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似水流年
“老师，要骑自行车吗？”李允浩征求敏静的意见。
“啊！我不会。”徐敏静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在她小的时候，同学们都说羡慕她和姐姐每天有专车接送。而她每次看见同学们骑着自行车在马路上奔驰，在林间小道上慢驶，她打心里就羡慕。
后来，她告诉爸爸妈妈想学习自行车。爸爸表示会全力支持她，给予鼓励。然而，母亲却说：“你那么胖学什么自行车，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自那以后，她再也不敢提出这样的要求，心中的梦想也逐渐淡忘。
李允浩停下车，让敏静坐在行驶位置，他转身面对着她，认真地说：“没关系，我教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扶着自行车把手，稳定车身，确保敏静能够安全地坐在后座上。
他细致地讲解了如何保持平衡，如何踩踏板，如何控制方向等等，徐敏静听得非常认真，不时点头，看起来有些紧张，但也充满了期待。
最后，李允浩鼓励地看着敏静，说：“放心吧，有我在。”他的话语和坚定的眼神让敏静感到一丝安慰，也让她有了勇气去尝试。
李允浩在后面紧紧地扶着车，让徐敏静慢慢地往前踩。
徐敏静踩得挺轻松的，她心中暗自惊喜：原来骑自行车这么容易。正当她得意洋洋的时候，李允浩悄悄地放开了手。
突然，自行车开始摇晃，然后重重地倒在地上。
徐敏静惊慌失措，不禁惊叫起来：“啊！”她的脸色变得煞白，双手在空中挥舞着，试图找到平衡。
还好李允浩眼疾手快，立刻冲上前抓住车头，迅速将自行车扶稳。
徐敏静心中的惊慌逐渐平静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李允浩说：“对不起，允浩。”她感到有些愧疚，学骑车怎么就这么难啊！
李允浩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目光中充满了理解和关心。他笑着说：“徐小朋友，你也有难过的时候吗？其实你刚才骑得很好了，比我小时候学的时候要厉害多了。”
徐敏静听了他的话，心中的不安和沮丧稍微缓解了一些，她想了想，然后鼓起勇气说：“允浩，继续吧！”
“好。”李允浩点了点头，开始指导她，“身体要坐直，眼睛看着前方，保持平衡，不要害怕。”他一边说着，一边示范着正确的骑车姿势。
徐敏静认真地听着，然后照着允浩的指导去做。她挺直了身体，双手紧握车把，眼睛坚定地看着前方，开始慢慢地骑车。她的动作虽然还有些生疏，但是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
在李允浩的悉心教导下，徐敏静从开始的缓慢前行，到后来的快速行驶，最后她已经能熟练地操控自行车，行驶得如鱼得水。
她感慨万分：“我不会忘记我第一次学骑自行车的情形，那次我不仅学会了骑自行车，而且技术还变得越来越好。”
……
学会自行车的徐敏静兴奋不已，她坚决要尝试载李允浩。
她跨坐在自行车上，挺直了腰背，双手紧握车把，用力地踩着踏板，试图让自行车前行。然而，李允浩的体重对她来说太过沉重，她的脸上很快就露出了吃力的表情。
看着徐敏静吃力的样子，李允浩忍不住笑了：“老师，你还是坐后面吧，我来载你。”
来到桥上，徐敏静和李允浩师生两人盯着桥下的河水，只见河水哗哗地流淌，奔流不息，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故事。
徐敏静不禁感叹：“哇，其势磅礴，其景壮观，太美了，我喜欢听河水的声音。”她神情陶醉，仿佛已经忘记了一切烦恼。
李允浩看着敏静，微笑说：“老师，跟我过来。”他带着敏静走下了桥，来到了河边。
徐敏静有些紧张，但她还是紧紧地跟着李允浩。
李允浩卷起裤腿，轻轻地走下清澈的河水里，水花在他的脚边轻轻溅起。
他紧接着伸手牵着徐敏静的手，徐敏静感到他的手坚实有力，心中一阵安定。
经常摔跤的徐敏静差点在河边打滑摔下去，幸好被李允浩及时扶住。河水的清凉让她感到一阵舒爽，她小心翼翼地踩着河水，感受着那种清新的凉意。
师生两人在河边捉着小鱼小虾，他们的笑声和河水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
试图抓小鱼小虾的徐敏静开始有些泄气了，李允浩却突然起了个坏心眼，他指着面前的水面说：“老师，快过来，这条鱼好大。”
徐敏静信以为真，轻轻走到李允浩身旁，弯下腰专注地看着水面。然而，她怎么也看不到有鱼的踪影。容易被骗的她，果然，被某人泼了一脸水。
“允浩！”徐敏静惊呼一声，脸上满是水珠，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允浩。
李允浩忍不住笑出声：“老师，果然是个笨蛋。”他得意洋洋地笑着。
徐敏静瞪了他一眼，故作生气地说：“李允浩，真是的，你又欺负老师了。”然后她假装擦着眼睛，等李允浩靠近来时，她突然弯下腰将手上的水也泼向李允浩。
“略略略”徐敏静对着允浩做着鬼脸，调皮地说：“李允浩，你不也是个笨蛋。”
“老师…你别跑！”李允浩一边喊着，一边追着徐敏静泼水。
徐敏静也不甘示弱，拿起水往李允浩身上泼。
他们嬉戏打闹，你追我赶，你泼我挡，玩得不亦乐乎。
上岸边后，徐敏静抖了抖衣服，有些无奈地说：“头发衣服都湿了。”她感到一些凉意，但眼神里却充满了快乐。
