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王艺交心

    李振最近在家里也是过得很舒服，回家半个月就已经把部队养成的好习惯全都丢掉了。早上9点起，起来后被子也不叠了，随便整理一下被子平铺床上就ok了。洗漱完也不跑步了，稍微活动一下就在附近转悠。有人叫他就跑过去聊几句，乡邻中就他一个刚退伍回来的总有人找他讲一下部队的事。听讲完后总会夸他几句，不用训练想几点起就几点起，邻居的叔婶见到他也会和气得的招呼，没事就夸他几句，日子过得很舒心。转眼间到了12月16号王艺放假回来了，李振到了县城火车站接王艺。两人相见时还是有些生疏感，李振感觉到了不是吵架的问题，而是太久不见造成的。以前牵手拥抱都很自然，现在他想去牵王艺的手都鼓起很大的勇气，王艺却放慢了脚步避开了，王艺和张燕两人并排走着。李振走在前面帮两人提着行李，往车站赶去。他们要快点今天很多学校放假，人多慢了就得坐后排，闺蜜两人都晕车。乡下的路并不好走，虽然现在修的也平坦，但是弯弯绕绕的容易晕车。一直送王艺回了家两人也没多说话，李振空手来的也没进去就给王艺说：你回去吧，我过两天来拜访叔叔阿姨。王艺：好，你后天来吧。我给我妈说，到时我们再聊。李振：行，知道了，你刚回来好好休息两天吧，后天见。说完李振走了，回到家李振回忆起两人的过往。两人初三被分在一个班学习都不错，两人座位也是前排正中间的前后桌。女孩那时就很清秀，有一点点婴儿肥的脸蛋很可爱。第一眼看到女孩就有一点点心动，但是早恋在他们这些品学兼优的孩子思想中还是不应该的。李振也一直在逃避，但是总归会想要接近女孩。就这样李振主动和女孩讨论学习，李振数理化都还不错，女孩英语也不错两人互相帮助成绩也提高了。老师开始看到这个苗头还担心后来发现两人就是一起学习也就放松警惕了。没想到二人接触的多了女孩也喜欢上了男孩，两人却都没有捅破窗户纸。总归老师还是发现了两人有些不太对，就把两人座位换了。原本都是坐在中间前排的一个被调到左边前排一个被调到右排中间，想着两人这下离得远了总会慢慢恢复同学关系。没想到调了座位后女孩身边出现了别的男孩套近乎，这下李振就开始不停的吃醋，终于半个月后受不了了就偷偷给女孩写了情书。王艺看到情书后也很开心，当即就答应了男孩。就这样开始了谈恋爱，少年时的爱情那是真的热情如火，纯洁如雪，没有一丝丝杂念。那时候流行的一起照大头贴，两人放学的空隙偷偷照了不少。王艺还给李振织了围巾，折了千纸鹤星星。李振也带着王艺一起种了棵树还在小树上刻了两人的名字见证两个人的感情，互送一些小礼物虽然不值钱却充满爱意。放假李振就送王艺回家，然后返回又走很远回到自己家，两人边走边聊，相互许诺了无数的诺言。后来第一次中考失利让双方家里发现两人谈恋爱了。两人家长都很克制也很默契只是带回了自家孩子回去教育，没有责怪对方。两人不顾家里的反对就是要谈恋爱。李振还好一点就一个母亲，他也大了，母亲也没打他。就给他讲道理，李振一点都听不进去。最后他承诺一定会把学业拿起来考上高中，为了说服母亲讲了一些自己的诺言，表明了自己的决心。母亲也无可奈何，就和他约法三章：一是好好学习，两人一起不能影响学业。二是尊重女孩的意思，如果女孩听劝了，让李振也要坦然接受，以后看缘分。三是如果对方不反对，他不能做什么出格的事，要守礼。母亲想着两人假期断了联系，两边都劝劝，几个月后应该就能把两人分开。没想到两人靠着同学已经偷偷联系上了，甚至还有人帮忙送信。王艺就惨了被父母狠狠的骂了一顿，关了几天禁闭。王艺出来后也不理父母，就是看书学习还偷偷给李振写信。眼看父女关系要破裂，最后王艺母亲和李振母亲联系上了。互相交流后发现，两人都是犟种。