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佳儿前脚结束舞台演出，后脚进组慢综艺。呃，既要面对短板，还要面对让她忍不住犯恶心的刘蓝杰，佳儿不得不强制身体保持外松内紧挺拔姿态来维持仪态美。
代表心灵窗户的眼睛，相对人的整个身体来讲，那目标小的太多了，不容易引起人注意，佳儿就放松了对它们的控制。随便看，对录制场地、工作人员越熟悉，越能减少紧张感。而越少紧张就越能从容，也就不容易被破开聪明表壳露出焦虑内里。
如此来看，佳儿来这综艺，很有赶鸭子上架的感觉。想从始至终做美美仙女，难度太大。倒是标准定低一点，做那种文雅了说呆萌通俗了说蠢萌的普通邻家姐姐，难度适中，佳儿觉得她努努力还是能hold住这种人设。
只是节目组说还未到开拍时间，真正录制现场也不在繁华市区，先处理造型定位问题。然后造型师们近身端详过佳儿的脸，又让她起身来回走过，交头接耳几分钟。然后其中一位三十岁左右一脸精英样的女士明确告诉佳儿，说佳儿这种鹅蛋脸长眉凤眼古典值拉满的长相合该走端庄大气路线。如果神态肢体上给多一点冷傲，营造出上位者的冷漠疏离感，那就更完美了。
专业造型师吗，说出口的话绝对有理论依据。佳儿也想有朝一日攀到顶峰体会一把高高在上的距离感。但人是社会性动物，她还没站在金字塔顶端，就给自己整个上位者冷傲疏离人设，还是在她不擅长不熟悉的领域被摄像机追着，这是生怕人设翻车翻得不够惨烈，想来个从珠穆朗玛峰跌进马里亚纳海沟还是怎么的？为了颜面着想，佳儿是婉拒造型师的建议。
造型师苦口婆心说：“你不用纠结，你参加的是综艺，但凡会思考的人都不会把综艺里的你和现实中的你混为一谈。再来人设有个小反转，你才有吸引观众的亮点。观众通过亮点记住你是谁谁谁，你才能从节目中得益。而我们的工作就是通过妆发服饰把你古典美这个记忆点做强化，把它百分百烘托出来。请问有谁不喜欢看美女呢？请问你长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为什么想不开要藏着呢？”
佳儿吐槽：“我没藏过我的脸，是你们无视我这个人，强行赋予这张脸高规格待遇，还想洗脑我让我认同。”
导演组有人过来，说：“我们就是看了你仙气飘飘的舞台照照片才动心邀约的你，我们要的就是那种感觉。”
话说到这份上，没佳儿拒绝的余地了。佳儿只能说服自己：拿人钱财就得听人安排做事，只要人家的安排不犯法。至于她的脸，既然他们觉得她的美就像她的大脑皮层，还有很大的开发余地，那就开发吧。
三个小时以后，佳儿再看镜子里的她。如果说做妆发以前，她是自赏自玩的漂亮石头，那妆后就是细细切割打磨后可拿出去炫耀的钻石。说化腐朽为神奇有点埋汰她自己。但是，是真美，是那种会发光的极致的清冷美。
身体能不能跟上这种表达？绝对能，佳儿的职业里就包括各种演演演吗。但是，要端着这种美去参加需要躬身低头干活的日常工作生活综艺？佳儿觉得她可以看看仙女下凡的剧来找找感觉，也可以看看黄梅戏的《天仙配》来练练嗓子。
那之后是拍用来进行宣传的照片。摆造型要表情，这个不用自己酝酿，照着他们提示来就行。咔咔咔半天下来一堆美照素材。然后是等待，这时候佳儿有大把时间去认识同化妆间、隔壁化妆间的一男一女两位嘉宾。两位嘉宾都比她小，刚刚二十出头，还有些稚气的样子。
女孩子叫朱雪，有一张洋娃娃似的可爱白嫩脸蛋，白t长裤一头张扬黄色短发。手里捧着手机，随便化妆师怎么摆弄，她不吭声。就在佳儿想这女孩子好乖啊，晚上一个房间，朱雪一边打游戏一边说的话，震惊了佳儿。这哪里是洋娃娃似的可爱，这是和战友携手炸碉堡的彪悍啊！
朱雪看佳儿，觉得这姐姐冷漠不好亲近。但玩游戏外放音效会打扰到人，为了不让佳儿反感，朱雪就想把佳儿拉进游戏队伍。佳儿从善如流，下载了游戏想体验年轻一代的乐趣。
