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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9 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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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离悟推门进来,拉米娅留在门外,与阿露蒂娜、莫妮卡、蕾蒂一起防止他人偷听。

    “竟都来了,这就让我很是尴尬了。”

    “你好傻,你不该被任何人绑架。”离悟面向拉坎和托妮雅,“你们也没有指责主人的资格,你们该看到了,主人为击退恶魔承受着怎样的风险,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

    “离悟,我明白,我会教训托妮雅的。”

    “拉坎大人,您不明白,您不了解主人,托妮雅也不了解,主人是被动的,他始终被动接受他人强加给他的。”

    “离悟,你有考虑我的感受吗?”

    离悟冷笑,“托妮雅,你不是在强调立场吗,你可明白以主人的立场该考虑你的立场吗?说白了,你的立场与即将登上恶魔岛的我们有何干系?”

    “你是陆昱大人的追随者,当然会跟陆昱大人一样,我只想得到属于我们的公道!”

    “你想向主人讨要公道?这应该是主人没办法给你的,主人可也想为自己讨要公道呢,谁又能给主人公道?”离悟非常的气愤,“主人,什么都不要说,有我呢,如果他们都以各自的立场说事,请记得还有我,你的立场就是我的立场。”

    陆昱笑了,这正是他需要的,“好吧,就拜托你了。”陆昱望向窗外,拉斐尔众人也正在院子里望着他。

    “你有想过此种现实无法被我接受吗?”

    “那你有没有想过,以莉莉娜现有的力量势必要从地狱召唤帮手,就算不是鹿角镇,也会选别的地方,你是想说只要鹿角镇没事,随便哪里再变成第二个圣光村也没关系?”

    “我的力量有限,我就只能试着保护我的家乡!”

    “主人的力量同样有限!”离悟走近,托妮雅迫于离悟的气势稍稍后退,离悟瞪视托妮雅,“你认定主人是拯救者,主人就该拯救你想拯救的?你可考虑过主人的感受?主人只想带我们登上恶魔岛,哪怕等着我们的是死亡,主人只想借此摆脱令他厌恶的世俗的捆绑。”

    “我的家乡差点被恶魔毁了!”

    “不只是恶魔,基利亚斯和奥尔迪加也不会善罢甘休,你觉得你还会像这次这般幸运吗?”离悟步步逼近,“你觉得你有反抗卡兹的力量吗?”

    “你要说什么?”

    “我说什么又怎会比你想得到什么来得重要,真当我猜不出你的心思?你想主人继续拯救你们对吧?你希望主人为保证你们继续拥有鹿角镇与卡兹对抗,你会一再向主人提出请求,你更知道主人不会拒绝你的请求。”

    “你是想说我也是卑劣的?”

    “也是卑劣的?你认定主人是卑劣的?就因为主人被动地接受了这一切?主人,我是了解你的,你很难痛恨莉莉娜,要问我有什么请求的话,就只有一个,请你以自己的想法为重,不要受任何人干扰,只要你说并不恨莉莉娜,甚至想拥有她,我也会接受,不只我,拉米娅也是如此,塞西莉亚如何想,我现在还不清楚。”

    陆昱很是感动,因为离悟的存在,这许多年的坚持就还有意义。

    “你是天底下头号儿大傻瓜,要不是你,我们早死在圣光村了,托妮雅,你也不要抱有侥幸,就算恶魔没对鹿角镇怎样,卡兹为弥补损失,也会对鹿角镇下手,这是由鹿角镇的地理位置所决定的。”

    “现实就是现实。”

    “你想接受的现实不过是想强求主人继续扮演你希望看到的角色,你将你的想法强加给主人,你是自私的。”

    “陆昱大人难道不该成为让我们心存希望的拯救者吗?”

    “我的主人是受他人诬陷被流放到恶魔岛的囚徒,谁又在乎我的主人可也期望被拯救?”离悟见芙蕾雅不说话,“你可以说拯救了主人,我却不这样看,你只是希望主人登上恶魔岛,帮你把信交到艾布拉姆手中,我承认你是给予了我们一些帮助,主人为拉米娅与约瑟夫爆发冲突时,也多亏你出手,但你们是否想过主人最需要的是什么?主人只是在被动接受着,就连塞西莉亚的加入也有着对主人的强求,你们中又有谁真的在意主人到底在想什么?”

    “对不起,我没想这么多,没错,我要真以陆昱的希望作为考量,我该利用手中的资源还陆昱自由,让他摆脱囚徒的身份,我很抱歉。”

    “主人答应你了,就不会食言。”离悟到了陆昱身边,“我的主人,你何时才能变得主动,何时才能为了你的欲求行事呢?”

    拉米娅攥着拳头,蕾蒂帮她擦去泪水,“拉米娅姐姐,我能理解陆昱大人,也愿意花时间了解陆昱大人。”

    “乖孩子,谢谢。”

    莫妮卡什么都不说,但在她心里萌生着什么。

    “我没有强求陆昱大人。”托妮雅做着最后的挣扎。

    “你向芙蕾雅宣誓效忠是你的事,你视主人为拯救者也是你的事,试想一下,主人要真是你所认为的卑劣的存在,就该隐瞒真相,继续扮演你所认定的角色,只可惜主人明白一个道理,世上就不存在秘密,主人为避免你与芙蕾雅起冲突,便把责任都揽到身上。”离悟又质问芙蕾雅,“要不是你与拉坎大人、托妮雅有着这层关系,你也会为莉莉娜采取的行动感到雀跃吧,你毕竟也是受益者。”

    “我会的。”

    “芙蕾雅大人?”

    “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的确为她的行动感到庆幸。”

    “我不明白。”

    “托妮雅,我的力量有限,非到不得不做选择时,我也有与陆昱相似的想法,只要同伴没事,才是我希望看到的。”

    “那我们又算什么呢?看啊,府邸外仍有希望陆昱大人尽快苏醒的镇民在祈祷,我们又算什么呢?”

    “你总是把镇民与你捆绑一起,别忘了你们父女恰恰是统治鹿角镇的直接受益者,镇民只是似你们这样的存在用以榨取利益的工具。”

    “我不是这样想的,不准你这样说,我不是这样想的!”

    “你问主人接下来会如何做,你呢,是打算公开,还是迫于形势暂忍下这口气,待时间成熟再向主人或芙蕾雅展开报复?”

    “你竟说我要报复芙蕾雅大人?我已向芙蕾雅大人宣誓效忠了!”

    “你后悔了。”

    托妮雅失声痛哭,“你乱讲,我没有!”

    “你在期望什么?你得明白到底是谁造成了这一切,主人并没有你想的那般强大,主人只是囚徒。”

    “你们都好残忍,”托妮雅坐到地上,“你们都好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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