最后达成一致怕处于青春期的两人被压抑的适得其反，就同意两人相处但是大学之前也只是限于互相照顾，相互鼓励和一起学习。私下各自隐晦的告诉两人要自爱，李振母亲也告诉李振爱一个人是一个长远的事，没有长大，没有能力之前就要约束自己。两人都似懂非懂，但是也明白大人担忧什么，都各自做了保证。最终两人成功守护了他们的爱情。就这样一点点回忆着李振心中充满了感动，他知道王艺也不会忘记这些，但是不知道这些还能感动到她吗？李振用这两天时间为18号的见面打好了腹稿，首先承认错误，如实的说一下吵架当时自己的心理变化和想法，解开一些误会。然后带着王艺回忆一下往事，让王艺心软最终让她原谅自己。很快18号到了，李振拿着兵城寄回来的特产和一条烟两瓶酒就到了王艺家。王艺的母亲叫杨婷，看到李振来家里拜访很热情。王艺父亲王强村上干部，临时通知去了镇上开会，还不知道啥时回来。杨婷埋怨了李振两句，说他乱花钱就让李振到家里烤上炭火了，杨婷，王艺，李振还有王艺刚上五年级的弟弟围在火炉旁聊起了家常，最后杨婷问了李振回来后的打算，李振还没考虑清楚就含糊过去了。让杨婷和王艺都有些失望，但想着刚20岁又是刚从部队回来就没表现出什么，杨婷就起身要给做饭。李振作势要去帮忙，杨婷道：第一次到家里来，哪能让你干活就坐着烤火吧，小艺和李振聊会天招呼一下，我自己去做饭就行了。李振知道不管什么身份第一次做客就给干活容易让人说闲话就道：阿姨，那我就不客气了。您少做几个菜我们人少，不要剩下了。杨婷道：本来也没准备什么，就怕你吃不习惯，你们聊吧。说完去了厨房，王艺又把王峰打发做作业去了。火炉旁就剩下两人，李振看了一眼王艺，王艺也在看他两人就对视着。这时李振先开口了，本来就想好了怎么说。稍微理了一下思路，李振先是诚恳的道歉。说了一大堆王艺却没有一点神色变化，淡淡的说了句：还记得去年你和我说分手我原谅你后我说的话吗？李振一下哑口无言，他还保证过不会再说了。眼下还是犯的这个错，让他尴尬不已。两人沉默了一会，李振又开口了，实施第二步，如实的讲了当时的情况，自己的心态变化和当时的误会了的想法。李振绘声绘色的讲了自己当时在部队最亲近的两人都不愿意搭理自己加上各种原因让自己情绪不好，吵架情绪激动又误会了王艺，王艺不回消息让自己更激动最后才说了分手，最后又开始承认错误。李振说到误会王艺移情别恋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王艺眼神中的落寞和悲伤。这次王艺一句话没说，呆呆的看着炭火眼圈泛红。李振看着状态不佳的王艺一直不说话又急忙开始回忆起了往事，王艺听着两人的爱情，渐渐神色也柔和起来。让李振心里一喜，正打算趁热打铁再道个歉，让王艺原谅自己时饭做好了。杨婷在厨房叫王艺收拾桌子准备吃饭，王艺叫上李振帮忙。这次王艺脸色好了很多，语气也不是前段时间的冷淡，李振很高兴就打算吃完饭再努力。尽管饭前已经说过让少做几个菜免得剩下太多杨婷还是做了一大桌菜，排骨·腊肉·鸡腿·鱼摆满一个圆桌。王艺父亲不在，都是女眷加上一个10多岁的小孩就没喝酒。饭桌上杨婷不停地给李振夹菜，李振也是一直在吃，想尽量多吃点不要剩下太多。李振边吃边拍马屁，说着杨阿姨的手艺多好，还叫唤着自己要抽时间和杨婷学两天手艺。最终还是剩下不少的菜。李振放下碗筷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道：阿姨您做的菜太香了，我都吃撑了。杨婷道：那就好，好吃就好就怕你吃不惯。说完看着王峰也吃完了就开始收拾起了碗筷，王艺李振也起身帮忙。杨婷道：我和小艺收拾就行了，你去喝点茶。又对王峰说道：你去给你李振哥哥换杯茶。