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牢笼
”你竟然敢这么胡编乱造污蔑我？！“
鲁巴器圣的雷霆震怒让一旁的顾老太爷心中有了答案，只见他像是想要抚平鲁巴器圣的情绪一般淡然地笑了笑：”你也别急着否认。作为魔气，你确实活得很像人至少比起原本的鲁磨要像话得多。我很欣赏你无论是在决策上还是行动上都有着非同一般的韧性和毅力“
顾老太爷的话让鲁巴器圣脸色变了变，他的言辞声调也随之变得柔和下来：”你再胡说我可要不客气了！“
顾老太爷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他用笃定的语气一字一句地挑动着鲁巴器圣的心：”你不会对我出手的，不是吗？你现在正是需要我的时候作为唯一一位能够为你找齐封印石的人你会舍得在大业未成之前杀掉他吗？“
被戳中痛处的鲁巴器圣不由得皱了皱眉，语气也满是动摇：”你你早就知道了这一切所以设局试探我？“
鲁巴器圣这般模样也没能让如今处于上风的顾老太爷感到胜券在握，他深谙器圣这老狐狸不会这么轻易地露出破绽，只好迂回地用话术打着太极：”怎么可能我可没那本事。如今也只不过是见招拆招罢了，要不是你将我逼得急了又怎么会有现在这样的情况不是吗？“
即便顾老太爷不断示弱，鲁巴器圣依然保持着对他的警惕：”我可不会信你这种鬼话看来你在那时就已经有了退隐藏拙的心思“
鲁巴器圣那毫不掩饰的试探让想要继续和稀泥的顾老太爷有些无奈，他只好再次干巴巴地解释道：”别这么抬举我，要知道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我是你最想利用的人呢？“
在这几句言语的交锋上，落于下风的鲁巴器圣已然没了多少耐心。
”哼，嘴皮子倒是比起以前利落了不少！既然你要与我谈论我的真实身份想必也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吧？“
在鲁巴器圣变得急躁之时，顾老太爷却是以退为进用装模作样的恭维回应着：”器圣见笑了，我不过是几句玩笑话罢了希望器圣别放心上。“
他那虚伪的面孔和敷衍一般的解释让本就不满的器圣更是气极：“你堂堂神算符圣还用这种下三滥的话术？“
听到鲁巴器圣气极的言辞，顾老太爷那满是挑衅的笑容都要收敛不住了：”这里早就没有什么神算符圣了，有的只是我这个老头子“
在顾老太爷的挑衅之下，鲁巴器圣再次以凶恶的威胁作为回应：”哼，顾知命，你应该知道的我最讨厌这种恶心的卖弄！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若是”
“呵，要杀要剐随你便，别以为我会怕了你！“
顾老太爷很是不屑地打断了他的威胁，只见他拍了拍手，整个会客厅都变得明亮起来。感知到空气中的灵力流动出现异常的鲁巴器圣立马变了脸色：”顾知命你在这房间做了什么？！“
顾老太爷摇了摇头，随即淡然地开始感慨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会变得这么没有戒心。看来身居高位多年备受大家信赖仰慕确实让你失去了当年的机警。“
听罢，鲁巴器圣掏出怀中那用于屏蔽外界的灵器，停止了自己的灵力输送。这房间的异常立马就在他的眼下原形毕露——会客厅的四面都化为了满是咒文的牢笼，这个牢笼不仅隔离了会客厅内外的灵力流动，还让人无法感知到会客厅以外的任何事物
“你将整个会客厅封印起来是想要困住我？”
“嗯若不是你一再威胁，我也不会使用这种防卫措施。”
“防卫措施？早在我进入会客厅的那一瞬间你就做了手脚吧？否则你是不可能瞒过我的”
“鲁磨，你猜得没错但你”
未等顾老太爷说完，鲁磨大手一挥便在这会客厅的墙壁上开了一个小洞。感受着那小洞投过来的丝丝凉风，鲁巴器圣不禁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顾知命，你要上演的大戏难道就只是这点程度吗？”
鲁巴器圣话音未落，顾老太爷便咳出了一大摊血。他一回头看见顾老太爷倒在地上痛苦的呜咽着，便立马意识到了这个牢笼的本质：“你可真是下了血本顾知命也就这一次，你令我刮目相看了。”
顾老太爷虚弱地一笑，随即又喷出一大口血来：“鲁磨今日你可走不了了。”
与顾老太爷想像的不同，鲁巴器圣的反应很是平淡，只见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要知道我为了陪你这个故人演这么一场大戏可是很浪费时间的你可真是退步了不少。用自己作为这阵法的阵眼，一旦阵法受损你便会痛不欲生我若是强行破了这个阵法你只能命丧当场。以这种手段强行留住我，你是在想些什么？”
