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
吃过饭收拾完,两人一起乘着电梯上楼。
电梯里,沈宴启声说道“林奇不在,你先来帮我换个药吧。”
他受的伤毕竟也和她有关,她没办法拒绝,回道,“好。”
电梯门打开,温软跟在他身后和他去了他的卧室,刚迈进卧室一步,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还掺杂着恐慌感,她的脚步不受控制的开始放慢。
她的手在身侧攥紧了衣摆,紧张不安到手指微微发麻。
被囚禁的三个月里,她被迫和他住在了这个房间,这里的沙发、床、浴室、衣帽间都能引起她不愿想起的回忆。
沈宴感觉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停下脚步转身看过去,感受到她明显的害怕,问道“怎么了?”
温软不自然的吞咽了一下,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回道“没事。”
沈宴也没细想,转身向衣帽间走去,说道“我先去换身衣服,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好。”温软走到沙发处坐下。
她连沈宴都直面了,区区一个房间而已,算不了什么的。
她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沈宴拉开衣帽间的门,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转头想让温软去她房间等着,但看到她好像已经没事了的坐在沙发上,话到嘴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换了身黑色描边睡衣走出衣帽间,周身少了分生人勿近的矜贵疏离感,多了分慵懒禁欲的家居感。
他拿着医药箱走到温软身边坐下,拿出三瓶药粉告诉她用法。
温软拿过一片消毒湿巾先给自己的手做了一遍消毒。
沈宴解着上衣的扣子,脱掉一个袖子将衣服绕到身后,露出受伤的地方。
温软伸手给他揭开纱布,揭到最里面粘着肉的那层时她特意放轻了动作,小声说道“有点疼,你忍着点。”
“我记得你很怕疼,是吗?”沈宴看着她,轻声问道。
温软没多想的回道“嗯,我的痛觉比常人敏感许多。”
沈宴的眉心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一股强烈的心疼感涌上心头。
他不敢想象,那晚的割腕之痛,她到底是怎么忍过去的?
“所以,软软。”沈宴意味深长的说道“若是有人伤害你,你就伤害回去,千万不要把伤痛落在自己身上。”
他情愿让她把所有的恨都还到他身上,他也不愿看到她伤害自己。
更不能接受,她以伤害自己的方式离开他。
温软给他伤口消毒的手顿了一下,瞬间又恢复了正常,他说道“那如果,我对那个人下不去手呢?”
当时她恨他入骨,恨不得和他一起下地狱,但又可笑的放不下对他的爱。
最后,她在矛盾中选择了了结自己的生命以求解脱。
“多试几次,说不定一狠心就下得去手了呢。”沈宴知道她所指之人是他,他的回答也是真心的。
“是吗?”温软不是没试过,但最后都退缩了。
换好药,她拿起医药箱里的纱布重新把伤口包住,根据刚刚对伤口的观察,她嘱咐道“小叔叔,你平时这只胳膊的动作注意轻一点,伤口有裂开的痕迹。”
“记住了。”沈宴回道。
温软将纱布系住后说道“好了。”
她伸手从他的身后拉过他的衣服递给了他,起身将用到的东西放过医药箱,说道“下不去手是因为那个人很重要,起码之前于我而言很重要,那如果他一开始就不曾做过伤害我的事情,后面的一切麻烦和纠结就不会存在。”
沈宴听得懂她话中的意思,边扣着扣子,边抬起眸子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凝滞的弧度,极浅。
温软将医药箱的盖子合上扣好,站直身体对他说道“都处理完了,我就先回去了,小叔叔早点休息吧。”
沈宴点了下头,说道“你也早点休息吧。”
注视着她离开的身影,他好像有好多话想说,但都说不出口。
他看着门外投进的光渐渐变窄,缩成一条线,最后随着关门声连那条线也消失了。
“我已经在学着如何好好的爱你了,但我怕你不等我。”他低声说道,语气中好像带着一丝乞求的意味。
回到自己房间,温软在平板上翻看着娱乐资讯,公司将招演员的公告公布出去仅三个小时,反响很是热烈,飞升热搜第三的位置。
《叹风晚》算是一部大热的ip,所以自带热度,加上温氏的知名度,这件事情引起大众的关注是必定的。
第二天早上,温软没有去公司,而是去了城北建设项目的招标会上。
坐在指定的位置上,旁边的楚沛忱从她进屋时就没抬眼看过她,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温软转头对身后的盛达安说道“盛助理能不能麻烦你去门口帮我接应一下我的助理姜颂,我怕她找不到位置。”
“没,没问题。”盛达安回道。
等盛达安离开后,温软转回头去,一旁的楚沛忱冷冰冰的说道“他不会有问题的!”
温软平淡的说道“对人呢,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她将手上修改后的招标书递给了他。
楚沛忱拽过招标书后,将手上原本的合同给了她。
他生气无非是在于她没有给到他确凿的证据。
这件事的主谋楚瑾承做事谨慎、滴水不漏,而且她这几天也没有时间去盯着他,只能等事发之后,让盛达安亲口告诉他真相。
温软忍着脾气,说道“楚总,如果这次是我猜错了,我会向他道歉的。”
重活一次,已经有许多事情与上辈子有所不同,这次,她倒是希望盛达安能够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毕竟楚沛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信错了人真的会令他的世界观崩塌。
楚沛忱转头看向她,说道“那好啊,若是你真的猜对了,我也会向你道歉。”
温软侧头看向他,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走出会场时,温软留意到盛达安眼神躲闪的瞟向一个人。
那个人是谢氏集团的总经理,也是谢安柔的弟弟。
那个人嘴角勾着得意的笑,满脸得瑟的看向她和楚沛忱。
看样子,盛达安的选择并没有改变。
她和姜颂回到车里,司机林叔问道“接下来去哪儿?”
“回公司。”温软回道。
路上,车子开的特别平稳,温软头依靠着车窗往外看。
突然在马路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坐直身子按下车窗,小声的唤道“祈泽。”她惊讶的自问道“他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儿?”
她今天本来还想让人去打听一下他的近况。
“林叔,快把车停在路边。”看着温祈泽无措的走在路边,还差点逆进车流,她着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