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8 取舍
“奥黛丽，我还是没办法相信你。”
“我能理解，但请姐姐把握机会，你要再不采取行动就真的晚了。”
“真有你说的这般严重吗？”妮莉当然也正为此而担心，但在奥黛丽没将全部的想法说出之前，她要保持克制。
“别忘了你面对的是一群商人，你该了解商人是怎样的存在。”
“你的话中透着贬义。”
奥黛丽笑了，“你想知道我的全部想法？好吧，我就说于你听。“奥黛丽到了窗边，妮莉递过酒杯，奥黛丽接过，“没记错的话，已经有数年未与姐姐共饮了。”
“我希望这是我的荣幸。”
“不，这是我的荣幸，就在父亲失败之后，本该由我继承的领地被那群秃鹫瓜分了，他们更想杀掉我，是姐姐保护了我，为这也该敬你。”
“你是在刻意表现你的恩怨分明吗？”
“经历了生死自然会变得恩怨分明。”
妮莉注视着奥黛丽，她不断提醒自己奥黛丽对她不会只有感恩，“还是说说你的想法吧。”
“既然是商人，为获取利益连灵魂都可以出卖，商人在追逐利益的过程中任何存在都有可能被他们摆放到谈判桌之上，他们践踏规则，更凭借购得的权力更改规则。”
“我想知道实质。”
“你已被他们当做筹码摆放到谈判桌上了，姐姐，你有没有想过，你一旦失败，我也再难活命，到那时最有资格掌控奥森家族的我们便要被这群秃鹫彻底铲除掉了。”
“所以，”妮莉与奥黛丽碰了一下杯，“我完全有质疑你的必要。”
“能允许我把话说完吗？”
“当然。”
“现在正是反击的最佳时机，他们想借助陆昱逼迫你远离奥森家，你也可以借助陆昱制造混乱，创造可将他们一并铲除的机会。”
“接着说。”妮莉越发接近奥黛丽的可怕计划。
“代表奥森家族向陆昱宣战，当秃鹫们反对你时，就当他们是叛徒加以铲除，姐姐，你也希望能完全拥有奥森家族吧？”
“他们就不会反抗？别忘了他们都有各自的领地，他们也都豢养着打手。”
“这才是奥森家族最大的隐患，权力不能分散，这是常识。”
“我说的是他们要反抗呢？”
“姐姐，在你出任家主的这段时间，不也积攒起足够毁灭他们的军团？”
“哼，”妮莉冷笑，“你只说了有利于我的一面，却藏着不利于我的没说。”
“你当然可以选择隐忍，结果如何也不必明说，你知道的。”
“除了这些呢，在我没在领地时，这些家伙还做了什么？”
“促成我与你的大表哥的亲事算吗？就在我明确表示拒绝之后，我也就不再是备选方案。”
“竟发生了此种事？”
“在他们眼里这是我能起到的唯一作用。”
“没想到陆昱真的做到了，他让奥森家族弥漫恐慌。”
“许多像陆昱那般的存在都已蠢蠢欲动，陆昱把鹿角镇和圣光村抢在手里，预示着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开启，只凭力量便可占有的时代。”
“还真是有趣的新时代，不仅贵族，就连凭借金钱掌控一切的商人也要为此感到惧怕吧？”
“那就为新时代的降临再添一把火。”
“你还是没能说到重点，你觉得我能摆脱陆昱的威胁吗，这句话就只跟你说，奥森家族没办法与陆昱抗衡。”
“姐姐？”
“我不想揪出监视我的蝼蚁，但我觉得我身边也会有你的眼线，你该知道陆昱的强大。”
“那就成为陆昱的奴仆好了，那就让盘踞在奥森家族的秃鹫瓜分奥森家族好了。”
“奥黛丽，你是在恐吓我？”
“不，我只想让你明白该担负怎样的责任，你要认定无法打败陆昱，并终将成为他的奴仆，就请你在最后时刻背负起家主的责任。”
“我懂了，你才是最终受益者。”
“我是你唯一的希望。”
“牺牲我成全你？”妮莉步步逼近，“我该把你赶出城去，不，我该杀了你。”
“杀了我只会让秃鹫雀跃，你无法以我的死换取什么，到了该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妮莉给了奥黛丽一耳光，“你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利用我？”
“听，有人敲门，我猜该是秃鹫的最后通牒。”
“进。”妮莉认识这个家伙，他是大表哥的跟班儿，“有事吗？”
“家主大人，这是家族成员共同起草的声明，您要觉得没问题就请签字。”
妮莉接过，“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家主大人？”来人看了看站在妮莉身后的奥黛丽，“您得保证在明早之前给出能让家族成员满意的答复。”
“你可以出去了，听不懂我的话吗？”
来人躬身行礼，“奥黛丽大人，您也在，希望您能帮助家主大人做出正确的抉择。”
妮莉见来人退了出去，又小心翼翼的在外头把书房门关了，才把手中的狗屁声明摔到桌子上。
奥黛丽将声明拿在手里，“还是看看他们写了什么。”
“写了什么？”妮莉到了窗边，看着形形色色的人进来出去，妮莉很是心烦，“他们这是在忙什么？”
“你真该看看他们都写了什么。”
“捡重要的念给我听。”
“他们代表奥森家族认可了陆昱享有鹿角镇及圣光村的所有权，并为陆昱抵挡了恶魔向他表示感谢，还说了些奥森家族愿与陆昱成为朋友的恭维话，看看声明的结尾，简直精彩。”
“说。”
“这里写得很明白，无论陆昱想从奥森家族得到什么，奥森家族都会考虑。”
妮莉把酒杯扔出窗子，“他们就差说我也可以用来交易。”
“姐姐，到了明早他们就要发表这份声明了，到那时你想扭转局面就难了。”
“我想知道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妮莉恨不得尖叫，“陆昱在哪儿？”
“据传回的情报，陆昱将随从赶回了鹿角镇，其中还包括负责押送他的士兵，陆昱借此传递出了明确的信号。”
“我想知道陆昱在哪儿！”
“明早就要抵达白鹭村。”
“他真要给奥森家族难看？怎会是白鹭村呢，我还以为他会选规模较大的城镇加以破坏呢。”
“你不该猜不出陆昱的意图。”
“白鹭村，艾布拉姆的家乡，你是说芙蕾雅？”妮莉简直不敢相信，“原来如此，到头来是我被他们算计了，从一开始陆昱就跟芙蕾雅是一伙儿的？”
“这或许就是真相。”
“除了我和卡兹，剩下的人竟都是一伙儿的？也包括那个该死的米海尔？他们暗中联合，陆昱是他们选出的传声筒？”
“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
“陆昱又是图什么？他不必借助米海尔的力量，他又能从中得到什么？”
“陆昱想得到姐姐，自然也想得到芙蕾雅，我猜这就是他们的合作能进行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