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真,躺着赚钱
“是,夫人说得是。”
仆妇退了下去,姜珆将手边的东西一推,随意点了几个让溪琴去给王管家回话。
许云荣进国子监是大事,拜师礼自然是许鹏亲自选定的,姜珆只是看些给其他学子或国子监其他伴读的见面礼,差不多就行了。
有这功夫还不如多琢磨琢磨自己的生意呢。
如今姜嬷嬷已经找好了印书坊,谈好了头一批的几百册,过几天就能印好交货。
姜珆也传信给了庄子上的姜嬷嬷儿子一家,吩咐他们去附近几个镇子上跑跑客栈、饭馆和码头,找掌柜的谈合作卖《学子赶考方略》。
南边的庄子正好靠近水陆码头,北上的学子们都要经过那里中转,在那里卖方略,最具地利。
这第一版只是试试水,如果反响好,姜珆打算后续再出几版针对有钱学子的方略,毕竟有钱人的钱才更好赚。
姜珆躺在床上,想着如果把这条路子走通,开发出各种各样的攻略卖到全国各地……
嘶,那岂不是真的躺着赚钱?
没几日,许云荣正式入了国子监,成为一名外舍监生。
国子监不比宋先生门下,不仅学子多,和他同龄的也多,因此虽然跟在上舍上课的四皇子见面机会不多,许云荣也非常兴奋。
每日回府,他都要说说今天认识了什么新学子,又或者交了哪家的公子为朋友。
若是见到了四皇子,又或者跟四皇子说了几句话,更是要拿出来大讲特讲,不住赞叹四皇子多么平易近人,多么气质贵雅。
姜珆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称赞四皇子的。
许鹏也对许云荣在国子监里交游很满意。
唯有许云葵反而听得心烦。
她原本想着许云荣跟徐淙一起在国子监读书,那她就可以知道更多关于徐淙的消息了。
可是国子监分为外舍、内舍和上舍,许云荣年纪小、基础薄弱,入了外舍,徐淙却已经考进了上舍,两个人根本不在一起。
而且许云荣天天张口闭口,要么是高官世家之子,要么就是郡王、王爷之子,难道他眼里就看不见徐淙这种出身虽差但天纵奇才的学子吗?
找了个机会,许云葵终于扯着许云荣避开了其他人说话。
“云荣,你在国子监就认识这些人了吗,其他有真学实才的人呢,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许云荣很是奇怪,“我认识的这些朋友,也有不少学问好的啊。”
“最厉害的呢?今年国子监来了一个学子很聪明,听说他的学问整个国子监的学子无人能及,我都听过他的大名了,你在国子监没听过?”
许云葵就差直接说出徐淙两个字了。
许云荣恍然大悟道:“我知道,听说了,是不是一个叫徐,徐淙的?是有很多人说他学问好,可大家说他很狂傲,再说他一介布衣……”
“布衣怎么了,他布衣之身都能上国子监,可见天赋有多高!弟弟,爹送你进国子监是为了让你读书的,你应该跟着这种才子好好学,别一心都放在交友上。”
许云葵端足了姐姐的架子,换着花样劝许云荣多跟徐淙来往,用功读书,少和那些公子哥儿瞎混。
可是许云荣当着面答应,一转身就忘了个精光,仍旧只在许云葵面前说四皇子的好话,倒把许云葵气得不行,转头就去了杨柳居和许鸥嘀嘀咕咕地说悄悄话。
姜珆每日里陪陪许云珊,暗中做着自己的小生意,姐弟俩的唇枪舌战反而成了她免费的乐子,无聊时听来一笑。
而等到首批方略送到南郊的水陆码头时,赵国公府的春宴也如期开了。
赵国公府是开国勋臣、世家大族,不仅第一任国公爷以身殉国,现任国公爷也是三朝老臣,清流砥柱,在朝中颇受尊崇。
每逢春宴,不仅大小官员都会去拜会一番,世家和皇族子弟也是常来常往。
更难得的是,赵国公府一直秉持着善待天下学子的家训,绝不因地位高低将未高中的学子拒之门外,反而会专门为年轻学子设下展示才能的机会。
因此他府上的春宴真可谓是,人才济济,热闹非凡,历来很受欢迎。
贵族圈子里都说,相看亲事和寻找高才,赵国公府的春宴都是必去的。
而许鹏,显然也抱着这份心思。
正日子这天,姜珆起了个大早,认真梳洗打扮。
穿上之前买的新衣,宝蓝色团绣外褂下透出浅蓝色百褶裙,底幅上以五彩丝线绣着春日百花,显得别致而清雅。
没什么名贵首饰,只能戴上新买的那支金钗,好在姜珆年轻美艳,这些日子又养得白里透红,就这么简单打扮一下也很漂亮。
连姜嬷嬷都不住点头称赞:“夫人如今的气度真好,比起其他官家夫人也不差了。”
姜珆端详着镜子里容光焕发的自己,莞尔一笑。
如果说上次拜祭时是一次试探,那么今日这春宴就是她第一次以常平侯夫人的身份进入官家夫人的圈子。
无论如何,都不能有失。
刚收拾停当,溪琴进来禀道:“二小姐来了。”
“母亲。”
许云珊迈步进来,穿着姜珆给她挑的浅粉色锦裙,头上插着兔子形状的玉珠钗,外罩一件妃色披风,巴掌大的瓜子脸上一双圆眼亮晶晶的,很是可爱。
“母亲今天好美。”她笑着说。
姜珆也笑着理了理她披在肩上的长发,“你也是个小美人啊。”
“走吧,快要出发了。”
二门上,老夫人和许鸥正在跟许云葵姐弟俩说话。
“娘您看,云葵的这套蝴蝶裙和金钗贵不贵气?这是我帮着挑的。要我说呀,还得是咱们常平侯府的大小姐,穿了才压得住衣裳,才显得身份高贵,娘您说是不是?”
老夫人笑眯眯地点头,“是啊,云葵这么打扮才有千金大小姐的样儿。”
“还有云荣,大小伙子了,今天跟你爹一起出去,恐怕很多人都要认不出来了。”
“刚才离得远,我还真看花了眼,以为是你哥哥年轻时呢。”
老夫人和许鸥不吝赞美,可是这词儿听起来怪怪的,倒像有点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