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房买了，债来了，肩上有压力了，佳儿脚伤自然而然就好了，她做好准备迎接工作。那档综艺的面试点设在京城，佳儿就坐着美姐大雷的顺风车到了京。同行的小雅表示对佳儿即将到来的面试很好奇，要跟着去看。佳儿告诉小雅没什么热闹可看，坐等面试的过程很枯燥。小雅说没事，等的过程能看到明星，值。这个，佳儿是没进影视圈，但坐等面试的基本不会有明星还是知道的，那些人是需要节目组主动去和人家接洽的。可小雅不听，执意要跟着去。美姐松口去吧，让小雅见见世面也好。

    坐等俩小时面试三分钟，从xx大厦出来，小雅颇烦躁说：“咱们等了那么半天，这就完了，也不说到底用不用？”

    “可面试就这样，广撒网精挑鱼，你得容人家回去挑挑拣拣做甄选啊。”佳儿平静说。

    “那个，嫂子说的那个，“小雅看到佳儿消声的手势，把名字给咽下去了，事还是要说：“不是他打电话要你来的吗，怎么现在连个准话都没呢？这不遛人玩吗？”

    “这不正常吗？新开的项目，他怕我不知道错失机会，提点我快去试的时候，就把他做朋友的本分尽到了。剩下的就是我靠自己能力争取进入项目，毕竟签下合同后真正要上台保证演出效果的是我，得让人家制作方看实力看契合度的。靠别人的口头推荐签演员，确定制作方不会亏死？！”佳儿说。

    “可是不对啊，”小雅脸上写满不同意：“那不都说什么带资进组，什么内定的吗？怎么到你这儿，就不内定了？”

    佳儿一脸木然：“哦，我有资可带吗？至于内定，好吧，你说的影视圈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想那么多做什么，走，下一个音乐剧面试点。”

    小雅张大了嘴巴，好一会儿才闭上，结结巴巴说：“佳姐，你都不等这边结果？”

    佳儿一脸平静说：“等是当然要等的，但不妨碍我面试在京的下一个、下下个项目啊。项目制作方要筛选演员，我也要挑选适合我且对我有提升的项目，双向选择双向奔赴的事，小雅，这很难理解吗？”

    小雅的脸有些垮，她问：“明天我去茶叶店面试，是不是也像你这样，很多人争，我可能选不上，还要去别的店面试？”

    “这个放心，姐夫已经跟茶店那边说好了，你去茶店可是妥妥的内定，健康证办下来就能进入试用期。”佳儿赶紧说。

    小雅追问：“那为啥咱俩的面试不一样？你上那么多年学出来，找工作怎么比我还难？”

    是啊，为什么我找工作比小雅难呢？佳儿想了想，告诉自己，因为我贪心，不仅想赚钱还想要名声。

    佳儿从小到大上了那么多年的学，自然就有过很多很多的老师。对各个阶段不同科目的老师，感情自然也是不同的。小学初中时期，是敬畏感居多；高中，成绩不太好，羞于见那时期的老师；大学时期的老师，他们多数时候也是严肃的。要是佳儿毕业后不从事音乐剧，他们在她印象里也就一直严肃下去了。但不是没转行吗，一直在这个圈子里努力，和他们的交集就多了。他们参与制作的剧，毕业五年里佳儿参演了六部。数量上不算多，剧中角色不算大，但足够熟络关系了。

    佳儿关系最熟络的那位老师，也就是佳儿香山事件求助的那位，在剧圈挺活跃的。这次她在京面试的一部剧，他又是导演。有什么想说的没？有，其实一部剧各个角色需要什么气质的演员去演，导演心里是有画面的。音乐剧吗，又是很多熟人、同行、师长在看，剧圈里活跃的演员实力如何，各个导演心里基本也都有数。佳儿站在面试厅看到老师眼睛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稳了。

    说回老师。佳儿大学四年经历三任班主任：第一任班主任皮肤微黄，笑眯眯的挺着小肚子，眼睛又尖又亮。他最喜欢的学生就是劝佳儿陪酒的那个男同学刘蓝杰。佳儿虽讨厌刘蓝杰劝酒，但她不得不承认那刘蓝杰在演、社交方面很有天赋，入影视圈比晋江晚，却比晋江红得多。当然这可能跟玄学有关，人家刘蓝杰就有爆红的命。

    这第二任就是前面说的和佳儿关系最熟络的那位老师。在大学接手他们时，老师还是个刚刚结婚的青年。相比其他老师，年轻热情有活力有冲劲。而且他爱夸人，一点小亮点他都能大夸特夸。