李允浩看着她，露出温暖的笑容：“没事，我帮你擦擦。”
他掀起袖子，细心地把她脸上的水迹擦干。从这个角度看去，阳光刚好洒在她脸上，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宛若清水。这一刻，他突然感到心动，不禁猛吞了一下口水。
“允浩？“徐敏静一愣，慢慢睁开眼睛，刚好与他对上了视线。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般，师生与周围的景色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宛如一幅生动的画卷。
李允浩回过神来，慌乱地转过身，脸已经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他不知道，此刻的对方的脸如同他一样透红，心跳好像漏了一拍，显得有些慌乱。
突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变成了一块大黑幕，乌云密布，瞬间遮住了整个天空。就连最耀眼的太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天空的云越来越低，刮起的大风呼啸着，吹得树枝摇摇晃晃，地上的灰尘被卷起，四处乱飞，让他们几乎睁不开眼睛。
李允浩则紧张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风暴，担忧地四处张望，寻找躲避的地方。
徐敏静紧张地看着天空：“允浩，看来要下雨了，我们抓紧时间回去吧。”
李允浩望了望远处，然后果断地说：“老师，现在回去，可能来不及了，你跟我来。”他紧紧抓住徐敏静的手腕，沿着桥旁的小路前行。
徐敏静有些担忧地问：“自行车怎么办？”
李允浩回头看了一眼，说：“先放在这里。”
他拉着徐敏静的手，加快了脚步。
他们沿着曲曲折折的小路往上爬，爬山是一件苦差事，但他们并没有抱怨。幸好这座山并不高，山上有一个废弃多年的小亭子，李允浩在休学一年的时候，曾经来过这里。
当他们快步走进小亭子的那刻，大雨已经落下。
徐敏静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感叹说：“雨色秋来寒，风严清江爽。”她的脸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显得有些可爱。
徐敏静说的中文，李允浩听的一头雾水：“老师，你说的是中文吗？“
他疑惑地看着徐敏静，显然对于她的语言能力感到惊讶。
徐敏静看着李允浩，微笑着说：“嗯，是的，我刚才念的是李白的《酬裴侍御对雨感时见赠》。”
她顿了顿，解释道，“释义是：秋雨料峭，寒意肃然，北风萧瑟，秋江清爽。”
李允浩皱着眉头，有些惊讶地说：“老师，你到底会说多少种语言啊？“
徐敏静伸出四个手指，轻声说：“四种，英中法葡。”她的语气里充满了自信。
李允浩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赞叹：“老师，你也太厉害了吧！我学个英文都很吃力。”他对敏静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徐敏静微笑着，回忆起往事：“其实老师当初学的时候也很吃力，不过没办法，老师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姐姐，她会八国语言。为了赶上姐姐，老师每天要付出三倍的努力。”
她想起当时的苦，徐敏静忍不住扁着嘴巴，但眼神里却充满了自豪。
李允浩同情地看着敏静，说：“老师干嘛要那么累呐！老师做自己不就好了…看来老师在家里的地位不怎么高啊！“他耸了耸肩，显然对于徐敏静在家的处境感到惋惜。
徐敏静苦笑着，无奈地说：“是的，老师家里以前是妈妈说了算，现在是姐姐说了算，爸爸和我在家是没有家庭地位的人，很惨吧！”她边说边摇头，表情有些无奈。
李允浩拍了拍敏静的肩膀，安慰道：“老师，其实你也很棒，不要让别人左右你的生活。做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他真挚的目光让徐敏静感到一丝温暖。
徐敏静微微一笑，感慨地说：“谢谢你，允浩。或许我该尝试着去改变，争取自己的生活。”
她看着李允浩，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李允浩看着敏静，坦然地说：“你看我，就算从小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喜欢比我优秀的哥哥，但无所谓啊，我的人生不需要别人干涉。”
“允浩…老师看得出，你家里人都很爱你，只是爱你的方式与敏浩不一样而已，嗯？”徐敏静赶紧握了握他的手，仿佛是在给予他力量似的。
李允浩的眼神都在徐敏静手上，嘴里说：“记得有一次，我晚上说梦话想要一双新鞋，爷爷第二天就给我买了鞋。在我生日的时候，他们会制造很多惊喜给我。当我考出理想的成绩时，大家会给我举办庆祝会，好像取得好成绩是他们似的。在我跟别人打架时，妈妈也没有责怪我为什么打架…… 更重要的是，当我提出休学时，没想到妈妈什么都没有问就同意了……”
说到这里，李允浩抬头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眼中闪烁着感激和温暖的光芒。他继续说道：“我知道的，老师”
