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家人一样
何让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了，只说：“要！”
林铁夺说：“没了。”
“要！”何让急了，趴在林铁夺的身上，向上爬着，整个人都坐在了林铁夺的大腿上。
“给他！给他！”杨喜他们拍着桌子起哄。
林铁夺顺应了他们的起哄，将烟吸了最后一口，从嘴里摘了。
在何让看着他手里的烟，再次把自己的腰提了起来，要去伸手抢的时候，那已经烧没了的烟却从林铁夺的手上跌落。
何让低头去看，下巴却被林铁夺捏起。
他来不及反应，嘴就被堵住了。
一时间，起哄声戛然而止。
也不知过了多久，何让的下巴才被松开。
他看着眼前放大的一张脸，眼睛湿润润的，眼珠子乱晃，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随即，他就像是被呛到了似的，趴在了这人的肩头，剧烈地咳嗽着，咳得心肺都要出来了。
像是终于有人回神儿，但气氛还是有一些的尴尬。
何让趴在林铁夺的怀里，睡着了。
林铁夺搂着何让，靠在椅子上，单手打开烟盒，动作潇洒漂亮地又抖出来了一根儿，点上。
仿佛他刚才做的，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儿罢了。
天儿接着聊了起来，烟酒都消了大半。
何让一直躺在林铁夺的怀里，猫儿一样，很乖，一点儿都不知道打扰人。
到了后半夜，总算是要散了。
林铁夺抱起何让，轻松的就像是手臂上挽着一只猫儿似的，往房间里去。
同样喝的晕乎乎的杨喜回头看了一眼，见林铁夺把何让抱进了屋，又想到之前的那一幕，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摇摇晃晃地走了。
男的跟男的，亲个嘴怎么了。
他心想，今儿个连夺哥都喝多了，这逗人，都逗到人家嘴里去了。
林铁夺也没有把何让放在床上，而是他自己靠在了床头，让何让挎在他的腿上，然后捏着何让的脸，仔细瞧着。
好看是好看，也没什么特别的。
刚才的味道忘了，他又捏着何让，想再亲了一下。
但想了想，又止住了。
偷亲人家，还是偷亲一个男的，也不算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要是让何让知道的话，林铁夺都觉得麻烦的不行。
他心想，算了。
已经尝过了，滋味儿不错，但也不至于天天想吃，所以，算了。
何让没有骨头似的，在林铁夺松开他的下巴之后，整个身子又软在了林铁夺的身上。
他又做梦了，所以睡得很不安稳。
他最近，老是做梦。
昨天一辆卡车开到村子里头，闹出来的动静自然是大的不行，村里早就已经传遍了。
李凤玲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就是昨天没赶过来，听人家说那一帮人昨天晚上就从林铁夺的家里走了，她这才一早挎着一篮子的菜过来。
她来的早了，何让跟林铁夺昨天又都喝了酒，两人正睡着呢。
李凤玲先是看了一眼院子，看着一大堆掰回来的玉米，又想了一下村里人都在说的那个摞玉米摞的几人高的卡车，怎么都觉得有面子。
李凤玲挎着篮子叫人：“铁夺啊！”
林铁夺睁开眼，手臂酸麻，又看了一眼枕在自己手臂上，还在睡着的何让。
何让动了一下，睡的很不安稳，但也没醒来。
林铁夺抬着他的头，自己起来，出去了。
见他出来，李凤玲问：“铁夺啊，小让呢？”
何让还在睡着，林铁夺也没让李凤玲进堂屋，省的再把何让给叫醒了，他就自己往院子里走，点烟抽上，说：“小孩儿还在睡。”
“哎呦，这都几点了。”李凤玲大着嗓门，说自家孩子一样，来了这么一句。
说的时候，她还朝着屋子看了一眼，故意要把何让给叫起来。
几点了，林铁夺心想，不是7点都还没有到？
但在李凤玲看来，七点，早就该起来做饭，吃饭了。
何让迷迷糊糊地醒了，爬起来，听到李凤玲在外头跟林铁夺说话。
说他贪睡，说给林铁夺添麻烦了。
何让将眉头一皱，往床上一趴，扯着被子继续睡。
“这卸你家，多占地方啊，也不知道这孩子咋想的。”李凤玲看着地上的玉米，又说了一句。
林铁夺心想，还能是怎么想的，不是不指望她这个老人帮着剥吗
“老奶奶，你先回去吧，”林铁夺吐了一口烟，“我一会儿接着睡会儿。”
李凤玲一愣，讪笑一声，觉得自己刚才说何让懒，成了笑话。
林铁夺从她的手里接过篮子，将里头的东西随手拿了。
“那，那行，你再睡会儿吧，”李凤玲挎着空了的篮子，说着，“我先走了。”
李凤玲走后，林铁夺将手里的东西随手丢进了厨房，又回了屋。
一回屋，就看到何让正睁着一双眼睛，趴在床上。
“起开，”林铁夺过去，用手将他的身子拨了一下，直接将他拨的朝里打了一个滚儿，“睡里头去。”
说着，林铁夺就抬脚上床，在外侧躺下。
打了一个滚儿的何让看着他，“吃吃”地笑，林铁夺也没搭理他，倒头就接着睡。
何让挪动着自己的身子，朝着他靠近了一点，看着他，伸出手指头，戳了戳他胳膊。
林铁夺没反应，何让也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这一睡，何让一下子睡到了大中午。
何让醒来的时候，林铁夺已经不在了。
他爬起来，在院子里头找了找，发现林铁夺没在家。
于是，他就搬了一个板凳，坐在外头，开始剥玉米。
剥的觉得饿了，他就去了小卖铺，想着买一些吃的填饱肚子。
他去的时候，就看到林铁夺已经坐上桌了，正在跟人打扑克牌，零钱堆了一小儿堆，看起来应该赢了不少。
何让过去，站在那儿看。
林铁夺瞥了他一眼，也没管他。
何让觉得他的牌不怎么样，但林铁夺出牌很大胆，又像是知道别人有什么牌似得，将人骗的又是拆对子，又是放大炮的。
最后，一张大牌都没有的林铁夺，居然赢了。
他这一赢，全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