呃，一上手，佳儿发现她不会玩。朱雪一个劲的叫‘姐，你动啊，冲啊，撤，赶紧撤’，把佳儿都叫迷糊了，问朱雪：“你到底是要我怎样？”
朱雪看佳儿，她不明白她一上手就会的东西，怎么佳儿就能走到草丛里就回不来了？缓口气，朱雪觉得她不能打击新手佳儿的积极性，所以她说：“姐姐，你先看我玩一局，好吧？”
通过看朱雪打游戏学到技巧，当然可以。但是手机屏幕再大那也有限，佳儿根本就看不到朱雪手指操作的是什么，就看到朱雪手指动来动去，手机屏幕上偶尔出来个小人跳来蹦去。
示范一局结束，朱雪头都没抬，说：“来，实操一局上战场。”
佳儿，硬着头皮，好吧，上。
登录界面，有两个人的名字是黄标。朱雪对着其中一个黄标给佳儿介绍上了：“你看这人，应该是卡bug进来的。”
佳儿不懂，看看那俩黄标，再看看她和朱雪的白标，回问：“怎么了，这颜色多对称啊？”
朱雪看小学生一样的眼神看佳儿，很有老师样给佳儿解释为什么她觉得其中一个黄标是卡bug。
佳儿不在乎为什么卡bug，她关心卡bug出现的人。她问朱雪：“那卡bug出现的人是不是技术很好，在游戏里是不是牛得不行的存在？”
朱雪有些气急，说：“我在教你游戏知识。”
佳儿回问：“他都卡bug出现了，我不关心他实力，我纠结他为什么卡bug有用吗？”
朱雪，好吧，游戏开始，开黑。然后佳儿就让她实实在在体验了一把什么是猪队友。游戏结束，朱雪就直挺挺躺倒在床上，不动了。至此，游戏外交宣告失败。
男孩子叫陆晨，是个带点傲气的美少年。在健身房，佳儿经常看到他被他经纪人哄着吓着在各种器械上挥汗如雨，感觉蛮可怜的。然后那经纪人还过来和佳儿聊天，感叹说：“年轻人就是不知道这行业的残酷，还说我严苛。他要是像你这样自觉，我哪里用跟在他后边唠叨？”佳儿微笑着点头附和。
当然那经纪人和陆晨还悄悄说过佳儿：“看看她，老天爷眷顾的美人，够漂亮吧？可就是不仅没见过她穿大牌，她还认不出那些大牌，估摸着家里该是穷的消费不起也就彻底不关注了。不过人家这先天样貌后天气质一整套整合下来，不穿大牌反倒显得的她品味独特，也算穷的歪打正着了。想想咱公司那些富家小姑娘还有你，瞅瞅人家在社会上打拼磨练出的坚韧心性从容底气，你们且有的练呢。”
陆晨点头同意。而且他是男人，看佳儿自然和朱雪、经纪人的女性视角不同，他更多注意的是佳儿的脸蛋、身材，佳儿在他眼里要更鲜活，那柔和若水的眼神，那美好有韵律的纤柔体态，看她就有如看那冰天雪地鲜花绚烂盛放的感觉，很是心旷神怡。是以每回在健身房看见佳儿，陆晨的心情飞扬的就像欢快奔流的小溪水。而佳儿一走，就沉闷下来变成汩汩温泉水。虽还温暖，但少了那份欢快就显得莫名冷清。
陆晨的心情变化，很快被他经纪人感知。经纪人很快做出反应，就是严重告诫：“说了不让你谈恋爱，你趁早死了你那暗戳戳的小心思！再说了你知道她后边站着什么人吗就想动心思？这综艺可是我好不容易给你争取来的，我指着你靠它涨粉提咖位赚钱呢，你别胡来！”
陆晨有些尴尬，不满说：“姐，你说什么呢？你别那么敏感行不？我多看谁几眼怎么就是要谈恋爱了？”顿一下他转开话题，好奇问：“那不都传佳儿是靠刘蓝杰关系进来的，是真的吗？”
经纪人点头，放低了声音说：“她那一行本身受众就少，即便在那一行里有名气。那扔在这文娱圈里，也是默默无闻。我这样说吧，见到她以前，你知道她那个行业吗，你去看过音乐剧吗？同处在演艺圈的都不了解她的行业，更别提普罗大众了。普罗大众不了解她的行业，自然就不知道她这个人。那对节目组来说，她算是个完完全全的素人，请她带不来流量带不来热度。换你，你会单因为她长得美就请她来？我也是在饭局听人说的，节目组请刘蓝杰，一开始请不动。后来不知道哪个发现面试的人里有个刘蓝杰的同班女同学，然后就用这女同学的因由去试着接触刘蓝杰的团队，这才请来人。”
“那刘蓝杰和佳儿，有没有可能有私情？”陆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