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化凡铸剑心
“你不想出去？”红毛僵尸似笑非笑，很瘆人。
“想。”楚小鱼回答，很干脆。
红毛僵尸循循善诱，不紧不慢道：“拿到那东西，送回来，有好处。”
说到这，楚小鱼瞬间有感觉了，不为好处，更多是因为能出去。
不知不觉，来到已经一年了，虽然身处桃源，还有美人相陪，但日子久了，心早已经飘飞出去。
楚小鱼不甘心，来都来了，还没好好看看这世界。
“前辈，一听尸阴宗就不是好地方，要不……，将那好处先给我，至少我能多些自保能力，也能更好完成任务。”
楚小鱼将无耻进行到底，琢磨着让牛产奶总该先给捆草吧。
然而，红毛僵尸的痛快劲儿让楚小鱼感觉很不真实。
“好。”
红毛僵尸点头，张开那锋利的獠牙，那嘴撑开，好像撕开了半张脸。
此刻。
嘴里竟慢慢飞出一颗紫色果子。
这果子与每天吃的红果一模一样，唯独颜色有差距。
紫果慢慢飘到楚小鱼身前，他不自觉伸手去接，可手指还没触到果子，果子猛然荡出一阵紫芒，将楚小鱼的手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我去，什么东西。”
楚小鱼被吓出一身冷汗，看向红毛僵尸。
“这东西我可不敢吃，您老人家还是收回去吧。”
“我又没说让你吃。”红毛僵尸撇嘴，似乎对楚小鱼的山炮行径很鄙视。
“这是剑灵果，三界排名靠前的神物，是所有剑修梦寐以求的神物，只要吸收它，就能成就无上剑体，至于其他妙用，以后你慢慢发掘，现在我就助你吸收它。”
说完，红毛僵尸哈出一道寒气，瞬间包住那剑灵果，只见紫芒一闪，剑灵果拖着光尾，眨眼之间没入楚小鱼胸口。
“啊！”
刹那间，楚小鱼感觉有一团火钻进胸口，炙烤着血肉，连五脏六腑都跟着燃烧起来。
楚小鱼浑身通红，好似血肉里的水汽都蒸发了。
巨大的痛苦让楚小鱼汗流如注，他不敢想象，这东西会不会将自己烧成灰烬。
“前辈。”
几息时间，楚小鱼的神志都模糊起来，神魂好像在穿梭时空，窜进了另一个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楚小鱼悠悠转醒，忽然感觉到眼前一片红光，很刺眼。
他微微抬起右手遮住双眼，缓缓站起，适应片刻后，他放开手，才见，目之所及竟是一片湛蓝色大海。
此刻，阳光和煦，就连吹过的海风都是暖融融的。
愣了一会，楚小鱼才发现自己正置身一片金色沙滩上。
“老僵尸，小白呢？”
他喃喃，举目四望，正在这时，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正向他跑来。
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一蹦一跳，临近了，跳脚喊道：“哥哥，娘亲让我叫你回家吃饭。”
看着小女孩，楚小鱼呆住了，因为小女孩的脸他看不清楚，哪怕距离再近也不行，小女孩的脸上好像裹着一层雾气。
小女孩跑到近前，一把拉住了楚小鱼的手，亲昵地摇了起来。
“你是我妹妹？”
小女孩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哼”了一声，明显有点不高兴了。
“哥哥，娘亲让你来接爹爹，你却在这睡着了。”
小女孩说完，一跺脚，撅起了小嘴。
“爹爹的渔船呢？”
“我不知道。”楚小鱼无奈笑笑，一把将小女孩拉进怀中，抱了起来。
“回去看娘亲怎么收拾你。”
小女孩说完，双手抱住楚小鱼的脖子，贴着楚小鱼耳朵说道：“哥，没事，回去我帮你劝娘亲，让娘亲不要骂你。”
楚小鱼一笑，摸摸小女孩后脑勺，抱着她消失在夕阳下。
这是一个分外宁静的小渔村。
夜幕下，袅袅炊烟，楚小鱼抱着小女孩走进一户院落。
此刻，正有一男一女从屋内走出来。
这两人都是三十多岁，男人一身渔夫装扮，而那妇人则是一身粗布衣，腰间还围着碎花围裙。
见到这两人，楚小鱼的眼圈红了。
“爸，妈。”
这两人，楚小鱼看的真切，正是他儿时出车祸去了另一个世界的爸爸妈妈，
好多年了，这两张万分亲昵的脸，曾让他无数次在梦里想起，不知不觉，楚小鱼已泪如雨下。
这时，院落里的两人也刚好看见楚小鱼。
“小鱼，快进来，今天你爹打了好些鱼，娘给你红烧了两条，还有糖醋排骨，都是你最爱吃的。”
妇人说完，迎出来，径直来到楚小鱼身前，将小女孩接过去。
妇人怀里，小女孩对楚小鱼做鬼脸。
“快呀，别愣着了，饭菜都要凉了。”
“嗯。”
楚小鱼抹掉眼泪，跟着进屋。
一顿饭，一家人吃的其乐融融，期间，还谈起要给楚小鱼说媳妇的事，还说起妹妹也该到念学堂的年纪……
小渔村安静祥和，一家人团聚，生活虽清苦，却很幸福。
楚小鱼很享受，没人知道，多年的遗憾，如今，终于了却了。
一晃，楚小鱼在这里生活了三年。
三年里。
他学会了出海打渔，也成了家，娶了村长的小孙女，竟然是小白。
又一年。
他当爹了，有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又过了一年，小小鱼开始牙牙学语，常常逗得一家人哈哈大笑……
然而，命运这东西好像早就在无形中规划好了每个人的一生，或许，有些人，就不配拥有美好的人生吧。
那一日，楚小鱼打渔归来，还没走进小渔村，就闻到了冲天的血腥气。
也许是天生的敏感，他开始慌了，疯狂地向着村内跑去。
村子里，到处都是死人。
望着一个个熟悉的人，这一刻，他心很慌，浑身颤抖，他不敢想象，家里遭遇了什么。
终于，他推开院落的门那一刻，他的眼睛变得赤红如血，他开始疯狂嘶吼。
眼前的血腥，将他变成了野兽。
爹，娘，妹妹，妻子小白，小小鱼都死了，被人割了喉，都倒在血泊里。
……
从此后，这世上少了一个打渔人，却多了一个酒疯子。
这人，嗜酒如命，时而疯狂时而清醒。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实力极强，他发誓杀尽世间恶人，直到，方圆百里再也没有一个恶势力。
三十年后。
还是那个小渔村，那个如今荒草丛生，破败不堪的小渔村。
一个胡须邋遢的老人，静静地摸着那荒草中的一瓦一木，满眼泪痕。
直到他摸累了，摸索着坐下去，拽出腰间酒葫芦，狠狠灌了一口，那残存酒水顺着胡须流满前襟。
他醉眼迷离望天，突然笑了。
此刻。
在他体内，忽然涌起惊天剑气，胸腔内，那一颗跳动的心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柄精芒四射的剑。
这剑很小，好像黄金打造，其上有金芒流转。
这剑仿佛心脏一般富有韵律节奏，每一次跳动都轰然炸响，于胸腔共鸣。
“该回去了。”
楚小鱼说完，并指成剑，指尖剑气疯涌，他最后看了一眼远方大海，抹了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