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老师磕巴一下，说：“行，你是天生的演员。那佳儿你知道晋江这两天是因为什么事不高兴吗？”
佳儿反问：“老师，你需要管的事本来就很多了，还要关注我们因为什么事不高兴吗？”
老师想磨牙，他说：“你们的小情绪我确实管不着，但你们身边发生的事情会影响你们的情绪。要是那事情很严重，会让你们的情绪从不高兴升级成愤怒痛苦再到情绪崩溃彻底进不了角色的话，我能等到你们崩溃的时候再去临时找人替你们吗？我得在刚出现不对的苗头时就当机立断能解决解决，不确定会朝哪个方向发展的话，我得提前备人。”
佳儿理解老师了，但是她没办法给老师提供有价值的事情。她和晋江提分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晋江刚进组那些天，情绪挺稳定的。晋江前两天暴怒，那也不关她的事。再说不管那前辈有没有套话，她说的都是她该说的，多一句过分的也没有，不值当晋江大动肝火。
“晋江不高兴应该是因为别的人、别的事，跟我没关系，我也不知道。”佳儿这样对老师说。
老师看佳儿两秒，说：“跟你没关系就好。那你出去排练吧。”
佳儿往外走，刚到门口，听到老师说：“你把晋江叫进来，说我有事问他。”佳儿停一下，回老师一句‘好的’后继续往外走。晋江那样强势不爱对外表露真实情绪的，佳儿不信他会对着老师说的比她多。
只是吧，佳儿一方面忘了男女有别，她作为女性，对待男老师那是自觉不自觉的就会保持距离，话未出口先留三分。而老师和晋江都是男性，说起话来直白粗暴的多。
另一方面佳儿忘了大学时期老师接手他们的时候也是热血活泼青年。伴随着晋江的毕业踏入社会，老师和晋江的关系已经发展成知交好友，而不是单纯的师生关系。虽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但问一句‘你是不是和xx交往呢’，还是能得到真实回应的。
所以呢，晋江一进老师的休息室，佳儿就看见那门关上了。老师开口第一句问晋江就是：“能不能给我说说，到底是为什么让你突然对佳儿那么不客气，横挑眉毛竖挑眼的？”
晋江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前些天我去了个聚会，那儿不相干的女人挺多的。我想走又不好直接开口说走，就让佳儿去搅了那局走的。我和她都这样走到人前了，她就顺势给我做女友怎么了？可她不，她转头就对人说她和我只是普通同学。老师你知道这事情给说破了，我有多尴尬吗？”
老师沉吟一下，说：“晋江，那次你开玩笑让佳儿陪你出去劝退粉丝，佳儿拒绝了，你就该知道她轻易不会蹚浑水的。她是个做事目的性强的，能去那聚会把你带出来，已经是很看重你们的情谊了。你再多要求她装你女友，这就明明是未婚小姑娘却要对外宣称自己是已婚妇女一样，你那要求伤害她核心利益了。”
晋江说：“我让她在人前说她是我女友，就是已经做好了把和她的关系摆到明面的准备。我和她的关系公开，算伤害她的核心利益？”
老师犀利反问：“关系公开了就一定能结婚？结婚了能保证不离婚？不离婚能保证不出轨？变量太多了，尤其还是和你在一起，那不确定性是百倍千倍的往上翻。晋江你要求佳儿以前应该问问你自己，你是不是只在心里准备，从没落实到行动上？而在行动上，你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伤了佳儿的心以至于她对你们的未来不抱一点希望。”
晋江没说话，老师接着说：“还有以后别再说什么人前女友了，佳儿根本就不稀罕。她给我说的是你们没谈过恋爱，她是从根上拒绝承认她和你的亲密关系。再来以后追女孩子直白点，没人会读心术，能看到你的内心和你内心做好的准备。”
晋江沉默好一会，才说：“不承认就不承认吧，反正也没想长久。”
老师叹了口气，问：“这么说你们还是好过的，是吧？只你那句反正没想长久，我听着怎么那么刺耳呢？佳儿在你心里就一文不值，就是空窗期凑合玩玩？”
顿一下，他补说：“晋江，莫欺少年穷。佳儿不如和颂背景显赫也没你的光环加身，但你们应该都能看到她在舞台上的灵性是超过和颂和你的，无论是演还是唱她都是有天赋的。当初佳儿要是毕业就回老家，那也就没什么说的了。但她没有，她凭实力走到这一步了，那以后想争抢她想捧她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假以时日，没准她才是剧圈留名的那个人，无关家世无关钱财。”