他的声音充满了感情。
徐敏静松开允浩的手，双手合在一起，双眼笑成月牙：“允浩能这样想就好，每次看着允浩家里就觉得特别温馨，老师特别希望有一个这样的家庭。“她微微偏着头，脸上露出了一种向往的表情。
李允浩看着存有老师余温的双手，一下子脸红了，喃喃自语的说：“你嫁进来不就好了……”他低着头，不敢看徐敏静的眼睛，手指不自觉地捏在一起。
徐敏静愣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哈？什么？“她好像听到了，好像又没听到，可是，为什么…一刹那的心跳……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呃…我是问老师和小婶是怎么认识的？是高中同学吗？还是大学同学？“李允浩语无伦次的说着，他紧张地咬着嘴唇，目光闪烁。
“哦！老师和你小婶是高中同学呢！当时有个特别可恶的同学杨晓恩……”徐敏静微笑着回答，试图转移话题。
……
“允浩，你知道吗？你小婶以前可是大暴牙呢！”想起申智高中的样子，徐敏静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老师以前也是个小胖子吧…”李允浩的话刚落下，徐敏静像被僵化了一样，严肃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我给你过个乌龙生日…”想起老师身份证上的样子，李允浩嘴角就不自觉往下扬，靠近她的耳边悄悄说：“老师，身份证上的样子很可爱。”
徐敏静握着脸，背对着李允浩，“丢死人了…允浩，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看老师的身份证…看了就算了怎么可以记着。”
“老师，你可不能冤枉我，是小婶给我的。”李允浩左瞄右瞄着徐敏静，“记忆好我也没办法啊……”说完，他又走到徐敏静面前，双手握着敏静的双手腕把手拉开，徐敏静抬头看着他。
“我希望老师能和以前一样，长点肉，这样也不会因为太轻而摔跤，最重要的是老师完成了约定，不用请吃饭，真是一举两得啊！”李允浩认真地说。
“允浩…”徐敏静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砰砰砰…此时，两人的心跳声在雨中显得格外清晰。
徐敏静：有那样一个人，他让我手心出汗，心跳加速，手无足措，脑里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将要去干什么…每当我看到他，我的脸颊会不自觉地泛起红晕，想要躲闪他的目光，却又忍不住偷偷地回望。
李允浩：她总是躲避着我的眼神，不敢与我对视。我可以听到我们共同的心跳声，仿佛在彼此的胸腔里回响。是错觉吗？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她对我流露出深深的喜欢，然而当我想要靠近时，她却又像是受惊的小鹿，迅速逃离我的身边。
……
徐敏静白玉般的脸庞，醉了一抹红云，等心跳已经镇静下去了，便很腼腆地对着允浩一笑，轻声说道：“那个…雨好像停了，我们…回去吧！”
李允浩放下徐敏静的手，拘谨地没回答，脸涨得像个关公，访访半晌才说出一个字：“好…”
雨后的空气充满着芳草香味，叶子上沾满小雨滴，仿佛在轻轻颤动。
徐敏静：“允浩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啊？”
李允浩：“休学的时候来过…老师喜欢这个地方吗？”
徐敏静：“喜欢。”她的眼睛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仿佛对这个地方充满了深深的喜爱。
李允浩：“小心点…”
雨后的泥路非常滑，李允浩紧紧扶住敏静的手，小心翼翼的下山。他们的手心都微微出汗，但彼此都没有松开，仿佛这是一种无声的承诺。
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家，李允浩立即推徐敏静去洗澡，瘦小的身体以免受寒。他看着她走进浴室，然后迅速转身去厨房。他熟练地煮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希望能够驱散她身上的寒气。
姜汤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李允浩细心地吹凉汤水，然后端到桌上，
等徐敏静出来，他轻声说道：“老师，我煮了姜汤，喝点驱寒。”
徐敏静应了一声。
他看着她喝了姜汤，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这是他可以为她做的，虽然微小，但却是他的心意。
夜幕降临，窗外的月光洒进屋子，映照在他们专注的面庞上。客厅里只有翻书声和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宁静。
时间在悄然流逝，当墙上的钟声敲响十下时，两人都意识到已经学习了很久。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收拾起书本，准备结束这个充实的夜晚。
第二天，李允浩煮好吃完早餐，便回了首尔。
徐敏静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