    那两年的大学教室不是教室，是同学们大胆挥洒创意的排练厅。也是在那两年，佳儿在专业上突飞猛进，初步拥有了在音乐剧行业扎根的能力。当然了，老师也是人，是人就有偏向。所以不管老师怎么想把一班同学的水端平，佳儿还是知道他最倚重的学生是晋江，寄予希望最大的是和颂，就是住高档酒店的那位女同学。

    对佳儿，在一次团建中，老师当着那么多同事说‘我最没想到的，就是我的学生佳儿能坚持下来’。干艺术这行，是要烧钱讲师承的。要是佳儿没有美姐在后边不懈的金钱支持，没有晋江在专业上一直拉着她，佳儿也不见得能坚持下来。

    第三任班主任，教学风格和前两任完全不一样，特别注重基础、文化课。他不喜欢他们的悬浮，要求他的学生们做到他说上半句，学生们立时接的出下半句。最后一学期了吗，面临毕业就业，学生们心思多浮躁。他这般严厉，就有点不招人喜欢了。可再不喜欢，只要是学生在学校，就要听他的按他制定的规则学习。

    那时候佳儿觉得苦不堪言，等实践中用到的时候，就感激他了。然后佳儿也养成了毕业后常翻大学教材、硕博论文、专业刊物的习惯。常翻常新，每次都能有新的感悟。

    说回正题，佳儿第二任班主任导的这部音乐剧，已是预备第二轮巡演。大体上是沿用原来班底，发布招募公告主要是为了招b卡男女主另两位配角。作为b卡女一的佳儿进组第一天，很赶巧碰上他们的团建日，老师转口说迎新会一块办了吧。作为剧组新人，佳儿当然是一口应下好的呀。坐车去饭店路上，就有按捺不住的小学妹和佳儿咬耳朵问佳儿和女一待了一天，有啥感觉？

    有啥感觉？首先是漂亮，只要能占一，外貌身材就没有差的；其次是个甜妹，像是蜜罐里养出来的，不说话时，那种娇软甜美的感觉，和晋江前女友挺像的；最后吗，就是被甜限制了声音、限制了戏路。当然第二条后半句和最后一条佳儿没说出来，心里想想就是了。

    小学妹说她问的不是这个感觉，是别的感觉。

    佳儿顿时觉得她被内涵了，正经反问小学妹：“话说我也是女性，我需要对另一位女性有什么别的感觉吗？”

    小学妹连连摆手说不是那个意思，然后主动挑起别的话题说：“咱们组里可热闹呢，一二三时不时就要老师评理，工作群为这炸过好几次。”

    佳儿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很想知道工作群是怎样个炸法。小学妹却不再说，让佳儿扫二维码进群自己看。佳儿想看热闹的心是有的，但进群吧，她觉得还是等老师拉她比较好。一二三再喜欢炸群，那也是上一轮排练巡演中出现的矛盾。她这个二巡新人听听八卦可以，现阶段偷摸进群，真身下场观战，伤人缘。

    到饭店雅间坐下后，佳儿拿出手机看微信，发现老师已经把她拉进工作群。部分手快的同事，那欢迎的小手拍得很欢乐，佳儿心里立时轻松不少。初初进组，除了老师谁都不认识，佳儿很怕新同事们端着抱团排外。

    这时坐佳儿右手边的小学妹炸了，捧着手机失声喊：“晋江，是真的吗，晋江也来咱们剧组了？还有和颂学姐！第一轮时都来不了，没想到第二轮都到了！”那惊喜到失控表情，太真实了，看来小学妹还是晋江、和颂的迷妹。

    工作群里出现晋江、和颂，小学妹是惊喜。可那俩名字一进入佳儿耳朵，佳儿不仅没有惊喜，反而涌起浓浓的危机感。尤其是和颂，她出现在这部剧，只会出演女一。在已有一巡女一的情况下，算上佳儿，加上和颂，这是三个女一。而这部剧一巡的上座率，根本不支持它拥有三个女一。往财迷方面想的话，这部剧一个女一才是赚钱的。当然二巡加入在影视圈有号召力的晋江，上座率绝对是要赶超一巡的，那也是配备两个女一足够。现在三个女一，这是有一个或两个坐冷板凳？

    佳儿心里想着，食指打开群成员，晋江、和颂的头像就在她的头像前边。一巡女一，无论是歌曲还是对舞台道具的熟悉度、和同事的默契度，都是三个人里的最优。和颂，她的声音浑厚度，在京圈知名度，是三个人里的最优。作为b卡进组的佳儿，优势不优势先放一边，她被分到冷板凳是最有可能的。现在她想的是怎样做才能最大限度发挥实力让京圈的原创剧制作者关注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