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被偷取的欲望
卡尔玛死了。
“他死了？”露易丝不敢相信，“告诉我，他是不是死了！”露易丝简直是在叫喊：“回答我啊，卡尔玛是不是死了？”
“没错，他死了，以他的本事又怎会死在荒原？”
“卡尔玛死了？”露易丝回想卡尔玛强加给她的各种屈辱，“没等我出手，他竟死了？”
“你还想亲手杀掉他吗？”恶魔不以为然，“即便死了，他的灵魂还在。”恶魔一扬手，卡尔玛的尸体化为灰烬。
“那就找到卡尔玛的灵魂，他得遭受更多的折磨，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就连承受地狱火焰的炙烤也无法平息你的恨意吗，好吧，我答应你，我会把你的仇人一个个杀掉，再让他们的灵魂消失。”恶魔说着说着竟笑了，这对她来说只是小事，她面对的只是名为卡尔玛的蛆虫，“现在该知道我的好了，你以为寻常恶魔能把卡尔玛的灵魂带到这里吗？”
“我的一切不都属于你了吗，别再夸耀自己了，把卡尔玛的灵魂带到我面前来，不能就这样让他逃了。”
“卡尔玛不在地狱。“
“你说什么？像他这样的恶人死后不下地狱又能到哪儿？”
“是啊，又能到哪儿呢？”恶魔思索着，“他还在梦境里，他借助荒原到了梦境中的村子。”
“就像梦境里的那些亡灵？”
恶魔指向窗外，“接下来便是借助召唤魔法抵达生者世界，这当然是计划的一部分，卡尔玛却利用了我们的计划，先是逃离地狱，再借助梦境回到现实，当然是以亡灵的形态。”
“他怎么能！”露易丝尖叫着，“别跟我说他就相当于重生了，如果没有结界呢，又会怎样？”
“结界只是用以限制，在我还未成为完全体之前不想扩大事态。”
“你是说就算结界消失，跑到现实的亡灵仍会一直存在？”
“你不都知道吗？”
“本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意外却一个接着一个，你得答应我，绝不能让卡尔玛逃走，听到没有！”
“我看你是跟我混熟了，地狱里可没谁敢这样跟我说话。”
“我不管，如果卡尔玛获得自由，以亡灵的形态游荡于人世，我会死不瞑目的。”
“谁说你会死的，你不会，你的灵魂属于我。”恶魔的斥责让露易丝闭了嘴，“既提到结界，只要有结界存在，任谁都休想逃出。”
“真是这样吗，约瑟夫不凭借你给他的那只手逃了出去？”
恶魔简直要发疯了，“圣光村怎都是些不懂规矩的混账东西，在地狱还没谁敢违抗我！”
“你还是对人心缺乏了解，算我求你，别让我的计划泡汤。”
“让你的仇恨见鬼去吧！”
露易丝笑了，“你是在撒娇吗？”
“撒娇？你见谁是这样撒娇的？”
“对不起，我也该控制情绪才行，卡尔玛只是变作亡灵就让我慌乱成这样，等你真的开始猎捕卡兹，我怕难以承受呢，有些事不是我能掌控的，既然你是遵守契约的恶魔，我就选择等待好了，等收集到足够多的欲望是不是就可以结束了。”
“是开始，并非结束，卡尔玛终要返回现实的，我得盯着他。”
“好啦，你怎也变得紧张了呢。”
“是你让我变得紧张的。”
露易丝盯着收集欲望的瓶子，“是我的错觉吗，欲望减少了，欲望还会减少吗？”
“你说什么？”恶魔望向瓶子，“的确在减少，这怎么可能，有人在偷取欲望，是谁？”恶魔慌了，“该死的圣光村到底藏着什么，收集起的欲望怎会减少呢！”
“非得攒够欲望才可以吗？你就不能将就下，先到生者世界再说？”
“你觉得我会把属于我的力量留在地狱吗？少一分一毫都不行。”
“你之所以坚持就是为这？现在就启动召唤仪式你又会损失多少力量？”
“也不是很多，十分之一不到吧，你也看到了，就算有人偷取欲望，瓶子也快满了。”
“就只有不到十分之一？这就是你所说的完整，你还真是该死啊，我要恨你了，你是想等欲望都被偷走才肯来人世不成？”
“你知道瓶子里装着多少欲望吗，足够把整座村子炸飞掉，不，就算一百个圣光村也会被炸飞，你也别忘了为能摆脱地狱的纠缠，得达到一定强度才行。”
“你说的强度又是多少？”
“以我的力量，达到十分之一大概就能轻松摆脱地狱了。”
“你敢再说一遍？”
“有什么不敢说的？为何要我重说？”
“这段时间你忍受地狱火焰的炙烤，就是为把你的力量都带出地狱？只需十分之一的力量就足够，你却为不到十分之一的力量一再拖延时间？”
“你不了解恶魔，更不会了解强大的恶魔，知道吗，越是强大的恶魔就越贪婪，简直什么都不肯放下，我还没把我的那些跟班喊来呢，要不然为让仪式圆满，至少得筹备数年之久。”
“你还挺得意的？”
“也不是得意，你干嘛，是想揍我吗？”
“我真该狠揍你，该死的恶魔，有人在破坏召唤魔法，欲望也在减少，算我求你，能开始召唤仪式不能！”
“你知道我的不到十分之一的力量有多强大吗？你知道我为提升这些力量耗费了多少时间吗？”
“我只知道再要拖延你一定会后悔，你会损失更多的力量。”
“虽不是很明显，欲望的确在减少，没办法了，就增加绝望的幅度好了，只要收集的速度超过被偷取的速度，我就能以完整的形态完成召唤仪式了。”
“你觉得结界之内的生灵又能承受多少绝望？”
“别忘了还有亡灵，他们也会绝望。”
“听着像借口，你简直太过贪婪了。”
“还要我说几遍，我是该死的恶魔，这是我的天性。”恶魔歇斯底里地叫喊着，“不会是卡尔玛，就算变为亡灵了，他也无法承受如此多的欲望，别看瓶子里只少了一丢丢，那可不是一丢丢，而是数量极为惊人的欲望。”
“然后呢，我怎觉得欲望又减少了？”
“你是在讥讽我吗，看啊，有效果了，欲望没再减少，是那个家伙被欲望胀破了，还是收集欲望的速度加快了？”
“欲望也没有增加，恭喜你，收集与偷取达到了平衡，只要保持这样，你的瓶子永远不会满。”
“那个该死的家伙在哪儿，我得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