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秀才
秀才问李天阳：“不知恩公如何称呼？”
李天阳回答道：“在下李阳，你可以直乎我名姓，我俩差不多大。”
李天阳怕说出自己的名字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时的西凉城外。
“那我就叫你李大哥吧，看样子，你应该年长我几岁。”
“行，你我以兄弟相称呼。”
旁边的两位女士忍不住笑了起来，李天阳通过和年轻人聊天得知，此人居然是和自己同年中的秀才，家境贫寒的秀才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功名，在家乡也曾风光一时。
但天不随人愿，当秀才准备再次进京赶考时，天启帝战死的消息传遍整个天启帝国。考试也就终止了。
秀才这一路赶考，花光了仅有的积蓄，又逢北方战乱，家乡年年干旱，秀才决定随着人群往西迁徙，听说西凉地广人稀，安定繁荣。才决定来西凉碰碰运气。
李天阳听着秀才的遭遇也是倍加伤感。他这半年多的游历，见到了太多的生死离别。秀才的一席话，勾起了李天阳的痛心。
李天好奇的问秀才：“那你家里人呢？”
秀才听后痛苦的说：“我家以前有些土地，后来被地方官占为己用，母亲不久就病故了，父亲带着我开垦了一片荒地。可没过几年，荒地又被当官的抢占，我父亲一股火病倒了，不久也去世了。”
秀才调整一下情绪接着说道：“父亲去世后，我在县城亲戚家店铺做伙计，一边工作一边读书，”
秀才说完自己的遭遇转头问李天阳：“你呢？李大哥，你为何沦落此地啊！”
李天阳愣了一下，随后说道：“我跟你差不多，同是天涯沦落人。”
秀才情绪渐渐平稳下来，然后话锋一转说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可这分的代价是亿兆百姓的苦难铺成的。王侯将相即是乱世，又有几人比百姓凄惨。都说世事无常，我看是这天道不公。”
李天阳接着秀才的话说：“是啊，天道不公啊，百姓自古就是权臣勋贵的鱼肉，不过话说回来，天道如何做才能公平呢？就算尧舜之君也只能做到安居乐业，那些贵族还是会享受人间富贵。”
秀才无奈的叹气道：“百姓只要安居乐业就是人间富贵。但纵观古今，百姓又有几时能够安居乐业呢？我天启高祖开创一代盛世，可盛世之下不还是连年战争，白骨累累，多少土地无人耕种，多少百姓吃糠咽菜。”
说道到动情处，秀才慷慨激昂道：“天启帝国亡与朝堂争斗，这种争斗往下延伸就会涉及到各个方面，而当今皇帝却不懂得如何制衡这股风气。这是天启帝国灭亡的基础。
李天阳深知党争的危害，他从小在李穆身边耳濡目染，他能体会到这种痛心疾首的祸乱。但秀才只凭观察和读了几本书就能看到问题的根本，实在是不简单。”
李天阳想就这个问题与秀才深入讨论，看看秀才几斤几两。李天阳问道：“那你说，今后会怎么样。”
秀才略加思索道：“我估计不久的将来，天下会大乱，现在各地藩王已经佣兵自重，南方那个海宁小朝廷不过是苟延残喘，皇帝既无兵也无权，不过是挂名的傀儡而已。至于北方夷狄人，在下觉得他们是打的过就打，打不过抢完东西救跑。”
李天阳道：“我觉的夷狄人这次倾巢出兵，是志在夺我江山，不像以往那样，抢完就跑。”
秀才道：“夺我江山是因为我们已经没有能和人家相抗衡的力量了，所以夷狄人敢倾巢出兵，如果我们是在高祖时期，夷狄人怎敢以倾巢之兵夺我江山。”
李天阳认可的点点头。沉默了一会，李天阳突然问道：“你觉得，西凉会太平无事吗？我们逃难到西凉，会安生吗？”
秀才摇摇头道：“天下将倾，哪有什么安身之地。西凉要想安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李天阳快速的问：“什么路？”
秀才道：“一统天下。”
李天阳不解的问：“西凉地处边陲，土地贫瘠，又不富裕，自保尚且困难，如何能一统天下呢？”
秀才听后哈哈大笑：“李大哥说的是现实问题，我说的是一统天下。如果西凉太守把眼光局限在西凉，他就是现实问题，而且最终会死路一条，如果把眼光放到整个天启帝国，那西凉的现实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李天阳恍然大悟，心中暗暗佩服，心道：“这人虽然穷困潦倒，却有如此才能，看来我李天阳这回城外一游算是捡到宝了。”
天渐渐放亮，李天阳在众人的保护下，带着秀才进了西凉城。
秀才吃惊的说：“李大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天阳神秘一笑说道：“你跟着我就是了，到了地方自然就知道了。”
李天阳来到太守府，此时，暗中保护李天阳的海门武士已经通报给陈烨，陈烨先李天阳一步到太守府等着。
见到李天阳后，陈烨哈哈大笑道：“我说你们什么时候入了丐帮了。”
李天阳有些窘迫的说：“别取笑我们了，西凉有危险。”
陈烨：“天阳这回可发现了什么？”
李天阳严肃的说：“有重大问题，我们进去说。”
李天阳一行人换上自己的衣服，来到李牧身前。李牧见到李天阳虽然内心很高兴，但表面上还是一副庄严的神情。只是淡淡的说：“回来了。”
陈烨在旁边说：“义父，天阳这回有重大发现。”
李牧：“哦，说来听听。”
李天阳先给父亲介绍张捕快和穆清华，李牧听说是玄宗天鹤老人的弟子，也客气的问问各自的情况。
李天阳说：“父亲，我发现城外的难民中有很多武士，他们乔装打扮混迹在难民队伍中。目前人数不知有多少，我进城时，看见西凉城中还有很多难民，这中间会不会也有武士？”
李牧听见李天阳说完后，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难民中居然混迹众多武士，如果有什么企图，整个西凉城可就危险了。
突然门外来报：“禀告少主，您的那位朋友来了，在门外候着呢？”
李天阳喜形于色的说：“快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