顾老太爷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被阵法抽走了不少生命力又因为阵法受损而经脉断裂的他只能喘着大气：“你既然知道我的布局为什么”
鲁巴器圣随意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他俯视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顾老太爷，神色很是复杂。
“你问我为什么要顺着你的布局继续推进？看来你是不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行不通啊。顾知命，我就是要让你好好体会这种竭尽全力依然得不到任何回响的绝望”
顾老太爷从他眼中读出了不甘和嫉妒，他强撑着笑意试探道：“这副表情你难道是嫉妒我？”
鲁巴器圣平静地点了点头，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一般：“是啊如果要说这九黎大陆之中有什么是我厌恶的也就只有你了“
随着他心中逐渐回忆起过往，那平静的语气之下埋藏的怨恨也显现了出来：”顾知命你是什么千年不遇的天才？现在还不是只能被我狠狠地踩在脚下！”
想到器圣那丝毫不亚于自己成就的当下，顾老太爷很是意外地摇了摇头：“真没想到原来你恨我竟有如此之久”
面对顾老太爷表露出来的惊讶，鲁巴器圣脸上的神色更为复杂：“呵，我很清楚我的内心到底有多么地嫉妒你作为真正的人真正的天才你的一切都让我感到嫉妒”
鲁巴器圣口中的嫉妒让顾老太爷很是不解，他只好沉默着回应。而在这片沉默之中，鲁巴器圣则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他以幽怨的眼神看向地上的顾老太爷：“你永远不会明白我是多么地想要过上寻常人类的生活在这上万年里我又是多么地痛苦而你”
顾老太爷叹了一口气，他并不能理解体会对方所说的一切，只能静静地注视着。
在鲁巴器圣看来，顾老太爷的这般平静更是让他难以接受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以癫狂的语气爆发出来：“作为我在上千次回溯之间必定出现的绝世天才你都做了些什么？！暴殄天物碌碌无为！是你夺走了我所有的希望！”
鲁巴器圣那发自内心的质问和拷打让顾老太爷很是莫名其妙，这毋须有的罪名让隐隐有些发怒的他硬撑着讥讽道：“真是可笑你你区区一个魔气竟然真心想要拯救这个世界？”
提到拯救世界，鲁巴器圣的眼中的理性又再一次回归，直见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如果是最开始的我，根本不会有这样无谓的想法在上千次的回溯之间，我在这里度过上万年的时光感受着人类带给我的喜怒哀乐我一度以为我也是一个普通的人”
鲁巴器圣那饱含温情的口吻让顾老太爷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过去，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安慰道：“也许你可以是人”
这一声安慰让鲁巴器圣的心情完全平静下来，如今的他像是跟好友吐苦水一般苦笑着抱怨道：“哪有这种可能我做了那么多的尝试不惜伤害我的亲朋好友用尽了手段都没能找到实现我理想的道路”
顾老太爷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又一次陷入了沉默。而鲁巴器圣则是用坚定的眼神看向他，像是在征求认同的一般：“我早就该明白的期盼自己成为真正的人根本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唯有成为这九黎大陆的神重新定义规则我心中的理想才能实现”
看着鲁巴器圣这般模样，难掩心中的情绪的顾老太爷只是连连叹气：“唉，鲁磨今日若是早一些到来便好了”
“什么意思”
“一直以来，我都对你抱有怀疑但我又不敢确信如果能够早些知道你心中的想法便好了也许”
话还未说完，顾老太爷便晕了过去。
“顾知命？你先说清楚！顾知命！”
鲁巴器圣连忙起身扶起地上的顾老太爷，这才发现他的身下已然满是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