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王泽的生死危机
“出来,快点出来。贼子好胆,竟然敢窃取老子的胜利果实。”
黑衣老头暴跳如雷,但是却无法放弃眼前的流光。只得一边努力吮吸,一边气得破口大骂。
而此刻的躲起来的王泽,同样郁闷。想跑又跑不掉,脑海里对那些流光,更是渴望无比。一缕缕流光飘向他,顺着鼻孔直接进入体内。
“呵呵,原来是个小崽子。不简单呐!小小年纪,竟然学会坐收渔翁之利了!”
本来王泽就没藏,很是随意的躲在低矮的草丛中。只是因为他太过矮小,加上黑衣老头刚刚大战之后,疏于查看才没被及时找到。
老头一边说话,一边朝着王泽冲来。伸出右手一抓,就将王泽提了起来。手上发力,牢牢的抓住王泽的脖子。
突然被抓,让王泽顿时惊恐万分。被人提起身体无法动弹,双脚毫无章法的乱蹬。满脸惊恐的问道:“你,你,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疼啊!”
“哈哈哈……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呐!纯净的生魂,携带强大的灵魂之力。大补,大补哇!”
抓着王泽后,黑衣老头很是兴奋。盯着王泽仔细观察,就像在看一件,一枚到手的仙丹一般。一边哈哈大笑,一边不住的赞叹。
“放,放开我,你,你快放开我。”王泽一边挣扎,一边口齿不清的喊道。
“嘿嘿……小宝贝,你就别挣扎了。乖乖跟我回去吧你,你偷吃了我那么多好东西。你只能用你自己作为补偿了!”
虽然隔着黑布,但是那老头的阴笑,还是很渗人无比。老头一边说话,一边拿出一张黄符。手上大力的揉搓王泽,想要将王泽揉成一团,直接封印带走。
眼看自己就要被黑衣老头,当做猎物带走,王泽挣扎无果。死亡的气息直接笼罩着他,在这危急时刻。
突然,王泽的眼睛,亮起一道红光。那复苏的灵魂,另一个意识,主导了他。
黑衣老头停下手中的动作,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小鬼。他忽然觉得这小鬼,一瞬间发生了某些变化。
虽然此刻的他,还是一个三四岁的娃娃状态。但是身上却有着,不同寻常的气息。老头将王泽翻来覆去的查看,一边查看还忍不住的感叹:
“哎呀,不得了。有意思,真有意思。嘿嘿嘿……,我一定要将你带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说完,黑衣老头不再迟疑。拿着黄符的左手,快速的朝着王泽贴来。而抓着王泽的右手,立刻加大力度,想要将王泽揉成一团。
突然,异变骤起。
“咻咻”
“啊……啊……好胆……”
咻咻两声,紧接着传来两声惨叫。只见黑衣老头,奋力的甩手,将王泽抛了出去。一边大口吐血,一边急速后退。
原来在这关键时刻,就在黄符贴下的一瞬间。王泽的瞳孔直接亮起,两道暴烈的金光射出。这两道金光径直打在,黑衣老头的胸口上。
顿时让毫无防备的黑衣老头,身上的黑气乱窜。胸膛凹陷,直接倒退吐血。
本来王泽是打算用金光,直接打黑衣老头的太阳穴。但是角度不佳,只得仓促发出,才打在他的胸口上。
“你……你……,你怎么会?哇……噗嗤……”
黑衣老头胸前疼痛,身上的黑气翻涌。气急败坏的指着王泽,还没说完一句话,就再次吐出一口黑血。
而此时的王泽的表现,压根就不像一个三四岁的小孩。他快速后退,与黑衣老头拉开距离。也不多做言语,只是紧紧的盯着黑衣老头。
随即,眼中赤瞳再次亮起。丝毫不犹豫,直接对着黑衣老头的胸膛。
一击就让自己吐血,可见这两道金光的威力不俗。见那小鬼盯着自己,眼睛再次冒起金光。黑衣老头丝毫犹豫,转身就逃。
而王泽却不愿就此放过他,追着他的身影。眼睛发出的两道金光,直接打在黑衣老头的后背。黑衣老头一个踉跄,身后黑气弥漫。
遭到攻击,黑衣老头毫不停歇。根本没有回头的打算,加速逃离此地。
见老头逃走,王泽丝毫不敢放松。谨慎的站在荒草丛中,也不知道过看多久。见始终不见黑衣老头出现,王泽才放松下来。
他慢慢往回飘去,然而就在他快到家的时候。王泽突然觉得脑海一阵剧痛,脚下一沉。身体快速下坠,直接掉屋前的枇杷树上,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而此时睡觉的房间内,王泽的身体猛然一震。整个人脸色煞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不但如此,更是气若游丝,心跳不显。
“呃……怎么了?”
