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 破坏的前奏
“此种话竟也能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我已经听得足够多了，还真是无奈呢，说真的，我很恼火，更为未能早些抵达圣光村而感到愤慨，你觉得由我对付那几只恶魔麻烦是不是会少些？”
“如未与恶魔交过手，我大概会赞成您的说法，我现在却不这样认为，卡兹大人，我觉得您未能跟这几只恶魔交手是您的运气。”
“运气？你说我不是她们的对手？”
“我又怎敢断言，请借一步说话。”
“你想跟我说什么？”
“说说这场雨，说说这两次战斗，说说未来以及我的目的？我觉得其中会有您感兴趣的，请。”陆昱表现出不容拒绝的态势。
卡兹觉得冷，是那种直透骨髓的冷，“好，我倒要听听你要说什么，卫幕，你那边儿有回信记得喊我，你们该知道我必须得见卡莲夫人一面。”
“您很在意卡莲夫人？”
卡兹回想卫幕和基拉尔的讥讽，卡兹猜测陆昱是不是也知道他与卡莲的关系。
“就在这里吧，”陆昱推开三楼平台的门，风卷挟着雨滴涌了进来，陆昱退后数步，站在雨线之后，“这里没人打扰，可以畅所欲言。”
“你觉得我有跟你畅所欲言的兴致吗？”
“你我身份相差悬殊，但也只是身份。”
“我不明白你想表达什么。”
“卡兹大人，您觉得我会无所求，只为所谓的拯救就接替本该守护这个世界的你们与恶魔战斗吗？”
“哦，你是想跟我讨价还价，你刚刚也看到了，我连见卡莲一面都做不到。”
“但也只限拉坎大人的府邸，最多也只是在鹿角镇范围，离开这个小小的镇子，拉坎大人又有何理由阻拦您呢？”
“我觉得阻拦我的不只是拉坎，也包括芙蕾雅，我更不会忘当我迈进这幢该死的府邸之前，就听拉坎说你才是这里的实际拥有者。”
陆昱笑了，“这就要回到刚刚的话题了，我舍出性命不要与恶魔战斗，总得得到些什么，您说呢？”
“你想得到什么？是鹿角镇吗？别忘了你只囚徒。”
“囚徒也只是再寻常不过的身份。”
“你说什么？”
“谁又没犯过错呢，”陆昱抽出烟来，“卡兹大人？”
卡兹摇头，陆昱便为自己点了烟，“在当今时代又怎会怕犯错呢，到头来也是看究竟犯了什么错，我的错其实是微不足道的，哪怕强加给我的所谓的囚徒身份极为沉重，但我仍不觉得囚徒身份有什么了不起。”
“我可没说你了不起，你该知道我能保持克制就算给你面子了。”
“还请您不要再以我的囚徒身份彰显您的高贵。”
“你说什么？”
“要真按律法所写，高贵者中有几人不是囚徒？”
“我不想跟你讨论时代的实质。”
“我也不想就此事展开讨论，我只想借此表达心情，我的心情就像这场雨，并不想毁掉什么，反倒想滋润这片土地，让万物得以生长。”
“你觉得凭你能治理好鹿角镇吗，先不说以你的身份是否具备拥有鹿角镇的资格，由你接替拉坎会有许许多多的高贵的人不赞同吧？”
“赞同与否，并不是由道德决定的，道德早就不存在，律法也只是为让少数人获取便利的工具，到头来还是要看谁的手中握有力量。”
“你是想从拉坎手中抢夺鹿角镇的所有权？”
“您觉得我会与拉坎大人爆发冲突吗，您当然希望会发生此种不幸，或是把米海尔大人也卷入其中？”陆昱笑了，“无论时代如何向前，无论时代被贴上如何振奋人心的标签，游戏规则始终未变。”
“就算你想摆脱囚徒的身份，也该采取正确的方式，而不是以你的狭隘与时代碰撞，陆昱，待我将此事调查清楚，确认你真的为击退恶魔出了力，我会尽可能的帮你恢复自由身。”
“不让您知道我想得到什么，我又怎会相信您轻易便说出口的承诺？”
“你想得到什么？”
“鹿角镇还有女人，鹿角镇代表权势和财富，女人则是最能让男人感到愉悦的存在，您觉得呢？”
“有了鹿角镇还愁会缺少女人吗？不愧是囚徒，竟浅薄到如此程度。”
“看我，随便说了几句就露怯了，但我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让您明白我想要什么。”
“陆昱，你的方式错了，你是想以与我们对抗的态势得到这些吗？”
“您觉得仅凭我身为囚徒的身份，能从您这里乞求到这些吗？您说的你们又是指谁？”
“当然是与我同等高贵，并得到时代认可的高贵的存在。”
“我对你们是否高贵并不在意，我在想能从你们手里得到什么，卡兹大人，我只是说了我想说的。”
“等下，你所说的女人不会有所指吧？”
“当然是能打动我的女人啊，不仅过去、现在、未来，只要能打动我的女人便都想得到，这样想算过分吗？”
“我真后悔跟你聊这些。”
“我明白，您之所以耐着性子听我说这些，是还对我的实力不甚了解，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你是在跟我打哑谜吗？”
“我是说您不会为此时的应对方式后悔，我值得您这样做，您在我面前保持克制是对的。”
“陆昱！”
“卡兹大人，不打扰您了，您还要去见卡莲夫人，芙蕾雅大人会安排的，她又怎会拒绝呢？”
卡兹的心情糟透了，也就没了“看望”卡莲的心情，“陆昱，我记住你了，我希望你能保持足够的耐心。”
“这是自然，不急，恶魔岛又不会跑。”
“几个意思，你都提出如此胆大妄为的要求了，竟还想着恶魔岛吗？”
“还以为您既是勇者，也该对恶魔岛充满向往的，恶魔岛会有恶魔吗，还是假借恶魔之名行方便之事？我对恶魔岛存有更为不切实际的幻想，我是要登岛的，但也得等得到鹿角镇之后。”
“陆昱，你的想法越发可怕了，你到底想不想恢复自由身，不恢复自由身又怎有资格成为一方之领主？”
“您还是未能好好理解我的话，更对似我这样的存在痛恨非常吧？何为自由的身份？何为囚徒的身份？你们为我提供的自由还算自由吗？世上真存在自由吗？如果存在，自由是要凭借自身的力量争取的。”
“简直是浪费时间，你是疯子，难怪会成为囚徒！”
“您却是聪明人，您知道吗，聪明人也有弱点，喜欢以复杂的方式处理简单的事。”
“你的简单方式不会是凭借力量抢夺吧？”
“或许吧，与恶魔战斗之后也就有了相应的领悟。”
“你想以恶魔的方式处理人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