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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敞开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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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莫妮卡变得滚烫,刚从梦境中惊醒的她眼中含着泪水,“你醒着吗?”没有回答,莫妮卡感到莫名的恐惧,与真正的恐惧不同,这份恐惧有着无限的渴求,既怕失去又想得到,是介于苦涩与甜蜜之间的味道。

    芙蕾雅颤抖着,她想回答,但又无法回答,就像承受一次次重击,有关于艾布拉姆的想象吞噬着她。

    “姐姐,我好怕失去你,不要离开我好吗?”莫妮卡不断贴近,“姐姐,听得到吗,我好怕,请跟我说句话好吗,不要舍弃我。”

    芙蕾雅挣扎着侧过身子,把莫妮卡抱进怀里,她想安慰莫妮卡,可她自己已自身难保。

    “姐姐,你醒着,那为什么不说话,你不会讨厌我吧,是啊,我总是粘着姐姐,却刻意忽视姐姐也有着属于你的忍耐,但我就是想粘着你,打我记事起就有你的陪伴,你就像照耀我的阳光,你是能让冰雪消融的阳光,我冲你撒娇,冲你耍赖,就是想让姐姐知道我的存在。”

    “傻瓜,做噩梦了吗,姐姐会陪着你的。”

    “抱紧我,求你。”莫妮卡瑟瑟发抖,“不要放手。”

    “傻瓜,姐姐又怎会放手呢。”芙蕾雅压抑着心中的叫喊,凝视着莫妮卡,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看到了莫妮卡的哭泣。

    “姐姐,你哭了,是因为艾布拉姆大人吗?”莫妮卡被自己的话刺痛,“一定是因为他吧。”

    “是的,但不影响把你紧抱在怀里,不要想那么多,能答应我吗?”

    “姐姐好自私,我又能答应你什么呢?不再为怕失去你担心?不再为你而痛苦?我做不到。”

    芙蕾雅终于读懂莫妮卡寄托于她身上的情感,便抱得更紧了,她又能说什么呢?到了此时无论说什么都是贫乏的。

    “姐姐,对不起,我不该抱怨,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在我的记忆中从不缺少姐姐,你带我疯带我闹,我们一起在雪地里打滚,我们一起冲着远山呼喊,我们一起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畅想,我的生命中从不缺少姐姐,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但我变得贪心了,对不起,我不该这样。”

    “还想我说几次傻瓜你才满意?就算对未来没有足够强大的掌控力,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如让我做出选择,我会选择你,而不是艾布拉姆大人。”艾布拉姆的名字就像深深镌刻于心中的诅咒,无法抹去,更要时时面对。

    “不要这样,如果真存在痛苦,就让我独自承受好了,我是你唯一的妹妹,你是我唯一的姐姐,就让我承受痛苦好了。”

    芙蕾雅以她的额头抵着莫妮卡的额头,“我的莫妮卡长大了,不再是孩子了,我为你的成长感到欣慰。”

    “成长总是伴随自私,想得到更多,得到更多更多,就说现在的我好了,分明说不想拖累姐姐,却不停地向姐姐诉苦,更在以这样的方式逼迫姐姐做出选择,我好卑鄙,如让父亲、妈妈知道,他们会耻于有我这样的女儿。”

    “你没有逼迫姐姐,你只是把心里话说于姐姐听。”芙蕾雅越发相信陆昱的猜测,此种强烈的情绪不会是无来由的,幕后的操纵者又开始了下一步,是比之前的恐惧与愤怒更为剧烈的侵袭,甚至超出了情绪该有的范围。

    魔法极为恶毒,残忍地剥开范围内生灵的伪装,不留余地,不断摧残。

    “或许是魔法作怪,不要责怪自己,我会一直陪着你,好吗?”

    “我也想为自己找寻借口,说这一切都源自魔法,但我知道不是,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对不起,我又胡言乱语了,对不起。”

    “那就把埋藏于心底的话都说出来。”

    “我不觉得艾布拉姆大人有多好,他是拯救了姐姐,但也离开了姐姐,无论出于自愿还是被迫,他只会面对属于他自己的生活,他的生活中没有姐姐,从来都没有,这不公平,他就像把火种强塞给姐姐,再一走了之,我恨他,姐姐,你会因为我恨他而恨我吗?”

    “不会,我又怎会恨你。”

    “姐姐的心里话呢,能说于我听吗?”

    芙蕾雅下意识地抱紧莫妮卡,当莫妮卡是某种慰藉,莫妮卡欣然接受,她的姐姐变得像火一般烫。

    “想听我的心里话?好吧,就试着讲给你听,我也对艾布拉姆大人有着恨,我也知道我的这份坚持是自作多情,我在艾布拉姆大人心中又算得什么,我的举动是多么可笑,远离家乡,远离父亲和妈妈,寻找合适的囚徒,就只为给艾布拉姆大人送一封读起来或许会觉得可笑的信,父亲也好、妈妈也好,还有你,我的莫妮卡,你们都包容了我的任性,还有陪我们一起远行的十名同伴,我究竟在做什么?”芙蕾雅的情绪变得激动,“还有陆昱,为了我的坚持就轻易否定陆昱的存在,差点打死了他。”

    “姐姐?”

    “等我知道陆昱是值得信任的,可笑的是这份信任也只是与送信有关,多么可笑且可悲啊,世上就存在一条标准,能帮我接近艾布拉姆大人的就是好的,反之就该被痛恨,我是多么的自私啊,当我做这一切,你们又为我分担这一切时,艾布拉姆大人又在哪儿?他或许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就算没有,身边也不缺少用以打发无聊的女人,他在恶魔岛做着什么?是不是已经有了属于他的势力范围,是不是像王者般蔑视一切又享用一切?”

    “不要这样,我不想你这样,对不起,我不该抱怨的,求你。”

    “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我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没事的,艾布拉姆已经不是我的唯一支柱了,但我需要一个答案,这个答案别人无法给予,就只有艾布拉姆能给我。”

    “姐姐,不要说他,什么都不用说,无论天涯海角,我会陪着姐姐。”

    芙蕾雅苦笑,“莫妮卡,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用以调整。”

    “今晚好奇怪,真怕我的话会伤害到姐姐,但我不想说对不起了,就这样陪伴着彼此,姐姐想要的答案,或是我想要的答案,总会得到的。”

    “不愧是父亲的女儿,姐姐听你的,就把一切都交给时间。”

    “姐姐把一切都交给时间,我则要把一切都交给姐姐。”

    “傻瓜。”

    “我不傻,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敢于为想要的付出努力。”

    “我终究不及你,却占据了你的心,好吧,希望我能变得更好,但今晚真有些难熬呢,虽对艾布拉姆有着怨恨,但他也的确在我心里撕扯,不要问我为什么,如能睡着就睡吧,进入梦境会好些。”

    “好,就让我和姐姐一起进入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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