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刀比房重要

    “阿张，你跟你兄弟两人准备下，要出门了。

    今天轮到你们，需要出去捡柴火了。

    你等下出去的时候，披上我这件长衣，多少暖和一些。”

    那个叫做老齐的乞丐，头都没有露出茅草堆外。

    但是却把一件长衣，扯出来放在了自己身上的草堆外面，用手举的老高在半空晃悠。

    示意外面那个叫做阿张的孩子，接过去穿上。

    “呦，老齐。

    你不是说这件长衫，是你老伴亲手做的吗？

    前面我可是借了几次，你是一次没借给我呀。”

    一个声音从茅草堆中发出。

    因为冷说话的人并没有露出头来。

    所以，阿张转身也没有看到是谁在说话。

    阿张并没有花过多的精力在后面说话的人身上，他赶忙就是接过了齐叔的长衫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好嘞，谢谢齐叔。”

    这就是可怜了另一个要与他同行的少年，只能是往自己单薄的衣衫里面，又塞了几把茅草进去。

    穿戴结束后两人轻轻的打开了房门，哆嗦着走了出去。

    “阿张，你说是什么样的妖兽。

    杀了人，还要把人叼走才去吃了啊。

    我前段时间，有几天晚上都睡不好。

    总是感觉在这附近，有些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破庙这里看。

    这种被注视的感觉就让我很难受。”

    出了房间之后，身上塞满茅草的小乞丐紧紧裹住身上衣服。

    不停的在上下跳动来御寒。

    前面那个穿上了长衫的少年，看起来则没有茅草少年这么的狼狈。

    至少是他的身上，有着两件衣服来御寒。

    而且他本身的块头，也要高大一些。

    “阿卢，你还别说。

    要是真的有这件事的话，我最近也是有这种感觉。

    一般是间隔三五天的时间，就会出现这种被盯上的感觉。

    而且每次都是在后半夜的时候。

    最近一次，则是在昨天夜里出现的。”

    那个叫阿张的少年，附和完阿卢的话后，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接着说道。

    “你说既然县衙也知道了这事，为啥不抓紧组织人手，去为民除害。

    杀了这个为祸一方的妖兽，还能让它存在这里这么多天呢。”

    阿张也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他俩边走边说，很快就走出了破庙院子的范围。

    走进了齐腰深的雪地中，蹲下身子开始在雪地中扒拉了起来。

    这群乞丐也不是完全的懒，才成为乞丐的。

    他们在秋天没下雪的时候，也是为了过冬抵御严寒。

    早早的就是已经上山，捡了很多的木材回来，堆在了破庙附近，就是为了冬天的取暖。

    他们虽然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

    但是他们住在破庙里面，过冬也是需要取暖才能活下去的。

    幸亏是靠近大山的小城，本身就是不缺乏树林。

    所以就算他们没有斧头等工具，只是依靠捡枯枝树木等。

    也能积攒足够的木柴取暖，这些都是被他们堆在了，破庙附近的空地上。

    可能是他们还算个大半的孩子，身体还没发育完全。

    那个店铺伙计二狗，踩上去才到大腿的积雪。

    他俩踩下去，直接就要没过腰部了。

    ……

    之所以他们年纪轻轻就是成为了乞丐，那是因为两个人的身世也是十分的可怜。

    虽然他们就是小城附近的居民，但是他们原本住的地方是属于城外山村里。

    他们从记事起，就是知道自己无父无母，算是一个孤儿。

    别人能享受到的父母养育之恩，他们享受不到。

    所以他们只能依靠自己双手，不停的做工才能勉强的生活下来。

    独立自主，天不怕地不怕是他们从小养成的观念，也是他们活下来的基本要求。

    健壮高大一点的孩子，只知道自己姓张，老家是小城附近张家村。

    自从出身后，也没见过自己的父母长辈，自然也没个正儿八经名字。

    同样另一个矮小点的孩子，也是只知道自己姓卢，是小城附近卢家沟村人，也是没个正经名字。

    所以，他们都是用阿张、阿卢，来称呼彼此。

    ……

    “阿张，你要是听我说的，等来年雪化了。

    我就怎么也要去铁匠铺，让铁匠给我打上一把上好的刀。

    这样我可就什么都不怕了。

    就算是它们这些妖魔鬼怪要想来害我，那就问问我手里的刀答不答应。”

    阿卢恶狠狠的说道。

    同时他双手一用力，手上一根很粗的树枝，直接被他折断了。

    “一把好刀，从镇上王铁铺那里买的话，需要五两银子。

    城中靠边一点的连地带房，也就需要十七两。

    这么一比较的话，我看你还是别买刀了。

    我俩明年努力做工，买个城里的房子住吧。

    庙里的房子，虽然说可以免费住。

    但是，住在城外太不安全了，总是提心吊胆的，自己住的也是不舒坦。”

    阿张好心的劝了起来。

    阿卢阿张的话后，明显是在脸上露出了不悦的表情。

    可以看的出来，住在哪里阿卢是不在意。

    在意的就是自己身上有没有一把刀。

    这个小城确实很小，很多人又是依靠大山吃饭。

    如果自己家里的当家人出点意外，剩余的家里人为了吃饭，只能卖房卖地。

    所以，小城不缺卖房的人。

    如果你是特别缺钱的人，别说十几两银子就卖，就是几两银子也要卖房。

    而且，这个小城附近百里都是没有铁矿。

    锻刀所缺的铁矿石，都是靠着外面的商客带进来。

    冬季封路进不来，又加重了小城的铁料匮乏。

    很多人打了一把刀，都用几代人。

    砍豁口了磨磨还能用，实在没有刀锋了，就重新再开个锋继续用。

    铁匠铺也是指望着这些零碎的活计，不能吃个温饱。

    他家里还要做一些别的手工活，也才能活得起。

    有句话说的好。

    要是你本身家里有刀，那就是有刀。

    如果你本身家里没刀，可能后面也不会有刀了。

    一把好刀，可谓作为传家宝也不为过。

    突然，身穿长衫的阿张，停下了在雪地里扒拉木柴的动作。

    站直了身子，遥望起了前方山岭。

    并且默默不说话，静心的去感受。

    “阿张，我怎么又开始有种。

    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感觉，这让我很不舒服。”

    同时阿卢也是在这个时候，脚步轻轻的走到阿张旁边。

    紧挨着阿张的身体，小声的说道。