李振道：阿姨，您去休息我和小艺收拾，忙了一上午了，我吃的太多了坐不住，要干点啥消消食。两人推辞了半天，最终王艺和李振把杨婷拉到火炉旁的沙发坐下。两人开始收拾起了碗筷，到了厨房王艺洗着碗，李振把餐桌收拾好了也进了厨房。杨婷看起了电视没有管两人。厨房里李振把王艺拉到了一旁，主动洗起了碗，边洗边继续认错。想让王艺原谅自己，王艺听着轻轻从后面抱了一下李振道：你说的这些我只是生气，但真的让我伤心的你都没有弄明白。李振一愣压抑着欢喜轻声道：那是因为什么呀？我发现两个人在一起有什么最好要直接了当的说出来，不要让对方去猜。猜对了也累猜错了还是矛盾。王艺考虑了一下严肃道：好，等下出去到我房间我跟你好好谈一下。两人收拾好后去跟杨婷又聊了几句，就到了王艺的房间。王艺关上门没反锁，李振坐在梳妆台前，王艺坐在床上正色道：先说吵架的事，我当时劝你留在部队是因为你家里的情况，你从学校直接去了部队不知道现在社会的情况。我打过暑假工，现在社会名牌大学出来还好能不愁工作，其他的大学生基本都找不到心仪的工作。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基本都挣不到什么。你在部队我听说了转士官一个月就5000多了，二期三期士官一个月就是八九千一万了。四期回来还能安排工作，不要工作一次性退伍费就有近100w。而且你有底子还能考军校，好好学习一年考上军校了也光宗耀祖。李振沉默了一下开始反驳道：出路有很多，不一定非要走这条路。还准备说什么王艺打断道：你已经退伍了我不想和你纠结这些了。你太幼稚了，学校部队和社会都是不一样的。你以前在学校在部队都混得挺好的，但是到了社会不一样。女孩子在20岁左右时总会比大多数同龄男孩成熟一些。听着王艺的说教让李振有些不舒服，但是还是忍住没说什么。王艺顿了顿接着道：我今天要跟你谈的就是你性格上的缺陷，你去部队后我俩经常吵架让我发现了你很多性格上的缺陷。在我高考时缠着我和你聊天时，我就发现你自卑。一天不联系你你就会疑神疑鬼，怕我不等你。对自己没信心对我也没信心。后来一吵架你就发脾气说一堆狠话发泄自己的情绪这就是自私，你一生气就上头然后就不考虑我的感受了。再有你年中那段时间跟我说了那个做财务的周峰的时候我发现你还虚荣上了。你好好想一想你家里的情况你有资本虚荣吗？阿姨一个人把你和哥哥拉扯大。你上高中阿姨就出去打工挣钱了，一个人在工地没人照顾还是风吹日晒的容易吗？阿姨这几年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才把家里的账还完。去年又给哥凑钱在长安买了套小房子，现在还在工地上打工，就是想以后帮你一把，你考虑过没？一吵架就说分手，也不考虑家里的实际情况你这就是没有担当你知道吗？李振越听越心惊，脑子也顿时死机了。后面打算肯定他安慰他的话王艺还没说出口，李振就恼羞成怒道：你看不起我早点说就行了，何必把我叫你家里羞辱我。以后我不会打扰你了。说完转身出了房间，到了楼下和看电视的杨婷打了声招呼就走了。杨婷都没来得及挽留，皱着眉头到了王艺房间问王艺怎么回事。王艺也还没反应过来，听到母亲询问说了句没事，就起身关上了卧室门。王艺呆呆的靠在床上她怎么都没想到李振这么不成熟，以前都没发现。自己只是想坦诚的指出他的问题，想着两人坦诚的交心后互相帮助，自己帮他改变，改掉这些毛病。两人相互扶持，努力过好这一生。没想到他话都没听完，只是说了他的缺陷就受不了了。王艺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默默地在房间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