轻微的震动,惊醒了睡着的王学武,他立刻前去查看王泽的状态。顿时整个人犹如遭到,五雷轰顶般瞬间清醒。
“老婆子,老……老……老婆子。登明呐,你……你……你们快来,快来啊。”
王学武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惊慌失措的,呼喊老伴跟大孙子进来。
王学武深夜的呼喊,惊醒了王家众人。一顿嘈杂声四起,伴随着小孩的哭闹。
天色将明,王学武跟陈氏,带着几个孙子孙女。都围在房房间内,陈氏抱着王泽,浑浊的眼睛,一滴滴泪珠滚落。
“你这个砍老壳,挨刀死滴鬼崽崽呐!怎么又成这个样子了嘛?我滴个乖孙子喂,难道真的是我们欠了你,你今生来讨债的吗?”
陈氏既心疼,又充满埋怨。抱着孙子忍不住的,失声痛哭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
虽然王红琴与王红莉,并不懂弟弟王泽现在什么情况。但是看见奶奶在哭,不管什么情况,还是配合着也哭了起来。
只有二姐王红舒,跟大哥王登明能懂,弟弟王泽正面临生死危机。虽然二人没有哭出声,但是却伤心的抽泣。
“好了,莫吵了嘛。哭哭哭,就知道哭。哭能解决问题吗?莫慌,还有点气息。”
王学武一边呵斥老伴,一边伸手接过王泽的身体。然后撩起他的衣服,仔细查看王泽的后背。
只见那道黑线,果然已经贯穿他的后背,直达后脑勺。颤抖着手,任衣服滑落。就连经历几十年风浪的王学武,也难掩自己的失态。
“登明,你,你,你。赶紧去老鹰坪村,喊你幺叔回来一趟。”
家里没有别人,只能喊大孙子去,通知他幺叔回来一趟。王冬成在两年前,就搬到十几里外的老鹰坪村,在闫家做了倒插门女婿。
王泽出了这么大的事,王家人也没心情上坡干农活。邻居家也是一样,家里刚刚埋了人,家人同样没有好心情。
但是邻居家听闻王泽病重的消息,也不知道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黄家强倒是带着儿女,来看了看王泽。
两家的不幸,让王家坪,笼罩在悲痛之中。那瑟瑟秋风,仿佛一夜之间,变得更加充满寒意。秋风拂过草木,放眼望去满是枯木秋黄。
“哎,这崽崽,怎么又病了。还是快点抱起去,找医生看看吧。”
上午九点,王冬成就跟王登明赶了回来。看见侄儿的情形,王冬成一边说话,一边抱起王泽就往外走。
见此情景,王学武也拿着毯子,追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王学武跟王冬成父子二人,终于带着王泽来到中坪村。这里有一个赤脚医生,名字叫“谭云邦”。
“哎,老辈子啊。这孩子,心跳脉搏,都微乎其微了。而且又查不出啥子毛病,我是没有办法啊!”
