为我自己，还是毁掉这里，很不幸的我犯下了无法弥补的错误，对不起。”
“我觉得你不该在此时说对不起。”
“没错，我觉得你一定会再犯。”
陆昱实在忍不住笑，“正因为有你们我才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