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近水楼台堪破玄机
第六层视野好,家具齐全为由,声称想要住在六楼。师兄弟两人忙活了大半天,总算将六楼收拾出来。只是两面窗户上缺少窗纸,眼见寒冬又近,不糊好窗户可不行。“师弟,七师叔说塔顶似乎还有些窗纸,你把钥匙给我,我上去看看。”
杨灿自告奋勇,想要在天黑之前,帮助师弟将两面的窗户糊好。王常赶紧道:“这点儿小事,就让我去吧,师兄你也累了,先坐着歇会吧!”
“如此也好,有什么要帮忙的,你招呼一声,师兄在下边给你接着。”
杨灿抬头瞅了瞅高处的那扇铁门,便又低头逗起了在一旁睡懒觉的二两。“好!”
王常应一声,缓步朝破楼梯处走去,一纵身,已经跳上了七楼铁门前的那处平台。抬手将那块七师叔给的青铜牌嵌入铁门上的凹槽内。铁门两旁,立刻传来一阵喀喀的机括响动。王常的心底,不由得升腾起一阵莫名的兴奋。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铁门。随着一阵积年的尘土和铁锈的坠落,铁门大开。迎面传来一阵木头之类腐败的气息。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堆积在屋子正中央的一堆瓦片。那堆瓦片堆作个坟形,足有半人高,跟外间宝塔上的瓦片一样。乍一看见这堆东西,王常还以为是谁在塔顶起了一座坟。屋子四面密不透风,一扇窗户也没有。只有塔顶两片明瓦中,透出两条光柱。四面墙根下,堆着些造塔剩余的木椽,以及一些易损的构件。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两叠桑皮纸。这种纸柔韧而又轻薄,是糊窗户的好材料。王常四面看了看,略微有些失望。这里除了瓦片,便是木头,根本就没什么稀罕物。唯一值得他怀疑的,便是那堆瓦片堆的不是地方。靠着四面的墙根放,岂不是更稳妥?为何把这么沉重的东西,堆在塔心正中呢?万一压榻了六楼的中梁,岂不是要坏事?难道说,瓦片堆里,还隐藏着什么吗?如今不是追察这些的时候,天黑之前,还要糊好六楼的窗户。王常便不再多想,径直走向那两叠堆在木方上的桑皮纸。揭掉最上面落灰发黄的脏纸,下面的桑皮纸除了略略有些发黄,依然可用。王常便揭起一叠,抱着桑皮纸纵身跳了下去。“师弟,那上面有什么?看了这老半天。”
杨灿好奇道,他刚才等得不耐烦,刚想要上去,王常正好下来了。“没什么,就是些造塔剩余的构件,瓦当之类,你看,桑皮纸也找到了。”
杨灿一听,兴致全无,伸手接过王常手里的桑皮纸,便开始着手糊窗子。两边的窗户并不多,没多大会工夫,就糊好了。杨灿又嘱咐了他几句,就先回去了。二两兀自还在下午收拾好的床榻上呼呼大睡。它的习性一直没有大改,王常知道,这是幼兽共通的特征。灵兽在幼兽阶段,一天的大部分时间,几乎都在睡觉。在塔上亲眼瞧见杨灿进了桃花林,王常便关门闭户。点起一盏油灯,再次回到了塔楼顶端的那间储藏室。将油灯放在不远处的木方上,王常当机立断,一片一片将瓦片揭开,放置在旁边的空地上。他倒要看看,瓦堆里面到底藏了什么。随着瓦片的不断揭开,终于露出了瓦堆正中央的一枚地钉。这枚地钉长约一尺,居然是悬浮在塔心位置上。造型古朴,表面布满神秘的阳文,一看就不是凡俗之物。难道说,昨晚在梦里发光的东西,就是它?王常十分好奇,伸手握住地钉,用力拔了拔,纹丝不动。地钉只是悬浮在地面,却仿佛贯穿了整座塔一样。王常好胜心起,催动体内灵力,用力一拔。顿时,就像是动了整座塔的主心骨一样,宝塔一阵摇晃。吓得王常赶紧松手,才明白这地钉是用来镇塔的。与此同时,外面桃林间,花海翻腾,仿佛有一阵气浪,自宝塔向四面荡开。只是王常此时的神识,还仅仅只能探察数丈方圆的地界,因此并没有察觉到林子里的异样。地钉在他使用灵力,强力移动下,绽放出幽幽蓝光,经久不息。眼见此种异状,王常认定这一定是件宝贝,应该是书中所讲的阵法一类。只是它具体有什么功用,王常却不得而知。这东西就算再珍贵,拿不走他也无可奈何。瞧刚才那动静,自己若是强行挪走了这枚地钉,藏书阁很可能会塌。为免引起冲虚怀疑,杨灿又一块一块,将瓦重新放了回去。接着又端起油灯,对着屋子四面仔细搜查。他不相信,梦里的那个光点仅仅只代表着这枚地钉,说不定还有其它东西。就在他聚精会神的检查时,二两忽然窜了上来。小家伙这是睡饱了,又到了它外出活动的时间。王常瞧见二两,心想要是这家伙会说话就好了,也不用给自己托梦这么麻烦,直接告诉他就是了。就在他出神这会儿,二两翻起白眼瞪了他一眼,立刻又翻起眼睛,注视着头上的屋顶。王常顺着它的目光看上去。只见屋顶正中,隐约像是有一个四方形的盖板。这间屋子的屋顶,就是整座塔的塔顶。因此那四方形盖板的上面,就是塔顶的铜葫芦,也是宝塔的塔尖。王常心里莫名的一动,难道说,那长方形的盖板能活动?他立刻快速走过去,纵身跳上了刚才又被他重新堆好的瓦片上。举手去推了推那块盖板,果然是活动的。王常心下狂喜,慢慢挪开盖板,上面居然是一个黑漆漆的洞。王常赶紧伸手取过旁边木方上的油灯,举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