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过天晴
(李允浩视觉)
一年前,以早入学一年为理由,向家里提出休学一年的决心,爸爸问我是不是有什么烦恼?爷爷指责我是不是要到处去做坏事,奶奶怀疑我闯了大祸,妈妈却没有问我休学的原因就同意了我的请求。
行李只是简单的收拾里几件必穿的衣服,对于我来说必带的是那个治愈我心灵创伤的笑脸,没有跟家里人告别我就下了楼,将摩托车推出,我望了望居住多年的家,原来暂时的离开也会有不舍。
准备离开时却听到在家里追过来妈妈的声音,她嘱咐我:“出门在外、按时吃饭、注意身体、常打电话”这份关心温暖了我的内心,以前认为只偏心哥哥的妈妈,其实才是最懂我的人吧?我向妈妈敬了个礼说一声:“知道了”。
随后启动摩托车离开,后视镜照映着妈妈的身影,等到身影逐渐模糊后,我给妈妈发了一条短信,对她说了声难以启齿的话:“我爱你”。
一年的游历,我去过的地方很多,可却从来没有在脑海里留下一个印象深刻的地方,家里人打过来的钱,我尘封不动,一直都在用我劳动付出赚回来的钱,今天也是我结算在一家商铺兼职两个月的工资,结算完我买了一张李文世的收藏专辑唱片,不知道何时我开始喜欢听李文世的歌,也许是受了某人的影响吧?
从唱片店铺出来,我骑着摩托车一路向南走,目的地是哪里?我也不知道,反正最后的终点是首尔,沿路经过雪岳山,我不由自主的停下,满眼都是雪岳山修学旅行的回忆,她灿烂的笑脸,在我心口开了三枪,明明知道雪岳山的回忆是窒息的忍受着浮上眼眶的泪水任意流动,不知道何时我变得越来越爱流泪,我竟有点瞧不起现在的自己。
两条道路分散在树林里,而我选择的更少人迹的路七月的雨季,悄悄无声地飘落着,像雾似的雨、像雨似的雾,丝丝缕缕缠绵不断,车行在寂寞雨中却喊不出我的思念雨越来越大了,我快速的将车开进一座学校,熄火停稳后我快步的跑向教学屋檐,雨水湿透了我的衣服,无奈地靠在冰冷的墙壁安静地听着雨声,似乎这种寂静又勾起我的回忆,思念如雨,划过脸颊,时间真可以冲淡一切吗?为什么还加深了我对她的感觉?
我从未忘记过那个阳光刺目的下午,拼尽全力想考一个令她开心的成绩时,她却不告而别地离开了当时的我好像被人操控着,发疯似的地骑着车冲出校门,顺着她会走过的方向一路追赶,在川流不息的道路上寻找着,熟悉的号码,竟然也有空号的一天,最终无力的瘫坐在路边,热烈的阳光灼痛了我的双眼,那是我第一次尝试到世界上最苦涩的眼泪,在那之前,我还不知道被一个女人伤过的心,会有无休无止的痛,我不想要回忆在过去的生活,有什么办法可以重新开始,回到过去还没认识她的我?
快到了约定一年的时间,我必须履行我的承诺用心的去学习,是回报我妈妈对我的信任,也是与她的约定。
雨渐渐停了,狂风也走了,但留下了微风,空气中漂浮着泥土味和草木气息,我寻找着雨后的彩虹,渴望从美丽的色彩中看到未来的颜色,车轮在泥土的路面压出一条痕迹,我强烈的心似乎在提醒着我,我遗落了什么?可是没有答案
(徐敏静视觉)
春川,在这个冷清的地方,我认识了一个好房东还有好学生,每天生活很充足,渐渐地我从那段失败的感情中走出。
一年前,我租了房东阿姨的第二楼的房子,房东阿姨住在一楼,这个房子建筑年老,每个楼梯间都有一个小阳台,楼下还有一个小篮球场,旁边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榕树,我很喜欢这个诗情书画的地方。
早上接到爸爸的电话,一直询问着我有没有喝海带汤,我微笑跟爸爸说,房东阿姨为特意为我煮了,约好了晚上到她家里吃个饭。
其实房东阿姨根本就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这个善意的谎言只是为了间接告诉爸爸,我在这里过得还不错…
生日是母亲受尽磨难的纪念日,有什么好庆祝的……可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走进我任课的班级的瞬间,我被学生们的心意深深地感动了,看着讲台上的蛋糕和讲台下快乐拍着手齐唱生日歌孩子们,眼泪几乎占满我的眼眶吃下学生送的蛋糕,这种甜蜜融化在心里。
下课后,学校里静悄悄的,师生们都离开了,我站在教室的窗前,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一滴一滴打在我心上,那些记忆倏地一下涌上心头,春川的雨,总是绵柔情长,带着丝丝儿的凉意,直往心里钻,空气中弥漫着一份压抑他过得还好吗?
