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这是生气了吗?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的两侧,沈宴盛了一碗玉米排骨汤放到温软的面前,柔声道“第一天接管温氏感觉怎么样?需要帮忙吗?”
温软,“还好,我目前还可以应付。”看到他面前同样摆着一副餐具,转而问道“你也还没吃饭啊?”
站在一旁候着的林奇抢答道“沈总一直在等着小姐你回来。”
沈宴冷厉的瞥了他一眼,林奇当即就不敢再多嘴,默默的低下了头。
一勺汤送到嘴边顿了一下,温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眸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喝着汤。
曾经都是她在庄园等着他一起吃饭,但等十次,至少有八次是等不到结果的,但下一次她还是会傻傻的等着。
“安柔她怎么样了?”温软转移话题的问道。
沈宴吃了口菜,冷淡的说道“她没事。”
“哦,那就好。”温软敷衍的点点头。
沈宴放下筷子,抬头看向她,问道“你很关心她吗?”
进门之后,她对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询问谢安柔的情况。
除此之外,她就没有别的话可以对他说了吗?
面对他突然间奇怪的发问,温软愣了一瞬,脑子里迅速想着理由,说道“她,她不是小叔叔你很重要的人吗?我关心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她······”沈宴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看着她的眼神意味不明。
温软看不懂他藏匿起的意思,现在的她也懒得去猜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沈宴叹了口气,放下筷子,起身说道“你慢慢吃。”转头对林奇说道“你看着她,不吃饱,不准让她离开。”
“你看着她,她如果还不吃饭,就打断江弋璟的另一条腿。”温软脑海里突然联想到沈宴曾经拿江弋璟胁迫她吃饭,她若是不吃饭,他就让林奇打断江弋璟的另一条腿。
看着沈宴阔步离开的背影,她转头看向林奇,小声询问道“他这是生气了吗?”
林奇耸着肩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沈宴是怎么了。
温软看着面前的玉米排骨汤,轻轻皱起眉头,眼神凝重,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可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吃过晚餐,温软上楼回了卧室,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小小的她窝在沙发的一角,看着手机上的日历。
距离她被人掳去地下黑市死斗场还有一周时间,也就是在这里,她阴差阳错中救了温祈泽。
所谓的地下黑市死斗场,干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沆赃买卖,拐卖妇女儿童、色情交易以及赌博等。
这里的赌博并不是赌桌上的推砝码的那种,而是让人在八角笼中打架,没有输赢,只论生死,供参与者下赌。
那里没有人权,没有自由,不谈自愿。
温祈泽是被人卖到那里做死斗用的,被她救下来时完全不记得自己的过去,兴许正因为他无亲无故,又记忆全失,才会被人无所顾忌的拐到了那里。
若不是她的出现,他可能即便是死在死斗场上也不会有人知道。
但最后,他还是死了,因她而死,替她而死······
温软从回忆里回过神来,这次,她还是要救他,但她说什么也不会再让他留在她身边了。
她回忆着事发当天的经过,她要让那天被掳走的事正常发生,只有这样她才能顺理成章的去到那个地方。
若是提早带人过去,解释不清楚暂且不谈,只怕是会打草惊蛇,到时候不但可能会一无所获,她也很可能会错过救他的机会。
地下黑市死斗场的老板精明得很,心狠手辣,而且耳目众多,否则也不会让这个非法营生存在这么长时间。
上一次,若不是老板的一个手下认出了她,忌惮于沈宴的权势,不敢对她轻举妄动,她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后来,沈宴带人去那里接她,直接坐在了上位,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早已被吓破胆的几人,让人砸了他们的地方,背后从未露过面的老板也坐不住走了出来,站到他面前恭敬的赔着不是。
她和温祈泽被沈宴的保镖护送回了车里,所以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她只知道掳走她的人主动去自了首,那个地下黑市死斗场在a市也永远的消失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电人是谢安柔。
温软看着手机界面良久才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立马传来谢安柔故作绵软的声音“软软,没有打扰你睡觉吧?”
十点多了,觉得打扰你还打电话过来?
温软忍不住隔着屏幕鄙了她一眼,然后冷淡的启声说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静默了片刻,谢安柔才慢吞吞的说道“我出车祸的事情你知道吗?”
温软瘪了瘪嘴,忍着脾气闷声道“嗯。”
谢安柔可怜楚楚的说道“我知道今天是你正式接管温氏的日子,按理说沈宴应该是要陪着你处理事务的,但因为我这个意外害的沈宴提前离开了,你不会怪我吧?”
她明着表现着自己的通情达理,实则是在向她表达着在沈宴心里,她比她更重要。
温软只觉得这段话从手机里出来,她的手机都脏了,她不耐烦的将手机扔到沙发上,自己则起身走向了床的方向,敷衍的回了她一句“不会。”
谢安柔对她干脆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以往的她遇到这种情况都是长篇大论的反过来安慰她,
今天这是怎么了?
但她转而想到了什么,瞬间又觉得合理了,继续说道“是不是沈宴和你发脾气了?”她装作满是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呀软软,我今天不小心惹他生气了,我不知道他会把脾气发在你身上,真的很抱歉。”
这段话让温软来了兴趣,她依靠着床头坐在床上,竖起耳朵听她讲。
“我今天出了车祸,他好意来看我,我明明他今天会很忙还怪他来的晚了,是我太不通人情了。”谢安柔可怜巴巴的诉说着,这要是被其他人听到多半会同情她,然后再宽慰一番。
如果放在以前的自己身上,她也会这么做。
只能说谢安柔太会伪装了,说话间要是没有上帝视角真可谓是滴水不漏。
但是,她就是一点擦伤而已,只是破了点皮,沈宴要是去的再晚些,她怕是都要愈合了。
甚至她怀疑她就是装的,目的就是把沈宴从她身边拉走,让她独自面对董事会那帮人。
因为她见过她出车祸的照片,照片中的车子被撞击的惨烈,坐在里面的人根本不可能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