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讨一个公道
陆秋还在屋里清理着小龙虾。陆冬最先听见，软糯的声音回应着：“刘姨，我娘和奶奶怎么了？”
被陆冬叫做刘姨的，是村东头胡家的媳妇，长得一脸富态，人也十分和善。刘姨站在破庙不远处，对着陆冬喊道：“你在家就好，快去村西头金老板家看看吧！”
“金老板家？那不是娘和奶奶给人做工的地方吗？”
陆冬心中燃起不好的预感。“是啊，听说就是缝补衣服补出事了！”
“知道了。那我们这就去看看！”
陆秋出来的时候，刘姨已经离开了，她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全部，什么都没问，看到妹妹六神无主的样子，一脸淡定的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小冬儿，我们走。”
这句话，像是给陆冬一个支持，她看了眼三姐，重重的点头！不管发生什么，他们一家人在一起，总能有解决的办法！姐妹两人一齐朝村西头跑去。金老板有一个庄子，高门大户，比村长家都好十多倍，村中所有人都望尘莫及、想都不敢想的地方。“你知道这衣服多少钱吗！”
陆冬和陆秋刚到金家的后院，就听到里面的质问声。随即，母亲言娘的声音响起：“我们真的没见过这件衣服，之前缝补的衣服没有这个……”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陆冬瞥了眼二姐，见她目光严肃，心中的底气不知为何足了很多。陆冬轻唤，“奶奶。”
芳氏回头，看清来人，拧眉，“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还有，小秋儿这身子骨怎么也来？”
陆冬扬起个笑容，拉着妹妹走进去，“奶奶，我和小冬儿担心你和娘亲，就一起过来了。”
陆秋说完，看了一眼院中形势，这院子里除了她们一家之外，还有一个姑娘和一个老仆。刚才说话的，就是那个老仆。“奶奶。”
陆秋打量完，反握住芳氏的手，询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芳氏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那老仆先一步开口：“你们就是陆家的闺女吧？今日我家丫鬟来报，说你们的娘亲和奶奶出于嫉妒，撕破了我家小姐的衣服，赔钱。”
怎么可能！陆秋心道，奶奶和母亲一向细心，撕破人家衣服本就不太可能，出于嫉妒这理由放在她们身上更是说不过去。那个丫鬟分明是在栽赃娘亲和奶奶，讹诈她们的钱！“老人家，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陆秋看着那老仆，冷静地寻求解释的机会。“误会？能有什么误会？你看看我这衣服！”
一旁的姑娘将手中破了洞的绸缎衣服呈了出来，看来，她就是那个当事的丫鬟了。陆秋抢过了那衣服，在那丫鬟急怒的视线里，一边查看着那破洞，一边摩挲了一番，这料子可不是徒手就能撕破的。她将那衣服朝丫鬟递了去，在那丫鬟接过时，也没松手。“你干什么？看我家小姐的衣料太好，想夺了去不成？”
丫鬟脸上带着怒意。“有本事你就抢回去！”
陆秋故作喜欢的握紧，面上表现的十分得意。丫鬟气结，是自己大意了！丫鬟扯住另一边，受伤用劲。陆秋病弱的身子，自是握不住的，她转头看向陆冬：“小冬儿，来！跟二姐一起抢！”
三人扯着，衣服最终还是被丫鬟抢回了衣服。陆秋将妹妹护在身后，余光看了眼不解而担心的芳氏和言娘，给了她们一个安心的眼神，而后又转向了老仆，“老人家、这位姐姐，刚刚您应当也都看见了，这衣服的料子真是极好，我们三人这么扯都未能扯破分毫。”
“兴许她们是在哪刮破的呢！”
老仆刚点了点头，那丫鬟也听明白了，又接着反驳道。“刮破？”
陆秋看着那破洞边缘的凌乱线头，的确就是被刮破的痕迹，且还沾着墙灰，那就可能在墙上刮破的。这金府所有墙面都很光滑，所以，这衣服的破洞，必然不是在这金府之内造成！陆秋，“请问老人家，贵府的门卫今日可曾见我娘亲和奶奶离开过金府？”
从方才抢夺衣服的计策，老仆已知这孩子不简单，听她问，便宣了门卫前来询问，得到的答案如陆秋所料：不曾。丫鬟撇嘴，“拿着我家的工钱，她们倒是得敢擅离职守！”
“那我不知，这富丽堂皇的金府，究竟有哪处，竟是破败到能蹭破了一件高级衣料，还在那破洞的地方蹭上了泥瓦房才有的泥灰？老人家，若是找到这处，还是尽快修补，别误了金府的华贵才好啊。”
陆秋面上摆得一脸诚恳，委婉地据理力争道。“不必了！”
那丫鬟听到这，也明白自己得不到她们的赔偿了，再查下去自己就暴露了，“是我观察不够仔细，你们走吧！”
陆秋冷嗤的瞥向旁边脸色难看的婶子，“事情还是解决的好，别以后被那个有心人传出去，污蔑我家的名声。”
防人之心不可无。老仆想保自家人，阻止道：“算了，她说不追究了，就不追究了，你们再要固执，你娘亲和奶奶的差事怕是要留不住了。”
陆秋活过千万年，自然知道人言可畏，“不走！我们今天就要讨一个公道！这等冤枉人的差事，不做也罢。”
芳氏和言娘看着孙女的背影，眼中满是感动，他们家，失了工作，也不要失了名声！这个公道，必须要！陆雪往母亲和奶奶那边靠了靠，眼中透露着害怕。陆秋回头看向妹妹，“小冬儿，既然他们不愿去，那你跑一趟，把管家请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