铃铃铃……
一阵铃声响起,原来是姐姐和妈妈的电话,妈妈问我今天回不回水源、而姐姐则问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诸如此类的话,也许她们都以为我放不下曾经那段恋情才躲在春川治疗心伤,却不知道在春川也有我珍惜的学生们……结束了通话,我望着窗外,听着雨的歌谣,我很享受雨落的声音,它能使我内心平静。
雨停了,我拿起随身的包包,快步的走出教学楼,一股山雨过后的寒凉扑面而来,夹杂着泥土的芬芳气息与山间草木的清芬,嗯?这和我以前的钥匙扣是一样的,一枚黄色笑脸,这种钥匙扣很常见……可是为什么我竟然有些心疼那枚躺在地上被遗落的钥匙扣。
“老师…”
一把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一下子使我的脚步无法前行…我转过身,又走回去,看着那枚躺在地上的笑脸,我将它捡起,听到身后传来的摩托车的声音,我的心停顿了一下,是允浩吗?是在做梦吗?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为什么憔悴风尘仆仆的模样?我有太多的话想要问他,可却难以发出声音,最终轻颤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我看到了……他的眼泪,第一次看到了他的眼泪。
(第三人视觉)
“允浩……”
随着徐敏静亲切的呼喊,李允浩的眼泪不禁落下。
那个他挂念了一年的人,就如梦般地站在他眼前,他的眼泪不禁落下。
他停稳摩托车,努力压制住颤抖的心跳,慢慢地靠近她身边,温柔地把她拥入怀里,在她耳边轻声地喊了一声“老师……”。
他的眼泪湿透了徐敏静的肩膀,她一阵心酸,心又狠狠地疼痛起来,时间似乎停滞了一切。
他推着摩托车跟在老师的身后,彼此一言不发,安静到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徐敏静蠕动着嘴唇,半天才说:“允浩……你怎么会在春川?”她有很多疑问,但都吞进了肚子。
李允浩没有向她解释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解下了后座的背包,挂在车头里,用他的袖子擦干座位上的水迹,说:“老师,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
“你先回答老师的问题。”徐敏静回应道。
还没等敏静说完,他就把她抱上摩托车,戴上头盔。当他托起她的身子时,心里一阵酸疼,敏静这一年是怎么生活的,轻飘飘的体重。
“老师先吃饱再说。”允浩扭动了车轮胎,一呼!
“啊嘛呀!”徐敏静还是没有克服对摩托车的恐惧。
李允浩载着她来到了一家杂酱面店。刚才在车上,她摸到了已经湿透的衣衫,真怕他着凉:“允浩,快点吃完到老师家里换套衣服吧。”
“好啊。”允浩露出八颗牙齿对她笑着。在这里遇到老师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想起他掉落的笑脸,允浩伸出手掌问:“老师,我的笑脸呢?把它还给我。”
“哦!”敏静掏了掏衣服的口袋,“在这里,不过允浩,它都断了,要不老师重新给你买吧。”
李允浩从她手中一把夺过来,憋嘴说道:“不要。”
徐敏静纳闷……
她怎么会明白,这个陪伴李允浩一年多的笑脸对他来说有多珍贵。如果没有它,允浩还是那个允浩吗?相思点点,夜夜期盼。
谢谢你,让我们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