谭云邦看完王泽的情况,无奈的直摇头。收起听诊器,才苦涩的说道。
“谭医生,麻烦你想想办法嘛。要真论起来,这娃儿还是你家亲戚的嘛。”
王冬成看着谭云邦,满脸的祈求之色。甚至连远房亲戚,这件事都搬了出来。
“老辈子,冬成兄弟。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没得办法。这孩子已经药石难进,回天乏术了啊。实在不行,你们送到城里大医院去看看。”
谭云邦也是很为难,这个孩子的病,自己确实没见过。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这样,我把我实习老师介绍给你们。他是一位资深老医生,你们去找他试试看。”
谭云邦一边说话,一边找出纸笔,写了一封信,交到王冬成手里。
“多谢谭医生,多谢了。”王冬成一边感谢,一边抱起王泽就走。
见王家父子,带着孩子离去。谭云邦也是无奈的摇头,感叹道:“奇怪,奇怪,真奇怪!没有任何症状,就是药石不进呐。”
告别了谭医生,王学武父子立刻前往县城。经过半个小时的路程,才到了有公路的地方。好不容易坐上一辆小巴车,朝着县城开去。
车子在满是坑洼的土路上颠簸,车身起伏不断。车内众人,也跟着车身上下颠簸。由于幅度太大,王泽的嘴角再次溢出鲜血。
“哎呀,这崽崽是不是丢魂了啊?”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传进了王冬成的耳中。
“大妹子你说啥子?你能看出我孙子的问题吗?”王学武听闻这话,立刻转身,看向这个老太太。
这老太太,穿着一身蓝色迪卡衣服,背着一个花背篓。头上包着白帕子,看上去大约六十来岁。见王学武问话,她也站了起来,回答王学武:
“老哥,这是你孙子啊?让我仔细看看呐。”
“快,冬成,给她看看。”王学武立刻喊王冬成,把王泽抱过来,给这位老太太仔细看看。
老太太近距离,仔细观察王泽的面色。一会摇头,一会又点头。犹豫半天才开口:
“哎呀,我也说不太准。我们村啊,有个神婆。她什么都会,走阴、招魂、接生、保媒这些都会。之前有个孩子找她看病,也是你们家孩子这样的情况,后来治好了。”
“这样啊?大妹子,你们村在哪里啊?”听闻此话,王学武满脸激动的问道。
“我们村呐,就在卷洞桥村。马神婆就住村东头,第一家。我家啊,就住祠堂边上。”
这个老太太很是热情,还跟王学武父子,说了详细路线。
车子颠簸,很快驶入县城。经济条件落后,县城房屋街道都显老旧。几经周折才在县医院,找到谭云邦的老师。
他老师名叫张世琦,中等身材,花白的头发。看上去大约五十几岁,满脸的沧桑。一副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不知为何,走路有些瘸腿。
仔细看过谭云邦的信,张世琦将王学武二人,带进诊疗室。当他看见王泽的一瞬间,他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看完后又直皱眉头。更是邀请院内几名,资深医生一起给王泽检查身体。
看着几个医生围着自己孙子,讨论半天。还拿着一些仪器,在孩子身上扫来扫去。此时还打算带着自己孙子去别的地方。王学武拦住了医生们,为难的询问:
“张医生,张医生呐,我孙子到底什么病啊?这,这,这个,这些检查贵吗?我们没有钱呐。”
“哎呀,老哥您放心。你孙子的问题啊,我们也暂时没有查出来。这可能是人体医学的一个新的病例,您放心这些检查,我们全部免费检查就是。”
张世琦拉着王学武的手,很是耐心的解释。
“好吧,那就多谢张医生了。多谢,多谢!”王学武与王冬成,父子二人拉着张世琦,不断的感谢。
而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等待,王泽经历了各种检查。王学武父子二人,也没有离开医院。途中王学武出门,买了两个馒头,父子二人吃了勉强填饱肚子。两人都一夜未眠,神情紧张的等着结果。
第二天清晨,阳光照耀着窗外的盆栽。那翠绿的多肉,发出碧绿的光泽,展现出勃勃生机。
可是办公室内,气氛却是无比的沉重。张世琦同样一夜未眠,满身疲惫不堪。他费力了揉了揉太阳穴,扶了扶黑框眼镜,才艰难的开口说话:
“老哥啊,我们对不起您呐。昨天所有的仪器,都给孩子用上了。院内的资深医生也都来了,甚至还有一位,渝州城大医院来到专家,都看过了。可惜还是无法找出孩子的病因呐!”
“张医生,你再想想办法。这孩子命苦哇,四岁不到就夭折,太可惜了吧。”
王学武满脸的沧桑与悲戚,拉着张世琦的衣袖,悲戚的说道。
“老哥,没有办法了。经过一夜的治疗检查,孩子不但没有好转,现在就连呼吸已经停止了。
只有偶尔还能感觉到,一点微弱的心跳。想来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你们节哀!”
听闻张世琦的话,王学武浑身一震。艰难的转头看去,心里一阵绞痛。
张医生惭愧的低下头,而身后的推车上,正是脸色苍白的王泽。正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毫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