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 愧疚
罗莎米娅沉沉睡去，没人知道她是否满意，更不会有人知道她在盘算什么，唯一能确认的也只是她不会在意刚刚与陆昱发生的。
陆昱当然知道罗莎米娅是何种女人，不可否认的，他又需要似罗莎米娅这样的女人，有些事或某些情绪就只能借助罗莎米娅这样的女人。
要问应不应该，陆昱本该将罗莎米娅推开，他身边已有值得珍惜的女人，陆昱没能这样做。
陆昱想在此时放纵自己，是否会始终放纵自己只有鬼才知道。
陆昱的心底里盘踞着鬼，当他因妮莉打开魔盒，鬼便会始终纠缠他。
陆昱变得残忍了，他变得越发贴合这个时代。
陆昱望着天花板，跳动的火把在天花板之上勾勒着一幅幅鬼脸，陆昱没有惧怕，反而有着就连他也难以理解的向往。
陆昱坐起身来，负责服侍他的女奴凑近，陆昱笑着摆手，随手捡起睡袍披到身上。
陆昱不去想还有谁穿过这件睡袍，这不重要，罗莎米娅不会是始终陪伴他的女人，过去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陆昱穿过帘子，拉米娅正抱着双膝望着涌动的池水，“主人？”
“还没休息？”
“休息？我猜现在也才刚到下午，放心吧，离悟姐、塞西莉亚正睡着，他们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陆昱进入水池，等他坐了下来，“一起吗？”
拉米娅歪着脑袋想了想，“还是不要了。”
陆昱知道拉米娅为何会这样，“好吧。”
女奴想进入水池却被陆昱拒绝。
陆昱尽可能地清洗自己，要问陆昱后悔没，应该不会，但愧疚总会有。
拉米娅盯着陆昱，眼中没有埋怨，却不会缺少落寞。
陆昱不停地把池水扬到身上，他想让自己冷静，心跳却越发快了。
不只是罗莎米娅，就连女奴也吸引着陆昱的目光，陆昱期望着什么，心底里却又有反对的声音，陆昱陷入无法自控的矛盾之中。
陆昱意识到可凭借力量得到一切，从前的坚持变得脆弱了。
陆昱挣扎着，就像溺水者，他想逃离什么，他想明白了，他想远离白鹭村。
“我的衣服呢？”
陆昱的衣服已被烘干，女奴捧着被她们叠整齐的香喷喷的衣服到了水池边，陆昱站起身来，立刻有女奴取来浴巾。
陆昱在女奴的服侍之下把一件件衣服穿了回来，就似什么都未发生。
陆昱回到拉米娅身边，“还好吗？”
“还好。”拉米娅看到陆昱的眼中有愧疚，“我没事，你也没做错什么。”
“是不是觉得我变得不同了？”
“是有些不同，但我仍觉得你不会一直这样，终有一天你会厌倦。”
“厌倦吗？”陆昱枕着拉米娅的腿躺了下来，“应该会吧？”陆昱感受到了如同疼痛一般的空虚，“一定会的。”
“主人，不要克制自己，你正经历大多数人不会经历的，你总得从好奇向习惯转变，如能由习惯转变为抗拒就更好。”
“你接受了我的一切。”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不会变的，无论主人如何变我都是曾经的那个拉米娅。”
陆昱的心很痛，不由得握紧拉米娅的手，“这应该是我的最后一次。”
“不要这样说，记得你是男人我是女人。”
“拉米娅？”陆昱见拉米娅眼中有着泪花儿，“我想郑重地跟你说对不起。”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换旁的男人怕早把我们仨忘了，你至少还会为刚刚发生的愧疚。”
“你终于还是说出来了，没错，我很愧疚，也觉得像现在这样不断向你解释很是卑鄙。”
“我接受你的一切，也包括你的卑鄙，主人，我会默默的观察，我想知道你会朝何种方向转变。”
“好吧，我会记下你说的。”
“需要我向离悟姐、塞西莉亚隐瞒吗？”
“不必如此，就算不说他们也知道发生了什么。”陆昱回想与罗莎米娅还有由她培训的女奴发生的，“一旦得到就只有懊恼，很显然这不是我想要的。”
“但你也真的借她们得到了快乐，这是我们无法给予你的快乐。”
陆昱笑了，“这份并不算快乐的快乐说白了也只是最为原始的欲望，我的心要被这场胡闹掏空了。”
“主人，不要强调你是在胡闹，这对我们不公平，我不想听你解释，我说了，我会耐心等待，我想知道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陆昱不再说什么，闭了眼，把自己丢入黑暗。
拉米娅轻轻的拍打陆昱的肩头，她忍不住望向帘子，就在帘子后头趴伏着一条毒蛇，陆昱要没跟这条毒蛇发生什么，她会把这条毒蛇吃掉，现在却只能忍受。
拉米娅不是没有懊恼，但她有耐心，她知道那条毒蛇并不适合陆昱。
罗莎米娅就是拉米娅所认定的毒蛇，她与妮莉还有不同，妮莉只是狂妄且愚蠢的傻瓜，罗莎米娅不是这样，她是可怕的。
离悟揉了揉眼睛，等他意识到是在罗莎米娅的卧室里吓得一激灵，立刻坐起身来，等他看到拉米娅正守在身边才放了心，“拉米娅，对不起，我因气不过竟喝多了，主人也睡着了？他还好吗？”
“主人很好，你要觉得累就再眯一觉。”
离悟凑近闻了闻，他的面色变了，但随即又将怒火压了下去，“我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也别怪主人，他毕竟没经历过，很难不受蛊惑。”
“你们聊啥呢？”塞西莉亚眼中满是迷茫，“我这是怎么了？我睡着了？”
“你喝多了，还耍了酒疯。”
“我没有，”塞西莉亚也坐起身来，“想想都觉后怕，我竟在罗莎米娅的卧室里睡着了，罗莎米娅呢？”塞西莉亚望向陆昱，她全明白了，便抱着双膝，眼中只有迷茫。
拉米娅笑了，“你们总好过我，为着你们我可是始终保持着清醒，别怪我没阻拦主人。”
“拉米娅，我明白。”离悟握住拉米娅的手，拉米娅略微有些颤抖，“你们会怕吗？”
“已经做出选择，也就没了怕的资格，就只能接受。”
“接受吗？”离悟冲塞西莉亚苦笑，“只怕主人会对罗莎米娅生出不切实际的眷恋。”
“就看主人如何选择了。”
罗莎米娅仍沉睡着，她的嘴角却微微扬起，似在讥讽离悟他们。
陆昱是真的睡着了，他觉得好累，就像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
“陆昱大人，您醒了？”罗莎米娅正俯身望着陆昱，她不在乎离悟三人以何种眼神望着她。
陆昱起身，拉米娅试着活动双腿，陆昱赶忙问：“是腿麻了吧？”
拉米娅甜甜的笑着，“麻了，快扶我起来，我得活动活动。”
罗莎米娅想让女奴扶拉米娅起身，却被陆昱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