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追兵与驻留
追兵与驻留
“咔嚓!咔嚓!”
似乎有什么声音从远处传来,仔细倾听,仿佛是牙齿咬断骨头的崩裂之声!
恍惚间,贯霄只觉得看见了远处有几个人影,熟悉的饭香在鼻尖飘荡,眼前的一切也在一点点和自己记忆里的吻合。
“愣着干什么?快来吃饭了!”
母亲拉过了贯霄的手,贯霄的面色似乎有一些冷淡,可能是发现了什么,小小的身影跟在了母亲的身后,来到了饭桌旁。
父亲正坐在一旁,背对着贯霄,贯霄看不清父亲的面孔,只是看到这个身影也同自己与母亲的入座一起坐下。
“你看看我,都忘记端菜了!”
桌子上空荡荡的,只是放好了几副碗筷,碗里也是模模糊糊的,就连这个家里的绝大部分也都缠绕上了一层迷雾般。
“幻境?梦魇?厌胜术?降头?”
贯霄并没有着急戳破,只是与“父亲”一同沉默的坐在饭桌旁。
“菜来喽!”
“菜来喽!”
厨房里,一个小小的身影跟在了母亲之后,手里也端着一碗菜肴,此时正冒着腾腾热气!
“阿哥!”
小手抱在了贯霄的腰间,似乎是感受到了那熟悉的触感,贯霄的身体也是为之一震,
“阿哥这么不吃饭啊!是因为菜不好吃吗?”
女孩的声音软软的,似乎勾起了贯霄深层的记忆,贯霄看向饭桌,却是令人毛骨悚然!
盛着汤水的碗里却是鲜血淋漓,甚至还飘着几个眼球,在抬头望去,只见“父母”正用着空荡荡的双眼看着自己!
一瞬间,周遭却是阴冷下来,破败的墙壁覆盖着鲜红的菌类,苍白的骸骨一般露出的地面,屋内还有一副小小的棺柩。
“阿哥什么不说话?是不喜欢阿妹了吗?”
“不是。”
贯霄满是老茧的一只手慢慢放到了女孩的头上,轻轻抚摸。
“吃饭啊!吃饭!”
“咔嚓!咔嚓!”
只见“父母”面色铁青,嘴角渗出鲜血,死死的贴在了贯霄面前!
“那为什么哥哥不愿意看阿妹一眼呢?”
女孩的声音也变得诡异起来,这幅恐怖的场景在贯霄的面前却显得的格外和谐,甚至贯霄眼里也只有追忆。
“因为。。。你已经死了!”
朝纲紊乱,大道崩裂,大隋将亡,百鬼夜行!
“吼!”
巨虎不甘的倒下,身旁的伥鬼甚至连哀嚎都来不及叫出就化为了灰烬!
“轰隆隆!”
山岗一般大的白额调眼虎轰然倒下,呼出的罡风将树木吹倒,盖在了崩裂的地面上,
寒枪在贯霄的手里“嗡嗡”作响,愣是战意未消,只不过敌人早已身死,狂暴的气息将巨石轰碎!将地面撕开一条裂缝!
日夜兼行,贯霄甚至已经只花了十日便到了天水城,但那日操控凶煞的人却是一直没有踪迹!
贯霄骑下的马匹已经被恶虎手下的伥鬼啃食大半,恶虎自带天地煞气,不属阴魔,一般的杂道术士难是对手,但身旁又偏偏伴有伥鬼,朝廷特派也只能含恨丧命。
一来二去,恶虎势力愈来愈大,不过偏偏碰到了贯霄,还未将其拉入幻境片刻,便被其破除幻境,而恶虎也是被贯霄手里的长枪一击毙命!
“呼!”
河面扬起的打头风吹拂到了贯霄脸上,青衣飘飘,清晨的曦光照到了死透的巨虎身上,一只闻讯而来的苍蝇早早的飞来,舔舐着地面上的鲜血。
“跟丢了。”
。。。
“那个面瘫仙人也真是难缠!还好我们停下了躲开了那家伙,不然指不定被追上!”
苗洁嘴里叼着狗尾巴草坐在马车尾部说道。
“遮掩天机之法,我已经使用过两次了,只是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骗过他!”
秦君成将马车停在了一处庙宇外,庙宇看起来荒废已久,不远处倒是有一次村庄,只是秦君成不愿意留下什么过多的痕迹,于是便打算直接住在庙宇内。
“这是什么庙?怎么没见过?”
苗洁大大咧咧的踏在了神座上,看着已经崩裂的神像,蛊人又为蛊神之子,苗疆之内百无禁忌,此处离天水城还有五六日的距离,自然还不算离开苗疆。
而秦君成更是不信这一套,直直的在供桌上铺上了被子,至于马车的马夫,考虑到后有追兵,也就让其在沿途的一处村庄内提前下了车。
至于陈理,所谓的仙人陈理都可以斗一斗,甚至还难分胜负,更加不会担心一个荒废的庙宇。
捡来了一些柴火后,陈理就与秦君成一同生火,开始做起了饭。
“陈理,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只见苗洁蹦蹦跳跳的从庙宇的后堂蹦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杆黑漆漆的东西。
正说着,苗洁就一把打开了手里的黑伞。
“当当!”
当伞上的灰尘抖落,上面的图案也被显现了出来,可能是伞放置的太久了,原本青灰色的伞面也变得有一些发黑。
不过这却是不妨碍其身上的气息。
“阴气!”
陈理很快的感受到了这把伞的特殊,
“似乎是一件杂门阴器。”
秦君成将苗洁拎开,毕竟苗洁一直吵吵闹闹的,会把尘土弄到晚饭里。
“你看,刚好你可以用呢!”
“怎么用?”
陈理也是有一些诧异,毕竟没有人教过自己这种法器怎么用,鬼道人的笔记里更多的是一些术士和鬼怪的记载。
“打开伞然后大叫芝麻开门?”
苗洁摆弄着伞也是不确定的说着,毕竟苗洁并不是杂门中人,更不通阴魂诡术。
“给我看看吧!”
陈理接过苗洁手里的伞想要将伞撑在头顶,却是被苗洁阻止。
“不行!屋里打伞会长不高的!”
说着就带着陈理来到了屋外,此时已经是黄昏,庙宇的几处屋顶都是破破烂烂的,不过好在没有下雨,所以三人基本上不用担心漏雨的问题。
只是庙宇的一半门板已经腐朽了,就算关上,也露出了一大半在外面,如果有什么东西想进来只怕是轻轻松松就可以办到!
陈理把伞举在了头顶,但令人失望的是,并没有什么事发生,不得已,两人只能悻悻的返回庙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