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 传声筒的惧怕
“陆昱，这就是你所理解的世界？你在以你的浅薄羞辱保护这个世界的高贵的大人们。”
“听你这样说，这些个掌控世界的高贵的大人们倒像是神明了，可别误会我啊，我对大人们并无不敬，我很敬佩他们，明明只是为一己之私，却能像被捧上神坛的神明般受人敬仰。”
“你嫉妒了。”
“不，我不会嫉妒他们，也不想成为他们，我只希望大人们能了解我，并给我一个为他们效力的机会。”
“陆昱，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说说你的看法，我想知道你所了解的世界又是怎样的。”
“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基利亚斯又要尖叫了，“你的脑袋里只有混乱，你没这个资格！”
“我说了啊，我对事物的理解是简单的，我就是这么个无比简单的存在，你得让我变得复杂才行，能做到吗？”
“你必须顺从世界，才有被世界接受的可能。”
“顺从之后呢，我又将扮演何种角色，我该扮演鹿角镇的镇民，还是你们？”
“就凭你？”
“基利亚斯，我已经够客气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的主人不敢把你怎样？”
“拉米娅，你要做什么？”
“我想替卡兹分忧，事态到了这一步，你的存在会让卡兹为难的，还有你，奥尔迪加，你向恶魔求饶的高光时刻可也让镇民印象深刻。”
“拉米娅，你得知道你是什么，不要过来，听到没有，不要过来！”基利亚斯眼看着鳞片就要与他的眼珠子来个亲密接触，“听到没有，不要过来！”
“我要是卡兹就会杀掉你们，你觉得卡兹会这样做吗？”
“陆昱，我算认识你了，不，我服你了，就说想让我们做什么吧。”
“你对我的女人有着妄想，便已触及我的底线，奥尔迪加，还有你，你的眼珠子就要掉拉米娅手里了。”
“陆昱大人，我对您是敬重的，对您的女人也是敬重的，不要误会我。”
“拉米娅，会有人解决他们的，无需我们出手，到我身边来。”
拉米娅笑嘻嘻地依偎着陆昱，离悟搬来椅子，塞西莉亚把烟灰缸放到窗台上，陆昱抱着拉米娅坐了下来，拉米娅什么都不顾，只是躲在陆昱怀里撒着娇。
“还是继续刚刚的话题，你们不是想以现有的游戏规则对我形成约束吗？我却觉得你们对世界的了解还不如我，或者说你们因为出于对我的蔑视，不想跟我好好聊，顺从这个世界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展现出所拥有的力量，有视我为敌人的，自然也会有想利用我的，还是说回以神明或正义为掩护掌控这个世界的大人们，他们在意的也只是得到的及将要得到的不被他人得到，并因为无法永生，便只好依托于血脉，将他们的欲望及实际拥有的一代代地传承下去。”
“你竟将保护这个世界的大人们形容得如此不堪，别忘了世上还有勇者与恶魔之分，大人们是让这个世界得以运转的捍卫者。”
“世界又是为谁而运转呢？就说勇者与恶魔好了，是先有的恶魔，再有勇者吗？还是先有想成为勇者的野心家，便也不得不出现恶魔？又是由谁界定谁是勇者谁是恶魔？”
“当然是对错善恶，这是唯一的标准。”
“基利亚斯，你是聪明的，但你也是愚蠢的，你仍对卡兹抱有希望，才会持续你的谎言，你知道我想要的答案是什么，你却只以你的可笑谎言作为敷衍。”陆昱微闭着双目，“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就是趴在地上等着神明怜悯的那些人，对错善恶当然是用以控制他们的工具，可对于大人们却不是这样，有利于他们的就是对，不利于他们的就是错，我突然想到一个极为有趣的话题，就算你们用以界定恶魔和勇者的标准是正确的，潜伏于这个世界的恶魔就只有我们知道的夏基亚或莉莉娜一伙儿？掌控世界的大人中是否也有恶魔存在呢？只是这些恶魔很谨慎也很聪明，始终以神明的姿态出现在世人面前？”
“陆昱，算我求你，有些话不是我们能说的，我们没有这个资格。”
“没错、没错，你不是也想等卡兹来吗，卡兹会来的，等他来了，有什么话你可以跟他聊，只要让卡兹觉得有利可图，是会跟你联手的，别再为难我和基利亚斯了，我想明白了，就像你说的，我们只是小角色。”
“既然想明白了，就请你们耐心等待，记下了吗？”
“记下了、记下了，可以麻烦塞西莉亚姑娘为我们疗伤了吗？”
“这是自然，两位，就算你们该死，也不该由我动手，我还是觉得卡兹更适合。”陆昱说完忍不住笑。
塞西莉亚帮基利亚斯和奥尔迪加恢复伤势，奥尔迪加得到了很好的恢复，伤势在好转，疼痛也减轻了许多，基利亚斯就比较悲剧了，他的那只被长枪击穿的脚丫子，还有失去的前臂也就这样了，任谁都会指着基利亚斯说这家伙废了。
奥尔迪加坐起身来，把围着床的护栏拆掉。
“你是不是忘了我的主人希望你能保持安静？”
“好，我这就保持安静。”奥尔迪加在床边坐下，“我现在安静不？”
基利亚斯难掩痛苦，“我真的成了废人？”
“等你的灵魂摆脱你的躯体，会重获自由的。”
“陆昱啊陆昱，我真羡慕你的好运气，更羡慕你的强大。”
“此生的你怕是没这个机会了，乖乖待在房间里，会有人给你们送饭的。”陆昱带着离悟、拉米娅、塞西莉亚离开了。
奥尔迪加压低声音，“我们就真的听他的？”
“我要是你就逃了出去。”
“没错，我得把发生的一切告诉卡兹。”
“我说的逃也包括躲避卡兹，你是傻瓜吗，咱俩向恶魔求饶会被无限放大。”
“不会吧？”
“记住我的话，一切皆有可能。”
“我要真逃了，”奥尔迪加到了窗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会不会变成只有我向恶魔求饶？”
“几个意思？”
“我还不了解你吗？就算逃，又能逃到哪儿去，我的家在卡兹的领地，我的钱我的女人也在卡兹的领地，你觉得我还年轻，还能东山再起？家可以不要，钱和女人却是我的一切。”
“蠢货，我就是没办法逃走，你不会把我劝你的这些话告诉卡兹吧？”
奥尔迪加夸张地笑着，“那就看我的心情了。”奥尔迪加见基利亚斯真的怕了，“好啦，我逗你呢，咱俩好歹也是从同一条战壕里爬出来的，又怎会害你，我觉得卡兹不会，你要对他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