过了一会，老师又说：“听和颂说，你和真真在不少场合都遇上过而且有说有笑的。晋江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真真？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给不了佳儿承诺，晋江你是男人你就大方放手，别打着为佳儿好的幌子伤害她。佳儿离开你，过得差不了。你娶了真真，也算圆满了爱情不留遗憾。”
晋江说话了，声音哑的厉害：“如果现在的我还是五年前的样子，我的爱情能圆满吗？”
老师心里迅速回答一句：不会。五年前还不能预知将来的时候，那边都不同意。五年时间还什么都干不出来，人家反而心动，脑子被驴踢了吗？
晋江没等老师回答，接着沙哑说：“可是佳儿能接受。佳儿就是要个和她方向一致的伴，只要看上了人，她不管别的。”
这回老师说话了：“晋江，你纠结的不是真真对你的心，你是拿真真的爸妈和佳儿比。真真爸妈确实不如佳儿纯粹，但人家几十年积累下的人脉资源，佳儿有吗？咱们往俗了说，比如你是个桃子，你朴素的认为谁把你种的美味就给谁吃，那自然是佳儿能吃到。但你这个桃子要是可交易商品呢？佳儿这个种桃人是注定吃不到的，倒是真真有能力把你放精美的水果盘里慢慢享受。晋江你只要想吃剩的桃核儿，有谁能再给你种下去结出更多的桃子就好了。”
晋江嫌恶扭开头。
自老师找晋江、佳儿沟通之后，排练厅的氛围恢复如常。当然微妙变化还是有的，排练时候晋江、佳儿都只对着各自搭档给出情绪，偶尔视线碰上就双双淡了神色快速转开。也是这时候真真来探班了，她和老师、和颂、晋江他们，笑容灿烂拥抱合照，和全体演职人员亲切打招呼、大合影。
佳儿面上如常，内里蛮尴尬。忍不住感叹兔子不吃窝边草还是很有道理的，以后可不干这种傻事了。无时无刻都要伪装，太累了。也就安静如透明人待在一边，拿着谱子默默在脑子里顺整部剧省事，没人会不长眼过来打扰她的刻苦用功。呃，错了，还是有脸皮厚的。一巡男一过来了，随意在佳儿旁边盘腿而坐。
佳儿停下脑里顺剧，扭脸看一巡男一，小声问：“有事？”
“没大事。这不刚又改了一段唱词，我过来找你和两遍。”一巡男一坦然说。
正事啊，佳儿端正面色，想想说：“我明天得去那边带妆走一遍，几点能过来我也说不准。你看你今儿能不能晚点走，咱们把明天咱俩人的部分多少……”
“我没事，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几点回家都成。主要是你，你回家时间晚了，安不安全？”一巡男一爽快答应的同时附带关心。
佳儿同样爽快说没事。她现在和美姐、大雷姐夫合租小两居，地段不是那么偏了。
再次休息的时候，和颂坐佳儿身边了，开口就说：“佳儿，我觉得你和我们特别生分。”
佳儿忽闪着眼睫毛，说：“你知道的，我明天得去音乐会那边，不知道几点能回来，我得把明天的部分多少赶些出来。”
和颂反问：“那照你说，晋江比你事还多，他是不是连饭都不要吃了？”
佳儿沉默，手指头无意识摩挲t恤边缘。
和颂看看左右，略靠近佳儿小声说：“刚刚真真让我问你对晋江爱到什么程度。我是觉得你对晋江有那么些喜欢，可能到爱？”
佳儿斜挑凤眼看和颂，同样小声说：“你们可真够逗的，净说些没用的。难道我喜欢我爱的东西说出来就能归了我？还有不要问我爱不爱，我想要的话，我自己会下手。”
和颂看佳儿好一会儿，说：“要这样的话，你自己去对真真说吧，也省的她患得患失不停找人确认。”
佳儿一脸冷淡，回说：“她爱的不是我，我也不爱她。她患得患失不找正主找我，这关我嘛事？”
和颂说：“她要直接找晋江说这事，万一被拒绝就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反倒是清了晋江身边的莺燕蝴蝶，那晋江不选她都不行。”
佳儿有点吃惊，说：“我以为她单纯的像小孩。”
和颂没好气，回句：“单纯不是蠢，那是脑子稍微拐弯就能想到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